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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不要存有侥幸

作者:怎么了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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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国栋是在办公室被纪检的人带走的。&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这天一早回到办公室,他便把精力集中在入驻仪式上,像每次执行任务前一样,坐在椅子上,把入驻仪式的议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每道程序,每个细节都想到了。每一个可能会出现差错的地方,都琢磨了又琢磨,最后,自认为,不会有什么遗漏了。这才打电话给郑东风。

郑东风说:“已经在路上了,还有半个小时吧,就到你们南山市了。”

伍国栋便放心了,再打电话给曾解放汇报郑东风的情况。曾解放说,不错,干得很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这次活动,你就不要参加了。有个事,需要你处理一下。伍国栋听了,有点不理解,想有什么事非要这么急呢?入驻仪式也就半个小时,就不能等到结束后,再安排他去处理吗?

曾解放说:“具体情况,陈市长会亲自告诉你。”

伍国栋更感到诧异了,放下电话,就有人敲办公室的门。伍国栋说,进来。话音未落,门已经推开了,就见陈小龙走进来,扳着面孔,摆出一副很造作的官架子,于是,伍国栋又多了一分疑惑。

陈小龙喜欢装腔作势不假,但意识到,伍国栋处处维护他,就再也不在伍国栋面前摆谱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曾解放不好理解,这陈小龙也莫名其妙。

还有三个人,随同陈小龙进来,一个是伍国栋认识的,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老黑,另两人却是陌生的,一老一少,老的有五十多岁,头发已花白,但一双眼睛却折射出鹰一般锐利的光芒。少者也就二十多一点,白白的娃娃脸充满稚气。

老黑介绍道,老的叫杜志刚,少的叫小李,是大市纪检的同志。

伍国栋忙伸出手说:“欢迎,欢迎!”

杜志刚握着他的手时,很有几份幽默地说:“我们是不受欢迎的,到了哪都没好事!”

伍国栋脸上的笑便僵硬了。

杜志刚对小李说:“让伍市看看我们的介绍信吧?”

伍国栋说:“不用了。陈市长、老黑常委带来的人,我还会怀疑你们的身份吗?”

陈小龙依然板着面孔,说:“有些事情,老杜要向你了解了解,希望你好好配合。”

伍国栋说:“我一定配合。”

这时候,他根本没想到杜志刚和小李的到来,与自己有关,只是以为他们要自己了解别人的事情。杜志刚说,我们换一个地方吧!陈小龙说,对了。今天的仪式,你就不要参加了。他说,从现在开始,你服从老杜安排。他问老黑,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老黑好像觉得自己不能不说点什么,就对伍国栋说,我希望你能如实,向老杜反映自己的问题。

伍国栋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看看其他人脸上的表情,想杜志刚和小李不会是冲自己来的吧?

陈小龙和杜志刚握手,说:“我们就回避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老黑也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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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志刚说:“你们忙你们的吧!”

陈小龙看也没看伍国栋,就出去了,倒是老黑走过来,拍了拍伍国栋的肩膀,说我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伍国栋笑了笑,说:“肯定是误会!”

虽然,知道眼前这四个人都不相信自己,甚至于曾解放也可能不相信自己,杜志刚和小李对他进行调查,一定知会曾解放。没有曾解放点头同意,他们是不会采取行动的,于是,他想起曾解放打来的那个不要他参加仪式的电话。

办公室只有三个人时,小李对伍国栋说,请你交出你的手机。伍国栋很配合,把手机交了出来。小李接过手机,先把手机关了,又说,请把你身上的物品拿出来。

伍国栋越来越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像的要严重,如果只是一般调查,关上手机也正常,但是,还要把其他的物品交出来,问题就复杂了,似乎他们要和自己打一场持久战了,似乎他们担心他身上带的物品对人身会有伤害,或者伤害自己,或者狗急跳墙伤害他们。

他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杜志刚说:“这只有你才知道。”

小李再次说:“请你配合一下。”

伍国栋还是不相信地问:“所有的东西都要交出来吗?”

小李说:“身上所有的东西。”

伍国栋便把口袋掏空了,把锁匙、钱包等东西放在办公室上。小李很认真地清点,写了一个收据,交给他核实,并要他在收据上签名,然后,把所有的东西连同收据,放进他的提包里。

这期间,杜志刚一直没说话,鹰一般锐利的眼光紧盯着伍国栋的脸,仿佛要透过他的脸看到他内心深处。

伍国栋已经很明白了,对他的调查,不会在他的办公室,肯定要转移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往往采取这种形式,说明他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线索,只是需要在他这里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他们要证实什么呢?

伍国栋迷惑地看着杜志刚,但他那张脸,就像个面罩,除了那双眼睛折射出的光芒,便什么也看不清楚,所以,他看见的只是一个执法直逼罪犯的严厉和揣测罪犯心理变化的眼神。

伍国栋笑了笑,他知道,他不可能从自己这里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又告诫自己,相同地,自己如果想从杜志刚那里看到什么,反而有可能传递给他一个信息,你伍国栋做贼心虚。

他要自己放松,不要去想那么多,自己是清白的,想那么多干什么?因此,他走到茶具前,很悠闲地泡茶冲茶。

然而,伍国栋并不知道,他的这一连串的动作,恰恰让杜志刚感觉到,他在借泡茶冲茶,掩饰自己的不安。

伍国栋说:“喝杯茶吧!”

杜志刚还是木木的,说:“你好像觉得自己没事似的。”

伍国栋说:“我本来就没事,还在迷惑,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

杜志刚说:“你认为,仅仅是调查吗?”

伍国栋问:“还有更严重的?”

杜志刚说:“我们在挽救你!”

伍国栋把他杯子斟满,笑着说:“你已经认定我有罪了!”

杜志刚并没有正面回答,但绵里藏针,说:“我干这行已经三十年了。”

伍国栋说:“看得出来。但这能说明什么?能说明你一定正确吗?”

杜志刚说:“一开始,接触你们这些人的时候,都说自己是清白的,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说一定是误会了,但是,到了后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后来呢?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呢?

他说,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存有侥幸,都不见棺材不掉泪,等到自己也知道蒙混不过去了,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希望组织上给予给予宽大处理。

他说,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我干这行干三十年吗?我是告诉你,我接手的案子没有一次不成功。这里并没有运气的成份,而是凭我的经验。我介入之前,很认真地翻看了你的卷宗,分析了你的情况,没有十分把握,我是不会接手这个案件的。

伍国栋笑了,他知道杜志刚说这番话的目的。他要他打消侥幸心理,要他如实交代罪行。他很清楚,一个人到了这个时候,总会存有侥幸,或许说,总会顽强抵抗,说了有罪,不说可能还有一丝希望的可能,那还选择什么呢?谁都不会选择坦白!

现在的问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坦白什么?

如果,杜志刚说的是真的,真的看了他的卷宗,了解他的案情,认为他肯定有事的话,那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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