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明天计划照常执行。www.yingzhicy.com”

“真的没关系吗……”

“喂，事已至此，你不会是想退缩吧？”

“可是真的很危险吧！要、要是被Thyme和Ann他们发现的话，不就死定了吗！”

“Thyme只是个蠢货，不足为惧，而且到时候Gorya就在我们手上，他敢怎么样？Ann倒确实是个麻烦。”

“那疯子之前差点把我淹死在泳池里……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你？根本没人打得过她吧？”

“为什么不能？她只是一个女人，我们有八个人！”

“喂，不要把Ann看得太重要！我们的目标是Thyme。”

“怎么办？”

“没事的，不是说过了吗？隐藏得好一点。她不喜欢看手机消息，而且她和MJ他们要参加毕业舞会。记住了，重点目标是Thyme。”

“——我们要让Thyme付出代价。”

-

螺丝刀：欢迎回来。

-

“你给Thyme打电话了吗？”毕业舞会当天晚上，Kavin问。

“打了，但他关机。”MJ一边在脖子上系领带一边回答。

“那他跟我们一起去吗？”

“他应该和Lita一起去吧。”系好了领带，MJ把它从脖子上拿下来套给Kavin，让他自己整理。

“谢谢。”Kavin低头整理领口和领带。

“但你和Kaning是什么情况啊？”MJ促狭地笑。

“你问的是什么？”他说，“很正常啊！”

“真的吗？”MJ不信。

“真的！”Kavin见他不信且越笑越张狂，笑着推了他一把，“你说什么呢，胡言乱语……”

Ren这时候和Ann一起走进来，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他们看见，收起脸上的笑意，也严肃起来。

“你总算来了啊，要走了吗？”MJ问Ren, “刚刚找Ann的事说完了？”

“我有事想要问你们。”Ren靠在台球桌的边缘，从手机里调出他昨晚拍的照片，上面是个身穿红蓝色运动服外套、戴着眼镜的男生在和其他四人说话，其中有一人身穿Kocher的校服，其他人背对，看不清脸。

“就是这个人吗？大家说的Talay。”他问。

“怎么了？”Kavin疑惑，“你为什么要拿给我们看？”

“你们知道是吧，”Ren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Ann，“现在有抵抗我们的群体。”

“听说有一段时间了，但我没看到有人对我们做什么啊。”MJ对这事儿有点印象，不过一直没放在心上。

“你打算说什么，Ren。”Kavin拧眉。

Ren把照片放大，给他们看背对的那三个男生，“你们觉得这些人面熟吗？”

这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只有最边上那个男生露出了半张侧脸，其他人只有背影，发型也都差不多，只能看身材判断。

“MJ，”他把手机收起来，“你帮忙查一下叫Talay的人的来历。”

MJ点头，给身边的手下一个眼神，对方立马坐到电脑前开始干活。那边Ann打完了电话，走过来回复Ren。

“监控调出来了，我让他们发过来。”

“监控？”Kavin和MJ回过头看她。

Ren点头，“我昨天晚上在商场看到的他、拍下了照片。那家商场是Ann家的，我想看看监控能不能拍到他们清晰点的脸。”

恰好娱乐室里不止一台电脑，监控发过来后Ren和Ann就在屏幕前看。

因为有大概的时间段，他们可以明显看到那群人聚集在一起说些什么，其中有几人的脸也被摄像头拍到，Ren仔细辨认着他们的长相。

Talay的学生档案被打印出来，MJ的一个手下答复他，“调查过了，他在学校没有什么问题，少爷。”

“家庭背景呢？”MJ和Kavin拿过资料翻看。

“查过了，也没有问题。”

“生意上跟Paramaanantra有问题吗？”

“这个也查过了，没有问题。”

“所以Talay……”Kavin思索，“是无辜的吗？”

“不可能。”Ren反驳。

他和Ann看监控，时间往前调看到了Talay是和Gorya一起进去的，同时间Thyme和Lita也在商场内。Gorya和Thyme在一家店前有短暂的接触过，那时候Talay离开了，就在和另外那几个男生交谈。

“看停车场，他们后面是往地下停车场过去的。”Ren抿紧嘴角。

调出停车场的监控，看到 Thyme跟着两人下去，Talay搭着Gorya的肩膀说了些什么，她就跑走去找了保安，而Thyme上前和人对峙，Talay倒在地上后Gorya也带着保安赶到，吵起来后Gorya给了Thyme一耳光。

他们通过慢放那个镜头，很清楚的看见Talay是假摔，Thyme根本没有推他。

“Thyme这是又背黑锅了？”Ann气笑了，“真是下贱又低级的法子。”

“但是很有效。”Kavin也看到了，摇摇头。

Ren觉得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那个叫Talay的不是好人，他们必定是在谋划着什么。他掏出手机给Gorya打电话，对方并没有接听。他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外套出门。

“Ren！”Kavin喊了他两声，没得到回应，眼睁睁看着他快步离开。

MJ无奈，“他急什么，这不还没弄完吗？”

“……或许，Gorya那边出现了麻烦。”Ann摸了摸手上的伤疤，也难得的产生了些许焦躁，血液里的暴躁因子蠢蠢欲动，被她强行压下。

他们对视一眼，接着看监控，把其他男生的脸都截取出来，抽取出学校里对应的学生档案。

“这些男生，曾经被发过红牌吧？”档案全部被打印出来，Kavin一边看一边回忆起些模糊的内容，不太确定。

Ann偏了偏头，她以前没参与过红牌游戏，对这些人没什么印象——除了那个叫Por的男生，对方干的蠢事让她印象深刻，他也在名单里。

Kavin叹了口气，给Ren打电话，“Ren，你急忙跑去哪里了？”

“Gorya被贴了红牌。”

“什么？红牌？”他不可置信，“谁干的？”

“他们说是Thyme命令的。”

“Thyme下的命令？”他重复了一遍，看向Ann和MJ，比了个“Thyme”的口型。

“怎么可能……”MJ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检查所有的监控设备，我先带Gorya去医院。”Ren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他们改去看学校的监控，一开始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

“也没什么异常啊？”Kavin扫了一眼MJ，对方也疑惑，“Gorya怎么会被贴红牌？”

“等一下。”他点了暂停，“你说这个保洁阿姨是不是有点奇怪？”

Ann没凑过去看，她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被人当傻子耍让她感觉非常、非常的不爽。她不自觉的磨了磨牙，扭头去看旁边站着的黑衣人，“有烟吗？”

“难道……”MJ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手下，“让开。”

“你做什么？”Kavin看他自己坐到电脑椅上。

“敢黑了学校的监控，以为瞒得住我吗？”他拿起手腕上的发绳，把披散的头发扎起，“太小看我了。”

Kavin此时闻到了烟味，转过头恰好见到MJ的某个手下在给Ann点烟，他叹了口气，“Ann……”

“抱歉。我现在很烦躁。”她吸了一口烟，就把它摁灭在黑衣人抬着的烟灰缸里，散开的白雾里神情看不真切，但他能感受到她身上透出来的戾气。

“找到了！”MJ查出了被黑掉的那一段监控，“红牌是假的。”

Kavin重新凑过去看，Ann起身站在他们身后，看到是那个叫Talay给Gorya的储物柜里贴上的红牌。

“你们给Ren打电话让他小心点。”她沉下眉眼，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掉，一边松领带一边往外走，“我现在过去。”

“注意安全，别出人命！”MJ喊，只见她点头的背影。

“真是……让人感到不安。”Kavin看着监控截图里的那张脸，低声喃喃。

Ann骑着机车一路飙到学校，在旧体育馆外看到了Ren的车，人就倒在地上。

“妈的。”她爆了句粗口，下车去看Ren的情况，发现只是晕了，松了口气，打电话给MJ，“Ren被人袭击了，就在旧体育馆外。”

“哈？”MJ一把摸上额头，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疼，“没事吧？”

“被打晕的，问题不大，你们赶快过来。”她摸过他的后脑、后颈和后背，没感觉有明显的伤痕。她顿了顿，“查不到Talay的话，就去追踪其他几个人的手机信号，他们现在应该在一个地方。把地址发给我。”

“OK。”

Ren跟她大哥差不多高，比她高20cm左右，哪怕是偏瘦削的体型，她要把人安稳搬动还是颇具难度。她衡量了一下，只是把他放平了躺到草地上。

手机震动，MJ给她传来了一个地址定位。

她低头记住了地址，闭了闭眼睛，嘴角抑制不住得往上翘。烦躁好像在那一瞬间转换成了晕乎乎的愉悦，肾上腺素飙升，她清楚自己此时无比清醒。

Ren是被钢管打晕的吧？她想着，在去的路上买了根棒球棍。

重型机车的引擎声好像野兽的咆哮，Talay等人在废弃的仓库内就听到了有人在外面停下车，而后就是慢条斯理的、轻微的脚步声。

“MJ？还是Ann？”有人愣住。

Kocher的学生都知道，校规之外的骑手只有两位，MJ和Ann。他们的引擎声比什么播报都要来得简洁清晰。

“Ann。”Por咬牙，“她走路声音很轻。”要不是外面是沙地，她走路近乎没有声音。

“怎么来的人是她？”周围人乱作一团，“Thyme呢？”

“Thyme把她喊过来的？”

“别吵了！”Talay怒吼，“她来就来了，我刚好有话要问她。”

“请说。”Ann拉开铁门又拨开帘子进入仓库，朝周围人微微一笑，“真是盛大的欢迎仪式。”

她头发编成了辫子，身穿长裤短靴，上身一件有玫瑰暗纹的黑衬衫，领带松松垮垮，是他们熟悉的一身黑，只有露出的皮肤雪白。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右手拎着的棒球棍，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

“你把棒球棍放下。”Talay冷静道。

她笑了一声，转了转棒球棍，“你害怕了？”

“安全起见。”他坐到椅子上，示意她看正被绑在另一张椅子上的Gorya，“想必你也不愿意看到Gorya受伤吧？”

Ann看到了她，脸上有淤青，嘴角有破口，挑了挑眉，“这不是已经受伤了吗？”

“……”

“啊，抱歉，我的意思是，你们想拿什么来威胁我的话是没用的。”她见Talay一瞬间变得凶恶的表情觉得有意思，心情很好的笑出了声，“如果没有棒球棍可以让你们安心点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啦。就是之后要告知一下是谁打的Ren，我要打回去。”

真是疯子啊，看这精神状态就不是很正常的样子。Talay见她毫不在乎地丢掉了棒球棍，眼神依旧阴沉。

“搬个椅子过来。”她打了个响指，指挥其他人。

“……你把这儿当自己家了？！”Por扭曲了脸。

“我家哪儿有那么破。”她微笑，“你们的头儿现在不是要和我谈判吗？”

“搬。”Talay阴沉着脸，有个胆子小的就搬来了椅子，他看她坐在离自己四五步距离的位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你还记得Phupha吧？”

见她点头，他继续道：“我是来替他报仇的。”

“噢。”她眉梢一抬，没多少意外的意思。

“我们的目标是Thyme，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他盯着她，“而我想知道的是，当初在旧体育馆，Phupha哥问你的问题，你为什么置之不理？”

啊、问题吗？质问似的，那句，“你到底为什么要帮他们，你明明对这个游戏没兴趣不是吗？”

“他想得到的答案，我无法给他。”她往后靠上椅背，右脚抬起搭在左膝上，姿态散漫，脸上虽一直挂着笑，但笑意始终未达眼底。“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立场不同罢了。”

Talay厌恶她这番漫不经心、似乎什么都无所谓的作态，但他始终记得Phupha在医院里提起那天，跟他讲述的细节。

比如，Ann接下了他打向Thyme的那一拳，他本该失去重心跌倒，可她却借力让他站稳。

比如，他早在出拳时就做好了Thyme之后暴揍他的心理准备，Thyme也本该因他的反抗而暴怒，却被她寥寥两句话转移了注意力，跟着她离开。

“……Talay，她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放任它们发生。”他轻声在他耳边说，“她明明有阻止这一切的能力。”

确实，Talay在找寻资料时心想，她有不输F4的家世，和他们关系好，她说的话、他们应该会听不是吗——

“你就心甘情愿和那些恶人为伍？”

“我好像没说过我是好人吧？”她眨眨眼，恰到好处地带出点疑惑的语气，“正常人能和他们玩到一块儿吗？”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笑，“那就是没得谈了？”

“是吧。”她笑起来，“你们要跟Thyme算账我管不着，也可以不管。但Gorya我要带走。”

“学姐……”Gorya被绑在椅子上，闻言疑惑地抬头看她，感觉大脑还是昏昏沉沉的。

“不可能。”他当即拒绝，“你可以走，Gorya不能带走。”

开玩笑，他特地制定的计划，费尽心思把人绑到这里，Gorya要被她带走了，Thyme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那就是没得谈了。”她微笑起身，把领带扯下丢到一边，活动了一下肩颈。

“你想打架？”Talay查过她的家世等资料，心下警惕，立即起身走到Gorya面前，手里拿着螺丝刀抵在她脖颈边，出声警告，“你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看到他的动作，她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过会儿才直起身子，用手指抹开眼角的泪，“你有种就刺下去。要我告诉你大动脉在哪儿吗？”

“……”Gorya呆滞，其他人也被她的行径镇住。

“这里。”她笑着点了点自己的颈侧，朝他走过去，“刺啊，刺下去了根本撑不到救护车来。血能直接飙到天花板，没见过吧？”

“你……”疯子，真的是疯子。Talay握着螺丝刀的手在发抖，看着她越走越近却不敢再把它往前送。

“不刺吗？Gorya只是平民，背后没有家族可以给你找麻烦。泰国没有死刑，你又是未成年——应该是吧。哪怕成年了，坐个四十多年牢就可以出来了。”

“够了！”他突然暴怒，“她是无辜的！”

“哇，刚才是谁在拿她威胁我啊？”Ann笑意未退，“这时候来装好人了？”

“你——”

“我怎么了。”她语气平静，手下动作却残暴，一记右勾拳打到他的脸上，把他打倒在地上，穿着靴子的脚直接踩到他右手手腕上，碾了碾，他吃痛松手，螺丝刀滚落在地上。

“想威胁我是吧。”笑意敛去，她伸手把他两个肩关节都给卸了，听着他的惨叫无动于衷。

她把他打倒的过程不过两秒，如今Talay关节被卸，局势瞬间颠倒，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踯躅着不敢上前。

“叫什么，又不是断了。”她直起身子，顺带给了他肋下一脚，他叫得更加大声。

“Ann、你不得好死！！”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怒目圆瞪地嘶吼。

“彼此彼此。”她点头，“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嗯，关于大家全都会下地狱这件事。”

“想找Thyme报仇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她重新蹲下来，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其他人，“把Phupha打进医院的人，不就在你面前吗。他们一直以来都冲在霸凌的最前线，你不知道吗？我和F4混在一起不是好人，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就能说自己是好人了？”

“Thyme当然是个烂人，给了他们权力和释放恶的理由；我也是烂人，因为我没有阻止。”她看着他，笑起来，“那你呢，联合其他人一起推翻暴君的统治——用把已经消失的红牌再次启动的方式，把没有错的Gorya再次拖下水，欺骗她利用她伤害她，美名其曰要向Thyme报仇，你以为自己是正义的朋友吗？”

“少他妈的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她一字一句地说，“全是烂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把他脖子扭断，她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生气了。忍着体内暴虐因子的躁动，她手指动了动，起身看向没有动作的其他人。

“疯了，真的疯了……”有人小腿发抖，眼泪差点流出来，“她会杀了我们的！”

“诶？才不要，抛尸很麻烦的。”她摆摆手，“骨折而已啦，我会注意不把你们打成内脏破裂的。”

她顿了顿，看向躺在地上的Talay，意有所指笑起来，“我可比你们有分寸吧，一群蠢货下手没轻没重的，出事了就把错全推Thyme头上，好像自己真他妈的干干净净一样。”

“学姐！”Gorya焦急地喊她，“别打了，我们走吧，不要打了！”

Ann叹息似的笑了声，“学妹，不忍心看的话可以把眼睛闭起来。”她知道她不喜欢暴力，可她不是Thyme，不会听她的话。

他们不是想要以暴制暴吗，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看着如临大敌的一群蠢货，嘴角勾起。

那她就用他们的方式来玩一玩。

“妈的，妈的，全都去死……”Por低声咒骂，拿过一旁的钢管，眼睛发红地冲上去，朝着她的脖子处打过去。

她弯腰躲过，一拳打到他的腹部，接着拉住他的手卡住，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到在地，拿钢管挑起他的下巴笑，“真想杀了我啊？”

“Thyme应该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Talay嘶吼。

她一顿，回过头看他，挑起一边眉。

“这话倒是也没错啦……不过你们做的这些蠢事可没用。”她摸摸下巴，用钢管打断了Por的左小臂。

其他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她真的把人打断了手，而且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好像她不过是不小心踩到了一棵草。

“嘘，嘘，安静点。”她听着Por的惨叫皱了皱眉，“只是手断了而已，打一两个月石膏就可以恢复了。”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