在伍国栋的指点下，王凤霞把车开到城郊那个水库。&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水库还是那么清静，月光下，波光鳞鳞。王凤霞迎着轻柔的风，舒展着身子，伍国栋就从后面抱着她，于是，她后仰着，把脑袋枕在他的肩上，长发就抚摸得他的脖子痒痒的。

这是他喜欢的姿势，贴着她的厚实，双手却可以在前面游走。王凤霞抓住他的手，问他想干什么？他用动作回答她。她就说，这种地方，你怎么可以别乱？说着，她挣脱了他。

王凤霞不是丽红，她想要挣脱他，会很坚决，手劲也很大。挣脱他之后，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感觉到她是不会让他得逞的，不会在随便什么地方跟他做那种事。

她说：“走一走吧！”

就顺着堤坝走，像做运动那样挥动着手臂。她说，以后，晚上都来这散步，吹吹风。她回过头来问，你怎么了？不高兴呀？伍国栋笑了笑，说没有不高兴。她就说，还不走快一点？说着，回过来，挽着他的手。

月光很好，把他们的身影子洒在堤坝上。伍国栋看着这个堤坝，看着他们的身影，听那潺潺的流水声，举目望向不远处的草坪，好一番感慨。

王凤霞问：“钟市长真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

伍国栋说：“我不是说他可怕，其实，从他的角度思考，也很正常。你想想，他本以为市委书记是他的，突然没有了，当然不甘心，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有一些非常规行动，并不奇怪”

他说，我刚到临水市当市长的时候，也一样遇到这样的情况。老余就让司徒关注我，担心我做出对他不利的事。这官场，除非是多年的知己深交，否则，别人都会猜测你，顾忌你。

他说，别看邝长河、老高都支持我，除了党性原则，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因为他们在钟向阳那里得不到好处，所以，才支持我，希望你坐稳这把交椅，从而，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

他说，升官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在分工安排上，让他们负责一些重要的工作。如果从工作角度说，负责相对重要的工作，能让他们得到满足感。从个人利益上说，也可以谋取一些个人利益。比如老高，就想从钟向阳手里拿到办公经费的审批权。

和王凤霞在一起，他不必遮掩，她即使再简单，也不会对任何人说，相反地，还可以让她有所警觉，分清敌和友，就算是敌，也不可一成不变的，比如老钱，为什么偏向钟向阳？是因为在港口建设中，钟向阳能够满足他的经费批拨。相同的，就算是友，也有区别，比如老方，在伍国栋什么也不是的时候，就支持他，现在，当了市委书记，就更加不用说了，因为他知道，伍国栋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王凤霞突然贴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说每次和你在一起，就是谈工作，其实，你说了那么多，目的只有一个，对我不放心。她说，我承认，开始我是不理解，对你是有误会，现在，你还担心什么？还用担心我和你不是一条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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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国栋笑了笑，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前，和丽红在一起，很少谈工作上的事，“嘻嘻哈哈”时间就过去了。不知是那时没那么多心烦事，丽红不是圈子内的人，所以，太多话，太多想法不能说。和王凤霞在一起，说着说着，他们的话题就谈到工作上了。

王凤霞问：“你一定要实施那个方案吗？”

伍国栋说：“一定。现在，已经关系到我这个市委书记的声誉和威望了。”

王凤霞问：“你有把握吗？”

伍国栋笑了一下，说：“当然有。”

王凤霞说：“信心好像很足？”

伍国栋说：“明天就可以拿下来。”

王凤霞问：“那些教师呢？你不能不考虑吧？”

伍国栋说：“你怎么就一定要把他们牵扯进来呢？你想一想，一个学校校长，如果是特级教师的话，为什么情愿拿特级教师的待遇，也不拿校长的行政待遇？你一个副市长的工资，也未必比特级教师的待遇高。”

他说，你可能不在乎，但是，其他人不会不在乎，教育局机关那些人不可能不在乎，所以，你叫他们怎么积极工作？这也是我为什么对那些上访的教师那么强硬的原因。

他说，你要帮我镇住那些教师，帮我监督王育仁，再不允许出现教师上访，更不允许大规模静坐。

王凤霞说：“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按照老高和老方的意见布置下去了。明天，我再去教育局，和王育仁跑几个重点学校，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伍国栋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你会跟我闹情绪呢！”

王凤霞说：“我会那样吗？就是别人布置我干的事，我都会认真完成，你布置我的任务，还会不认真去干吗？”

伍国栋说：“我还以为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呢？”

王凤霞说：“以后，你有什么想法，最好告诉我，让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像今天这样，人家都知道我们意见不和。”

伍国栋说：“我早就告诉你了，你只是不相信。当然，有些情况也不是事先就知道的，比如王育仁更偏向钟向阳，我也只是从老高说话的口气里意识到。”

王凤霞问：“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伍国栋说：“我发现，有相当一部分局长更听钟向阳的。我不是说，不能听他的，但是，在我和他的意见发生分歧时，局长们更应该听我的。这是最基本的要求，然而，他们连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甚至于，阳奉阴违。”

王凤霞问：“你不会撤了他们吧？”

她说，你可不要乱来，不要以为自己当了市委书记，就无所顾忌。撤一个局长，总要有充足的理由，总要让人信服，人家没有什么大错，你是不能随随便便动人家的。

伍国栋说：“我没那么霸道！”

说着，他又抱着她，还是他喜欢的那种抱法，双手从后面伸过来。他说，不说这些太沉重的话题了。王凤霞就问，说什么才不沉重？他说，什么也不说就行了。王凤霞又像刚才那样，身子后仰，把脑袋放在他肩上，感受水库的清静，感受晚风从水面吹过来，感受他轻轻地地吻她，就也侧脸吻他。后来，他的手又不听话了。

她说：“我们回家吧！”

伍国栋已经迫不及待，在车上就发起了攻击。她说不好，说车的空间太小，施展不开。她更希望彼此坦诚相见，淡定而从容，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匆忙之间，更刺激，一刹那，就进入了状态。

当她迷茫时，又控制不住自己了，有气无力地说，你今天骂我了，你耍市委书记的威风了。我要报复你，我要咬你！伍国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咬了口。那一刻，他像受伤的野兽，长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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