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霞还跪在那里，双手趴在地上，“哇哇”呕吐，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呕吐了，呕吐的已经是酸水了。&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伍国栋急得在门外跺脚，说：“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他看着王凤霞缩成一团的身子，不停地抽搐，心里很痛，双手还狠劲摇那铁闸。他很担心，王凤霞这一呕吐，人就软了，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一道铁门就这么把他隔在门外，眼撑撑看着她瘫在门里。

他想大声叫，不要她瘫下去，但又怕惊动了邻居，被邻居看见这种状况非常不好，这么晚了，你伍国栋来打王凤霞干什么？同时，看见一个副市长喝酒喝成这样，就会想共产党的干部，是否都泡在酒坛里？

他很无奈，就那么徒劳地摇那扇铁闸门。

王凤霞似乎在用她仅留的意志摇晃着站了起来，又在寻找门钥匙。她找到了她的手袋，那手袋的拉链开着，就把手伸进去摸索，没摸到，就把手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什么笔记本，笔、纸巾、指甲剪、唇膏、润肤霜洒了一地，还是没有钥匙。她就把手袋扔了，这一扔，就把手袋扔在沙发上了。

伍国栋双眼一亮，说：“钥匙在沙发的扶手上。”

王凤霞摇摇晃晃地找沙发的扶手。伍国栋说，左边，左边。王凤霞似乎看见了，腿却软了，就坐在那扶手上，没坐稳，人就倒进沙发里。伍国栋只看见她的腿翘着，身子却被沙发的椅背遮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醉得这么狼狈，醉得如此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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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见过女人醉。他和黄健壮不知弄醉过多少三陪小姐，但是，她们一醉就躺下，不动了，像死猪一样。而且，她们醉得似乎也应该，那是她们职业，她们本就该喝酒，喝不过客人就应该醉。

王凤霞为什么要喝？喝酒不是她的职业。她是党的领导干部，是一名副市长，然而，她也像三陪小姐一样，被人灌醉了。

伍国栋心里很受伤，想自己在工作应酬的餐桌上，不也曾让那些女同志喝酒吗？人家不喝，还是逼人家喝，不知人家回家后，是不是也像王凤霞这样醉得如此狼狈？

王凤霞又摇晃着站起来，摇晃到了门前，手里的钥匙“哗拉拉”响了好一阵，却掉在地上，人也一软，坐下去了，伍国栋忙蹲下去，伸手进来，从地上捡起钥匙，打开了铁闸门。

她问：“你，你来干什么？”

伍国栋没有说话，过去扶她，她不让他扶，一手没轻没重地扇过来，就给了他一巴掌，伍国栋忙抓住她的手，半扶半抱，把她弄起来，她却腿软得像面条，顺着他的身子往下滑，就坐在地上，说不要碰我，你伍国栋不要碰我。话没说完，头一扭，又“哇哇”呕吐起来。

这次，她不行了，人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腿间，就那么一动不动。

伍国栋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穿过她的膝盖的弯曲处，很吃力地把她抱起来。他虽然背过她，但背和抱，尤其是这样横着抱，用的劲是不一样的。

他摇晃了一下，想把她抱回房间的床上，到了房门口，她却警觉起来，问：“你要干什么？你要抱我去哪里？”

伍国栋说：“你醉了。”

她说：“我没醉，我没有醉。你放我下来！”

王凤霞挣扎着，伍国栋不得不把她放下来，她就很有劲地推了他一把。伍国栋哪想到她会推自己，而且，地么用劲，趄趔了几步。她说，你离我远一点，滚远一点。她说，我告诉你，我没有醉，我清醒得很。她说，伍国栋，你是怎么进来的？谁开门让你进来的？

伍国栋说：“我没有恶意。”

她说：“我知道你现在当然没有恶意，你要是有恶意，你就不是伍国栋了。但是，你以为这样就能感动我打动我，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能达到你的目的。”

她说，我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你感动不了我，你打动不了我。我决不会让你得逞，决不会让你伤害我。

她站在那里还是那么狠狠地瞪着他。

猛地，她扑了过来，双拳不停地捶打他，一边捶打，一边说：“你出去，我不要你在这里，你滚出去。”

伍国栋抓住她的手腕，大声喝道：“你发什么酒疯？你不是没醉吗？没醉你发什么酒疯？”

王凤霞被镇住了，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就靠在他肩上哭起来。她说：“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我求你了，求你了，不要伤害我！”

伍国栋说：“我没想要伤害你。你听话，不要乱动！”

他又把她抱起来，把她抱到床上。她变得安静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伍国栋弄了一条湿热的毛巾给她擦脸，那张漂亮的脸溢满酒红，艳丽得透明。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喃喃道：“你不要，不要再离开我。”

记得几年前，高曼莉也喝醉了，也曾很诱惑地抱着他，然而，他毫不犹豫就挣脱了。他不喜欢高曼莉。

这一次，他却是喜欢王凤霞的，想得到她的。他俯下身子吻她，她动了一下，嘴里喃喃，说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

他就定格了。

王凤霞醒来时，看见闭着双眼，仰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像睡着了，又像在闭目养神。她想了好久，也不知道伍国栋怎么会坐在这里。昨晚的事，她几乎忘得一干二净，好像他曾站在门外，好像记得是她把钥匙递给他的。但是，再以后发生的事，她就想不起来了。

她看了看自己，盖着毯子，再用手在毯子里摸索，还穿着外衣，应该也没有被松开过，就坐起来，头靠着床屏，想弄清楚，这个色狼一样的男人，怎么会那么正经？

伍国栋并没睡踏实，他几乎忙了一夜，把王凤霞脸上手上腿上沾的呕吐物擦干净了，把地板拖洗了。本来，想是不是帮她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却又担心她醒来后，自己说不清楚，就只是用湿毛巾帮她擦抹了沾在衫裙上的肮脏。

当然，在擦抹的时候，心里总时不时升腾起一缕缕欲火。有那么几次，还很不舍的，在她敏感部位停留了过多的时间。

这期间，他还楼着王凤霞喝了两次水。

终于，还是忙完了要忙完的事，就把客厅的单人沙发拖进房间，挨着床边坐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熟睡的女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感觉王凤霞坐了起来，睁开眼，就见她冲自己笑。

她说：“我醉得很厉害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伍国栋没有答她，说：“以后别喝那么多酒。”

王凤霞像做了错事的孩子，脸红了红。她下了床，虽然头还有点痛，四肢瘫软。她说：“你到床上躺一会吧！”

伍国栋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说：“不了，要赶回去了。”

她问：“今天有事吗？”

伍国栋说：“下午有个会，有些事要处理。”

她就歉疚了，好一会没说话。

伍国栋站起来，要把那沙发搬回客厅。她说，不用了，就放在这吧！伍国栋笑了笑，说没什么。王凤霞便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把沙发搬回客厅，然后，回头看着她笑笑，说：“我回去了。”

她也笑了笑，说：“路上小心一点。”

关门时，王凤霞好一阵难受，想怎么不留留他呢？怎么不向他表示点什么呢？她又问自己，向他表示什么呢？

最后，她想，这个男人太会讨女人欢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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