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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剽窃诗词的无耻小人!”
愤怒咆哮回荡在宫宴上空,歌舞为之一滞。m.dermstem.com
明露的背诵生生被截断,自豪笑意僵持,怔然之色在这位刚刚诵出千古名句的才女脸上尽显。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一惊,看明露面上明显的茫然,倏忽间都没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景王世子心脏砰砰砰加速。
他脑中不合时宜地回忆最近一幕幕,那些风格各异诗词真的是能临时创作的吗?
想自己前未婚妻曾经的质问,他下意识看去明朝雪的方向。
明朝雪端坐位置上,略微垂首乌发落下一缕,白皙指尖正徐徐推出匕首外鞘。
寒光一闪。锐利刀刃浮掠过澄澈眸子,明朝雪睫羽抬起的一刻,眼中泛起同样冰凉锋芒。
她轻轻一瞥。
千乘风脸上是被尖锐刀割过般的刺痛,匆忙避开视线。
他紧紧手心让自己回神,深吸气站出来快速扬声。
“大学士是不是一时记差?相似诗词都是有的,您实在不必和小辈过多计较。明露的才情明明是有目共睹、天下皆知。”
他看过许多次明露出口成诗的快捷,就是因为这惊才绝艳的才华故而弃了未婚妻对妻妹生出倾慕。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您不能因为一时的嫉妒心就毁人。”
千乘风口不择言。如果这份才情是假的,他当初到底是凭什么抛下明朝雪?
“寇大人这是怎么了?什么几百年前的古书?我怎么不知道?”
先前的文官顽强不解。他也是饱览诗书的人,就从没见过这么恢弘诗词。
“老夫是嫉妒心强见不得别人好。”
寇大学士咬牙声音都发颤,怒不可遏砰砰砰锤桌痛斥。
“可老夫嫉妒得光明正大、大大方方敢让全天下知道。从没做过这等冒名顶替寡廉鲜耻之事!”
他对才情是真的计较也是真的郑重,最不屑、也最见不得弄虚作假的低劣。
寇大学士怒发冲冠豁然伸出手,狠狠指向明露吼声如雷。
“什么才名天下皆知?原来尽是剽窃诗词收以己用!无知无耻不堪为人。”
整个宫宴都响彻怒火冲天的诛心呵斥。
明露牙齿一点点发颤,在这言之凿凿的滔天怒火中站立不稳摇晃。
“不、不对啊……什么古书……”
怎么可能会有古书?她明明调查过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同一套历史,怎么会出现一样的诗词古书?
寇大学士横眉怒目呵了声,抖着怒火的手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本子,举过头顶高高捧起。
“这是老夫前天得到的宝书。上面一笔一划记载的,正是你刚刚一字不差说出的诗词。”
他双目炯炯,已经倒背如流疾言厉色。
“第一首,是王大诗人的《出塞》。第二首,《从军行》。这是圣上也看过的!”
轰隆!明露双腿一软重重滑倒在地面。
两个从没想过会出现的熟悉诗名好似晴天霹雳轰然炸在她头上。
圣上也看过的?圣上已经看过了,那自己在圣上眼里是个什么形象?还能嫁给将军吗?
明露只觉头脑肿涨甚至不敢抬颈,嘴唇发颤喉口紧锁,眼前是猝然一片片的昏沉恍惚。
一个字都解释不出来。
将信将疑的众人一眼就从这态度中看出端倪。
短暂面面相觑的震惊后,轩然大波难以抑制掀起在席位间。
“真有古书古诗?她全靠抄袭冒名?”
“定是了,明姐姐早就说过她才名是假的了。”
千金们因为大春游大多已隐隐看透这个“传说中的才女”,如今被掀开一切只觉尘埃既定不值一顾。
王孙公子却有一批敬仰过她诗情又不计较“闺中”之事的,这会同感五雷轰顶,难以置信更添厌弃。
“因为才名我曾帮她说过话,她竟然是冒名顶替的骗子?何其无耻!我是瞎了眼了。”
“果真是厚颜无耻之徒,品性极其差劲。怎堪坐在同一席位?快快轰下去才好。”
先前帮忙说话的文官早已以袖掩面,急急坐回位置低着头,巴不得当自己没出现没说过话才好。
无法掩饰的厌恶不屑话语蔓延在明露耳边,一道道目光宛若霹雳。
“不、不是我……不要说……”她喉口哽咽崩溃,恨不得将耳朵割下不去听那些唾弃,缩肩低头眼睛都不知该怎么放。
天昏地暗乱转中豁然对上一双洞悉一切的浅色眸子。
明朝雪静静注视那个躲在地面的人,较常人更浅的眼眸蕴含风霜,对惨状无动于衷。
她也曾在长长久久不见天日的禁闭里心如死灰、也在重来的一刻心中立誓会将一切奉还。
现在轮到他们尝尝因果回报的滋味了。
明朝雪闭了闭眼,将前世无边无际的漫长阴影挥去。
她抬起玉杯送至唇间略沾酒水,冲对方有礼一点示意,仪态万千。
为这场规划许久的完美落幕。
砰。明露瞳孔卒然放大。
那双浅色眼睛恍若透视人心,一个念头颤巍巍冒出。风姿绰约的嫡姐在她心里简直如同妖魔可惧,让她真正的胆怯蜷缩。
“不对、等等。”
景王世子头疼欲裂,踉跄后退倒坐在位置上,直到此刻还没反应过来。
“那些诗都是前人的?都不是她写的?”他口中喃喃一遍遍重复,双目发怔落在地面格外狼狈的人身上。
地面上的人衣裙被酒水打湿露出内侧奇形怪状的袖口。
没有灵动娇俏、没有绝世才华、甚至没有从容不迫的底气。一切都是伪装、都是冒名顶替的虚假。
他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东西,舍弃了原本全心倾慕自己端庄守礼的未婚妻。
也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害自己在全京城权贵面前丢尽脸面。闯进圣上眼中的冒名事件,从此自己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还谈什么大业?
“你这个骗子。”千乘风两眼发黑舌尖腥甜,从多峰山一幕幕回忆到现在众目睽睽的狼狈,胸膛裂开熊熊怒火,骤然失智抬脚就想踹去。
明露低呼一声条件反射抵挡推扯要到面前的长腿,狠狠往下一抓。
啪!千乘风先前从山崖摔下的腿神经质抽痛,他一脚落空砰一声自己重心失守哐当沉沉摔在地面。
两人摔成一团撞上长桌。
壶中酒水噼里啪啦摇晃下坠,劈头盖脸碎成一块块锋利瓷片。
“带下去休整。”圣上摆了摆手,为这盖棺定论的局面。
“御前失仪。”监督全场的官人记下不端正之处,有条不紊指挥。
宫人们秩序井然上前将两人搀扶,快速清理好四方。
随着两人被半拉半拖地抬走,歌舞重新吟唱而起。顷刻间,宴会好似再度恢复祥和喜庆。
“有意思。”大碗喝酒的武将们勉强理清前因后果,朦朦胧胧将先前古书事情联系上。
他们一股涌饮酒抹了抹嘴大笑。
“这不比歌舞好看多了?下次还来这一回才叫热闹。”“对啊对啊,别老是揪人念诗,我们又不听诗的。”
寇大学士哼了声没理会粗野武将,将古书妥妥贴贴放回心口。
“老臣也御前失仪。”他重重出了一口怒气,率先拱手,“但还请陛下千万不要怪罪老臣,要怪只怪那个不堪为人的东西。”
剽窃冒名在他这里就是顶天的大罪,用词毫不客气。
圣上心怀若谷,倒是习惯了这位的脾性摆摆手没再多说。
上位没有过多追责,在场众人心中却已给景王世子画了个大大的叉,连先前被结交拉拢的文臣武将也弃了继续的心。
识人不清到这种地步,不是一个值得深交的。
“我先前也差点被蒙蔽,真是令人惭愧。”有世家公子低低感叹,视线飞快扫过耀眼的一处,赞叹。
“还是右丞相干脆果断、明姑娘慧眼识珠,早就看出那个人徒有其表。”
慧眼识珠的明朝雪摩挲镶嵌满宝石的匕首,长睫微垂,若有所思。
这个古书送出的计划下属是回禀“一切顺利”,可她还记得寇大学士刚刚说的“圣上也看过”。
这是不该发生的。
以寇大学士的性子,若是得到了稀罕“古书”绝不可能给旁人看,圣上也不可能。
中间一定是出了岔子,骗过下属。
这个岔子让圣上也看过古书、让寇大学士更有底气当圣上面怒斥、让场面变得更为直接宏大。
这个岔子对自己有利。
一个个人影从脑海闪过,似曾相识的暗中帮助让她转瞬醒悟。
明朝雪心念一动,目光远远往前放去。
前方,京城权贵瞩目讨好、向往视线聚集的焦点位,大将军正和手下武将说笑几句,旋即扶额大笑。
权势滔天的他锋利眉眼在烛火中映出温暖错觉,俊朗得迫人避其锋芒。
看上去健康而英气勃勃。
‘上个世界,我离开之后他怎么样了?’明朝雪轻声询问系统,各色宝石匕首在指尖泛着光。
‘并不能查询离开后小世界的情况。’稚气系统摇头,猜测回答。
‘应该挺好。他在第一个世界看上去身份很好,能无忧无虑到老。’
‘这个世界他的身份也很好。’
明朝雪低语。这个世界的自己对他来说不过陌路之交,却又再一次出手相助。
而只要没有后顾之忧,身为皇子又是战功显赫的大将,足以过得万人倾慕。
她慢慢收拢宝石匕首,啪嗒一下,端端正正放置回桌面。
明朝雪垂眸,端详杯中清冽酒水,将心神重新放回如今名声扫地的两个人身上。
光光这样还不够、声名狼藉还不够。前世的苦楚总要一一奉还。
雪白皓腕拾起玉杯,袖摆摇曳间她将杯酒一饮而尽。
千羡欢眸光往下一放,略过无数道视线萦绕交汇处。
数不清的倾慕目光飞快扫过清丽如雪的佳人,公子千金们遥望踌躇,不想惊扰静谧又隐隐意图上前。
他深黑瞳孔转瞬盈满刀光剑影的压迫。
(2)
宫宴唱到后半段,酒水一轮轮又上一轮。
哪怕大家不敢多喝,空气中也充满微醺的醉人。
圣上已先行离开,以武将为首的众人行动也散漫些,有不爱守宴的就去外侧小花园或侧室休整。
“喝!”殷君凌把酒持螯豪气冲天,大碗喝酒毫不含糊,一副量如江海可吞山河的气势。
结果没喝几口就成功第一个醉倒。
明朝雪满腹心绪都要被逗笑,由宫人领着将人扶至侧殿休息。
她细细看过周遭安全严谨后,也没回宴会,独自往小花园走去。
长风吹动薄云,将淡淡银霜洒满宫廷。
花园虽然占了一个“小”字,地界却颇为辽阔,亭子繁花密布。
明面上看着没什么人,实际却处处都是隐蔽侍从。
明朝雪无意再被簇拥热闹,在计划许久的大网终于落下后只寻了个僻静亭子,独自倚栏放空远眺。
直到一声“哎哟”痛呼将她惊醒。
隔着密丛繁花的前方小道,忽而响起的惊呼打破幽静。
“哎哟!”
丢尽脸面、强行重整旗鼓意图最后一搏的明露换了身浅色薄裳。
她脸颊绯红携带一阵香风匆匆前行,却没注意到拐弯处也有人正迈过来,脚下又不小心踩中石头。
明露口中发出娇嗔求助,身体往前方高大身影处倾倒眼看就要倒地,连连伸手想让人拉自己一把。
高大身影熟视无睹,漫不经心到好似根本没看到一个硬生生摔在面前大活人,不急不缓往前走去。
啪嗒。明露手臂落空,不敢置信地重重摔到地面溅起尘灰。
“殿下。”她来不及去揉再度疼痛的双腿,爬起柔音唤人,“将军殿下。”
看着前方视若罔闻背影的远去,明露不再欲擒故纵,连忙高呼。
“殿下我有要事禀告,是关于刚才宫宴事情的,那是我嫡姐陷害我!”
千羡欢脚步一顿。
他回头,高大挺拔身躯笼罩下一片阴影,俊朗面上挂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谁陷害你?”
“是我嫡姐。”明露见话语见效一喜,脸上越红。
她就知道回朝时对自己另眼相待摆手的将军肯定还有意自己,又想起自己为这次对话做好的万全准备,双颊再红连忙将话抛出。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只是一个阴差阳错的意外。我知道将军不在意诗词,我也不想用这些事污了将军的耳朵。”
明露在万分丢脸地被宫人带下去后深思熟虑过后,终究认定那个“古书”是由看上去洞悉一切的嫡姐送上的陷阱。
怪不得嫡姐在前段时间和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原来嫡姐就是第二个穿越者!
她为这个猜测焦心又惊慌,迫不及待想找新靠山。
想起对自己呵斥相向、不再温柔的景王世子,明露巧妙转移话题,试图继续推行宏图大业、展示自己。
“殿下,我有一个可以改变国家未来的想法。嫡姐就是嫉妒才陷害我,殿下您听了一定不会像嫡姐那样不通的。”
千羡欢扬了扬眉示意继续。
明露心口火热,捏捏指尖急切扬声,“大军回朝,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国家发展。国家发展就要生育率啊。”
她连忙将“女子三从四德宅在后院、无才无德不看外物不分外心、专注提高生育率”的法子诉说,慷慨激昂。
“我知道这对女子是有点不公平。但这是历史前进的必然,是必要的牺牲。”
“必要的牺牲?”
千羡欢意义不明轻慢复述这几个字。
“历史车轮滚滚前行,不想落后就要有必要的牺牲。这是伟大的值得敬佩的,想必女子们也会愿意。”
明露娇柔点头,将景王世子认为可取之处的地方细细分说,羞脸期待地望着面前的二皇子。
“必要的生育能让国家更强健更好抵御外敌。我说的有道理,对吧?”
“是有点道理。”千羡欢唇角掀了掀,不等对方笑容绽放转瞬轻声。
“可我没那么无用。”
明露一愣。
“我们有刀有枪,靠我的大军就能歼灭外敌,打得他们俯首称臣。”
千羡欢漆黑瞳孔好似尸横遍野的深渊。
“我手下的尸骨多到能堆积成山,他们信任我,付出一切捍卫家国,已经献上足够代价。本王不需要任何人再做出所谓的‘牺牲’。”
月光再寒凉都不如他声音中的冷意。
明露浑身僵直火热褪去,这才看清那双俊朗眼睛里堆满尸山血海的血泊,全是杀伐肆意的冷漠。
这是皇权一手遮天的古代、这是能草菅人命的皇族、这是一根手指就能摁死自己的蔑视轻易。
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明露张口想挽救,身上火热却再度覆盖蔓延,启唇发出的是柔媚娇嗔吁吁,酥软湿漉漉涌起。
药效开始了!
“咿呀。”她立刻明白自己等待已久的准备终于发作,心中一喜孤注一掷就要往前依偎。
唰。
冰凉长剑裂开昏沉黑暗,锋利秋水光亮一闪,寒芒熠熠的长剑顷刻抵在明露喉口。
濒临死亡的恐惧让明露春意褪去登时清醒。
“春日浓?”刹那拔出长剑的千羡欢动了动鼻尖,缓缓念出开始弥漫的春.药味。
他眼中没有意乱情迷的朦胧,冷冽如常。
明露急促喘息惊惧。
她在宴会失脸后就盯着这位唯一一个能让自己复起的权贵,特意跟人追进花园,甚至不惜在自己身上涂抹好不容易得来的春.药。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号称“一闻”就让人难以把持的药居然对二皇子丁点作用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死亡近在咫尺,明露懊恼惶恐到几欲呕血,却连抖都不敢抖。
过往的风都宛若携带锋利刀刃,一刀刀刮在人身上鲜血淋漓。
“你应该庆幸,下战场后我不喜欢杀人。”
千羡欢神情薄凉,转袖往后一挥,漠然音色回荡在四周。
“来人。把她拖下去,在殿前施以鞭刑,通报罪名。”
明露猛然惊恐,对方不仅不收了自己还要动刑?
在大庭广众面前被说出因为意图下春.药受刑,这是足以让她羞愤欲死的残酷。
“殿下为什么?你前几天明明还对我招手,在大军回朝的那天唔唔……”
急切求饶才刚刚出口就被忽然出现的宫女按下,哽咽被手掌紧紧压制挣扎不得,明露惶恐到无以复加。
“那天。”千羡欢心不在焉低语,唇角扬起,“我看的是你嫡姐。”
他反手收回长剑,噙起一丝微凉笑意,“送上古书‘陷害’的你。不是你嫡姐,也是我。”
明露瞳孔放大,对面黑眸中铺天盖地的阴霾淹没让人窒息,她心肺俱裂肝肠寸断甚至没法再多发出一丝声音。
暗处的宫人动作熟练捂手抬脚,悄无声息布置完一切,再悄无声息离开。
一晃眼过后,花园里又是薄月映照、花好月圆的静谧。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花海树丛后,亭子里的明朝雪怔然。
春日浓这个名字她很熟悉。正是前世庶妹“误食”的、被迫和景王世子有了肌肤之亲的药。
过往一重重翻转,她瞬间理清其中波澜。
没有什么不甘不愿闯祸求助,从头到尾都是明露自己下给自己的药。这位异界灵魂比她想象的还要更为敢做。
既然如此,今生对方收到的“回报”就应该成为浓烈。
明朝雪冷然转动思绪重新坐回亭子,闭了闭眼不再看被拖走的惶然之人,也不再看那道挺拔身影。
这已经不是第一世界中能平等交流的同伴,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未来的天下的继承人之一。
一两次的帮助也许只是对方顺手而为、根本不放在心上的随口吩咐罢了。
等到外面的人离开,她也要重新回宴会。
明朝雪长睫是不带一丝抖动的平直,一点点清晰理顺目前的局势,勾勒未来。
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响起。
她一抬眸,剔透眸子就倒映出正站在偏僻亭口的熟悉身影,稍稍一怔。
千羡欢正站在亭前,对比格外高大的身影几近笼罩整个小亭,在热烈宴会过后衣摆都被不羁拽开,流畅肌理深入淹没其中。
眼中还余留冷冽的他轻易看出明朝雪脸上的怔愣。
他顿了顿,扫过袖口都整整齐齐的面前人,轻啧了声反手将自己衣领胡乱掩盖回去。
千羡欢没有假装偶遇的诧异,自然从袖中取出一管精致药膏,没靠近只放在两人间的玉桌上。
“这个是清髓膏,效果很好。”
他视线一瞥,飞快略过对方一丝不露的手腕,“治疗你右手的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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