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国栋赶到兰兰的美容院已是吃午饭的时间。&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兰兰说，你现在才来？来吃饭啊？伍国栋说，我不是也想早来吗？不是有事走不开吗？兰兰说，幸亏黄健壮在这呢？要不，真不知这开张仪式会弄成什么样！

伍国栋知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开张仪式，兰兰是可以应付的，但他却邀请了二三十位女正副局长和市妇联那些女干部过来捧场，场面热烈隆重了，程序也复杂了，何况，兰兰根本不认识那些女领导女干部。

可想而知，当时她有多焦急。

伍国栋说：“有黄健壮在就行，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他和她们也都熟。”

兰兰说：“我现在还后怕，以后别再搞这些名堂了。”

伍国栋说：“我也急，所以，一有时间就赶过来了。”

兰兰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这么多汗？”

伍国栋这才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他往这边赶得急，竟忘了开车上的空调。兰兰拿出纸巾要替他擦汗，突然意识到什么，那擦的动作就改为递送的动作，脸微微红起来。

伍国栋擦着汗问：“生意不错吧？”

兰兰说：“有你那帮人，生意当然好。”

她说，玉芬也来了，被她硬拉去做美容。说她做了美容，照着镜子直说好，说舒服，还一定要付钱。伍国栋说，她的钱一定要收，黄健壮不缺这几个钱。兰兰说，黄健壮也说不收不行，特别是熟人的钱更要收，说如果不收钱，人家下次就不好意思来了。不好意思来，就等于自己把自己的客人赶走了。

伍国栋问：“你就没给她点优惠？”

兰兰说：“都给优惠，开张第一天，所有的客人一律打八折。”

伍国栋说：“要是我，可能还打五折。”

兰兰说：“你这还是做生意吗？”

伍国栋说：“你不让利，客人怎么会帮衬？不帮衬就不知道，这里到底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到底比别人好在什么地方？”

他问兰兰，你这美容院有什么比人家优势的地方？兰兰说，装修靓，手艺好，做工细。她说，我在国外就是干这个的，都是给有钱人做的。手艺不好，做工不细，就不会有回头客。伍国栋就说，这就是你这美容院的精髓。你不但自己要做到这一点，还要要求你的员工也要做到这一点。她们是直接为顾客服务的，只有她们有了这种意识，才能让顾客感受到你的精髓。

兰兰扁了扁嘴说：“我就知道，你总会找到理由批评我。”

伍国栋笑着说：“这不能算批评，只能算是提醒。”

兰兰就问：“那你还有什么要提醒的？”

伍国栋笑了笑说：“没有了。”

吃饭的时候，兰兰很感慨地说，没开美容院的时候，轻闲得不知每天怎么过。这美容院一开，以后，这人就绑在这了，不但白天要呆在美容院，晚上也要呆到深夜十一二点。伍国栋突然也有了感慨，但他没说出口，兰兰回来这么长时间，除了第一天陪她逛过街外，就一直没好好陪过她。以后，这机会就很少了。

那是在一家很有些规模的餐厅。因为过了午饭的时间，餐厅显得很冷清，服务员也显得很清闲，就有几个服务员站在餐厅看电视。伍国栋和兰兰一进门，他们就成了服务员的焦点，一人给他们斟茶，一人拿了菜单问他们要吃什么？其余几人便交头接耳，好像在议论他们。

伍国栋觉得奇怪，看看兰兰，觉得有什么不妥，又叫兰兰看自己的脸，看看脸上是不是有没有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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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兰说：“没有啊！”

伍国栋说：“你有没有觉得那几个服务员在议论我们？”

兰兰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伍国栋就问点菜的服务员，她告诉他们，说她们在议论你们，说你太太，真人比上电视还漂亮。伍国栋想，什么太太？什么电视？那服务员又说，刚才电视播了，你们是对面街开美容院的吧？伍国栋这才恍然大悟，想这电视台的效率还真够快的，那宣传短片这么快就制作好出街了。

这时候，从收银台走出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像是这餐厅的老板娘。她问兰兰：“你们是对面美容院的老板、老板娘吧？”

兰兰脸涨得通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问：“有事吗？”

老板娘说：“去你们那美容，一律八折吗？”

兰兰说：“开张期间，一律八折。”

老板娘问：“都有些什么服务呢？”

兰兰就详细地向她介绍美容院的业务，老板娘听着听着便坐了下来，问像她脸上的粉剌做美容能不能根除？兰兰来了兴趣，凑近她，左看看，右看看，从专业的角度说长粉剌的原因，说真正要根治粉剌的可能性，说除了美容护肤，还应该从哪些方面多注意，直说得老板娘连连点头。

伍国栋没兴趣听这些，却在一边想，这些人怎么就认为他们是一对夫妻呢？因为他们在一起吗？还是因为，他们的某些举止有夫妻的那种自然和亲热？

他心里跳了跳，想他们是不是有夫妻相？虽然，兰兰和她姐姐只有五六分相似，但这五六分，或许就和他有某种契合了。今天，那些参加剪彩的女领导女干部也把他们关系在一起。剪彩仪式刚结束，就有好几个人打电话给伍国栋，说兰兰老板好漂亮，问是不是你的至爱？他说不是，说只是小姨子，她们就在电话里笑，说姐夫和小姨子最亲了，“姐夫姐夫”叫着，就叫到床上去了。

伍国栋说：“这怎么可能呢！”

他不禁问自己，兰兰有没有这种心思吗？

他想起了兰兰总流露的忧郁，想起兰兰每次发小脾气时的神情，还想起她被自己剥光衣服，像煮熟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地躺在床上。开始，她是挣扎的，后来就不动了，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候他给予的最后一击。

此时，他有点后悔，想当时为什么不给予她狠狠一击呢？

伍国栋的思绪就是这时候变得凌乱起来，想其实，兰兰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她不再是记忆里那个单薄的女孩子，一脸稚气的女孩子。她已经长大，成熟，秀色可餐。

或许，因为她是小姨子，自己才误会了她这种真实情感的流露。

夜晚，他梦见兰兰从远的地方向他走来，准确地说，从远的天边仙女样飘来，却蒙着一层飘飘渺渺的雾，只看到她的脸，她的笑，还有她发小脾气时翘起的嘴唇。

醒来的时候，伍国栋发现自己很狼狈，但又他不想动，想梦里那些乱七八糟情景，然后，又安慰自己，这都不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思维。

他知道，他又变得似乎不正常了。

丽红的出现使他有了一段正常男人的生活，正常男人的思维，但随着丽红的离去，那正常男人的生活也随之消失。

他很沮丧。

他又回归那空虚和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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