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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道婆的话最终在他心里留下了烙印, 虽然陈景轩不相信妻子会背叛自己,但周奶娘的死确实颇为蹊跷。
人好端端地就被杀死在内城,还是因抢劫杀人,这怎么都说不通。
要知道内城分东西, 东贵西富, 东边汇聚了所有勋贵, 而西边则是巨商富甲, 不是皇商, 就是赫赫有名的大商人,钱少一点都挤不进这里。
随着立国的时间增加,西边越来越多府邸被售卖给文官, 因此现成了奇怪的布局。
内东城接近皇宫的地区属于宗室或者皇亲贵戚,往外则是异姓王府邸,勋贵等,接近内城城门那一片区域,则是武将们的府邸。
而内西城皇城附近是世家大族, 一等一的文官集团, 家里至少出过二品大员以上,才有资格在那里居中,中间是皇商和各地巨富家族在京城的宅邸, 接近内城门的地盘又变成了文官的地方,京中二品以下的官员,大多在那一大片地方。
也就是说,内城居住的人非富即贵,哪里看得上周奶娘那一点钱财?
更何况,内城有专门的羽林军巡逻,防卫非常严密, 很少出现恶劣的凶杀事件。
而周奶娘死亡的地点,正好在武将宅邸附近的巷子里,怎么看怎么奇怪。
虽然大面上可以解释为,应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下人见财起意,可光天化日之下,真有人这么大胆?
总之,陈景轩心里烙下印记,唯恐冤枉了妻子,他平反回来后,就派了亲信去调查周奶娘一家的事。
得知周奶娘一家并没有事,他先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亲信告诉他,周奶娘家里有一个女人存在,周家的孩子们都叫她娘,而那女人头上还扎着绷带。
这......怎么看都像周奶娘本人啊!
陈景轩立刻觉察不对,让亲信把周家人秘密带走,带到他在京郊的庄子上严加看管。
那庄子是他当初为太子办事,特意置办的,只亲信知道,就连陈老爷也不知道。
庄子的位置很隐秘,里面的人都是他花时间训练出来的,绝对忠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背叛。
周家人都被带过去后,分开审问,很快他就得知了一个叫他遍体生寒,如坠数九寒冬的可怕真相!
陈景轩恨不得自己没回来过,如果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
可随即,他又忍不住庆幸,还好他提早回来了,在事情还没到彻底无法挽回的程度,就回来了,并觉察了真相!
原来,周奶娘真的差点被柳霞杀害,马道婆并没有冤枉她。
只不过当时周奶娘是假死,柳嬷嬷因为杀人后过于慌乱,并没有再三确认,等到‘抛尸’巷子,被冰冷的寒风一激,竟醒了过来。
苏醒后,周奶娘悄悄回到家里,她和家人都认为,要是被齐国公府的陈大奶奶知道,她安然无恙,或许一家人都要遭殃了。
也不是没想过报官,但官官相护,齐国公府的外甥还成了义忠郡王,是皇室的亲孙子,那陈家就是皇亲国戚了。
周奶娘在府中还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是皇上特别疼爱义忠郡王这个孙子,以后齐国公府要发达了。
那陈大奶奶这个亲舅母,谁动得了?又有哪个官肯为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去得罪郡王的亲舅舅?
别到时候报官不成,反被冤枉偷了陈家的东西,一家子被下大牢。
这是很有可能的,小民不懂那些利益纠葛,也想不明白陈大奶奶为什么要杀周奶娘,但趋利避害是本能。
因此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就让周奶娘藏在家里,然后她丈夫装作人死了,竟从陈家获得了一大笔赔偿。
这钱能让他们舒舒服服过上十年,做什么都别和钱过不去,因此周家人静悄悄地,竟没有闹出去。
周家人没明白,陈景轩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这一切,为的不过是李代桃僵,让他们的儿子,代替妹妹的......女儿,成为所谓的义忠郡王。
是的,女儿!
陈景轩忍不住苦笑,他知道妹妹为什么要把女儿说成儿子,是为了救他!
在皇家,女儿的份量根本不够,皇帝不会因为她生了一个女儿,而放妹妹出来,也不会因为女儿,就放过他这个当舅舅的。
而太子,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儿,放弃生育了两个孩子的石清雪。
如果不是石重做了不该做的事,即便石清雪陷害了婉莹,太子也不会把她打入地狱,而是等石重的威胁解除后,就把人关起来。
是的,陈景轩了解太子,知道他虽然厌恶石清雪为人,但也不会叫其他人伤害她,毕竟是他两个儿子的生母。
陈婉莹或许就是知道这一点,明白女儿在太子那里没有份量,这才谎称是儿子。
原本这个骗局在太子的血脉都死亡后被揭穿,顶多让陈家被训斥,陈婉莹的名声受损,但看在太子唯一血脉的份上,皇上不会责罚太过,过后还是会如珠如宝宠爱起这唯一的孙女。
而四皇子......这位未来的皇帝,更是会大度的对待外甥女,毕竟一个女子,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那何不大大方方宠着,好彰显他对太子大哥的手足之情,让老皇帝满意,也让朝中大臣赞许其宽厚的品德。
可这一切,因为柳霞的野心全毁了!
陈景旭不知道柳霞有几分是担心陈家的未来,又有几分是出于想要儿子过得好,代替外甥女金尊玉贵地当郡王,才会做出如此选择。
可她是否又知道,那位四皇子未必良善啊!
义忠郡王,呵,真的能长久吗?
陈景轩这一路,已经想好了各种投诚的法子,比如先太子遗留的势力,统统交给四皇子,以此来表忠心,告诉四皇子殿下,他陈家和义忠郡王,都没有那反叛的心。
他这个当舅舅的,只愿叫外甥当个富贵闲人,一辈子富贵无忧罢了。
四皇子接手了那些势力,就有了与当今陛下抗衡的资本,想必就能相信陈家是真心效忠,不会去为难一个稚儿。
但是现在,他敢把这部分势力交出去吗?他有资格交出去吗?
宫里的孩子不是太子血脉,而是他的孩子!
这个真相能隐瞒多久?真不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吗?那到时,他们陈家该怎么办,等死吗?
还有他的外甥女,太子真正的血脉,太子的势力原本是用来保护她的,现在她下落不明,需要人手去找回来。
没错,存放在义庄的棺椁他亲自去看了,原本只是想见一见幼子,父子一场,他总要记得那孩子的长相。
没想到打开却是空棺,据义庄的人说,这棺材送来就没动过,也没人处理。
可见那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弄去了别的地方。
他得把外甥女找回来,不管是出于对妹妹的疼爱,还是对太子的忠心!
最后,等那孩子长大,太子交到他手上的势力,也会交还于她。
陈景轩望向宫城方向,眼底溢满了悲伤:对不起,孩子,为父......只能放弃你了!
指甲插入肉里,鲜血一滴滴往下流,尖锐的疼痛,不足以掩盖内心巨大的无力,痛彻心扉,冰寒刺骨!
就在这时,宫里的圣旨也到了,直接越级封了他一品将军,可真是‘皇恩浩荡’啊!
陈景轩内心的痛苦无法诉说,面上还要装作欣喜的样子,‘欢喜地’邀请夏金忠公公进去喝杯茶,“公公,不知我何时能去宫里谢恩?”
顿了顿,他一脸期望又彷徨道,“还有那孩子,不,是义忠郡王,可容我拜见一番,我还从未见过。”
夏金忠笑得像弥勒佛一般,“皇上猜到您会惦记郡王,命将军明日拜见陛下后,去侧殿见一见郡王殿下。”
“那太好了,还要多谢公公对小王爷的照顾,这点心意请公公喝茶。”一个轻飘飘的荷包塞到夏金忠手里,但他却非常满意,因为这代表的是银票。
好处到手了,夏金忠略坐了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等人走了,府里众人才敢笑出声,陈老爷大声道,“准备宴请宾客,好好庆祝一下。”
“不可!”陈景轩连忙阻止,表情严肃又冷厉。
陈老爷皱眉,“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当了将军,就不愿意尊敬我这个父亲了?”
“就是啊,大哥,你不能因为自己承袭了爵位,就不把孝道放在眼里了,”陈三爷心里不忿大哥能有这么的好事,挑拨离间道。
就连陈夫人也觉得应该,“总归是提高了爵位,庆祝一下也是正当。”
陈景轩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悲痛和嘲讽,只平静道,“先太子故去不足半年,即便......他只是义忠亲王了,依旧是皇上的爱子,在我们因为先太子而得了爵位后,不估计在他丧事期间,大肆庆祝,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
众人一愣,然后耸然一惊。
对啊,到现在还有官员因为之前弹劾过先太子,而被翻旧账呢,被大肆批评不说,还常有被免官的。
可见皇上对先太子是何等地疼爱,要是他们在这期间大肆庆祝因太子故去得来的爵位,肯定会惹恼皇帝!
“这前前后后受牵连的官员不少,几乎占据了朝堂的一半,唯独我们获得利益,如何不让人眼红,所谓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冒头,就是让人抓住把柄,到时......”他语气沉重,“再不会有一个妹妹来庇护我们了,义忠郡王只是不知事的婴孩!”
众人被他的话吓到,再不敢胡来了。
只陈老爷略微不甘心,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这么大的事,总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过去吧?”
陈景轩眼底寒光一闪而逝,“不如准备一些贡品,明日祭祖,好告慰祖宗获得爵位的事?”
“也好,”陈老爷沉吟了一瞬,认同点头。
祭祖的时候,他肯定站在最前面的,即便儿子成了将军,而他没有官职,那也是一家之主!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关于祭祖的安排,陈景轩没有操心,陈夫人这个当家主母会安排好。
之前她就不敢给陈景轩兄妹下绊子,现在就不会了。
柳霞倒是想把这事揽过来,毕竟这是她身为陈大奶奶最风光的时刻,是她丈夫的荣耀,哪里轮得到赵氏这个继母。
但看到陈景轩的脸色,她顿了顿,还是什么都不敢说,跟着回到了东院。
走到院门口,柳霞笑着恭喜,“大爷大喜啊,如今可好了,您无罪释放,还获得了爵位,喜上加喜。”
陈景轩撇她一眼,无波无澜,“有什么可恭喜的,妹妹去了,铭哥儿也没了,我要这爵位有什么用。”
柳霞神情一僵,嗫嚅道,“铭哥儿......有知,定也会为父亲高兴的。”
“我心疼我的妹妹和孩子,”陈景轩冷冷道,一个已经故去,一个注定......活不长。
柳霞面容有一瞬间扭曲,立马用手帕遮脸,呜呜哭起来,“都怪我不好,没保护好孩子,还有妹妹,怎年纪轻轻就去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换作以前,陈景轩只会觉得自责。
这是自己的妻子,害她伤心难过,就是自己的错。
可这会儿,他只觉得浑身寒凉,一个人到底要多狠心,才能做到杀人后面不改色,把唯一的儿子送到那虎狼之地,不担忧害怕,竟还觉得欢喜?
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被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想不起义忠郡王这个身份带来的凶险?
那可是太子血脉!是正统的继承人,朝中那些老学究,一定会因他的身份而鼎力支持。
可就是这份支持,让他成为众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仅是四皇子,其他皇子难道不恨太子吗?
是太子一手策划了除夕当晚的一切,害得众皇子死的死,废的废,他们焉能放过太子唯一的血脉。
就是他们肯,那些后妃们也不愿意,她们恨不得生啖其肉。
之所以还没动手,只是忌惮当今陛下的权威罢了。
可皇帝已经老了,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他又能护住义忠郡王多久?
原本把太子隐秘的势力交给新帝,换取他对义忠郡王的保护,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现在宫里的孩子都不是真的,先太子的势力能没觉察吗?
现在发现不了,以后呢,等他们成为四皇子手上的刀,还能查不出来?
到时,送上去的势力,就会成为刺向铭哥儿,陈家和外甥女的一把刀!
所以他不仅不能放手,还得牢牢节制他们,让他们不去管宫里的事,放任那孩子在宫中沉浮!
陈景轩深吸口气,掩去眼底的冷意,上前轻抱着她,柔声安慰道,“抱歉,本不与你相干,我只是觉得讽刺,靠妹妹殉死带来的爵位,我哪有颜面高兴。当年母亲去世,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照顾妹妹,我信誓旦旦,一定会护妹妹周全。可到头来,却是被我连累,还用命护我,我实在是......羞愧难当,这才收不了脾气。我在生自己的气,却朝你发脾气,都是我不好。”
柳霞听了大为感动,“大爷千万别这么说,我是您的妻子,您愿意在我面前发脾气,是信任我,是我不晓事,只顾着高兴了,忘了大爷您心里难过。妹妹多好的人啊,年纪轻轻就......我原也是难过的,只是不想大爷一直伤心,这才想着冲一冲喜气,免得大爷过于伤心,伤了身体,反倒不美,妹妹在九泉之下也会难过的。”
她说得温温柔柔,好似非常善解人意。
然陈景轩听着,眼底的凉意却是一点点加深。
这番话以前听来,或许没什么,可当他知道,妻子对妹妹一点关爱都没有,只觉得虚伪又恶毒。
妹妹已经去世了,她占了好处不说,还再三拿出来利用,可真是他的......好妻子!
陈景轩闭上眼,想着妹妹以前在家里,在这样的嫂子手下生活,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就一阵心疼。
怪他!有眼无珠,竟还认为柳霞即便有一点小心思,为人也还良善。
呵,良善,她真的有吗?
他的手一点点拽紧,最终松开,把柳霞轻轻推开,柔声道,“我看你脸色苍白,这段时间辛苦了,不如找个大夫来,好好调理一番。”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爵位需要继承人,但我只想要你生的孩子。”
柳霞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谢大爷关心,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嗯,”陈景轩轻轻点头,“你先回去休息,大夫马上就到,我去书房写谢恩的折子。”
柳霞满心欢喜,依依不舍从丈夫怀里出来,一步三回头。
陈景轩看着她步入后院,转过身脸一点点阴沉下来,对着静候在一旁的亲信道,“请纪大夫!”
那小厮毫无疑异,低头应下,悄无声息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纪大夫来了,给柳霞细细把过脉,把完脸色凝重异常。
柳霞心下惴惴,不安的问,“大夫,可是我身体出了问题?”
纪大夫点头又摇头,“大奶奶还算健康,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柳嬷嬷一脸的着急,“大夫你倒是快说啊!”
“去年大奶奶是否有过流产的迹象,然后喝了药胎儿稳住了,只是有点虚弱,但好歹平安生产了?”纪大夫发问。
“是是是,奶奶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差一点流产,请了京城里有名的张大夫,医术很好,保住了奶奶这一胎,有什么问题吗?”柳嬷嬷焦急询问。
柳霞也紧紧揪着帕子,生怕大夫说出什么无法承受的话来。
“没问题,张大夫的医术很高超,只是......”纪大夫摇摇头。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这下连柳霞也忍不住着急起来,这大夫真是的,犹犹豫豫,一点都不干脆,不知道大夫吓人会吓死人吗?
“只是张大夫大概没有告诉您,您原本怀的是双胎,那次流产......确实流下了一个孩子,张大夫医德仁心,不仅保住了另外一个孩子,还没忍心告诉您,估计是怕大奶奶太过于伤心,反倒伤了身体。”纪大夫终于把话说完了。
“怎么会这样?”柳霞一脸错愕,想到有一个孩子在她无知无觉中流掉了,心里一阵难过。
柳嬷嬷更现实一点,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再追究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关心现在,“那是否对奶奶的身体有影响?”
柳霞连忙看过来,她还没忘了纪大夫之前一脸的沉重呢。
“影响是肯定的,”纪大夫点点头,“流产对身体伤害很大,大奶奶往后可能再无法怀上了。”
“什么?”
“这不可能!”两人同时出声,都一脸地不敢置信。
柳霞激动的站起来,“你在胡说对不对?我怎么可能怀不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对,你这个庸医,怎么能如此胡说,来人啊,把这人赶出去!”柳嬷嬷也大怒,如果大奶奶怀不了孕,府里的爵位岂不是要便宜了别的女人生的贱种,那她这个大奶奶身边的嬷嬷,哪还有好日子过?
纪大夫倒也不为她们的冒犯生气,摇头解释道,“如果不相信老夫,可拿当初的药方去请别的大夫查验,看是否有黄芪等药,这是流产后虚弱专门用来调理身子的,如果只是有流产的迹象,一般大夫不会加入这些大补之物,于胎儿发育并无益处,反倒是冲撞了。张大夫如此开药,是因为母体虚弱,要坚持到生产,只能如此。”
他说的信誓旦旦,柳霞和柳嬷嬷不得不信。
“那我该如何是好?”柳霞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的颓丧,“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如此什么她没有说,柳嬷嬷懂,早知如此,就不该把小少爷送到宫中,郡王爵位固然好,可要是奶奶不能再生下陈家继承人,大爷就要拱手让人了,爵位也是!
这是柳霞万万不能忍受的!
见自家主子一脸的颓唐,柳嬷嬷心有戚戚,忍不住问了一句,“纪大夫可有法子?还请帮帮我家奶奶,世人都想多子多福,大爷至今无子,如果知道奶奶不能生,该多伤心啊!”
“法子倒是有一个,”纪大夫迟疑了一瞬,还是答道,“只是时间有点长,至少需要一两年工夫。”
“是什么方法?”柳霞双眼大亮,目光灼灼看向纪大夫。
“大奶奶的身体是体寒所致,再加上怀双胎又流产导致的体虚,想要治好,首先解决体寒,但这不能通过药物进行调理,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是太慢了,至少需要三年时间。”纪大夫道。
“那您说的方法是?”柳霞当然不想等这么久,三年的变数太大了。
“很简单,泡温泉,每天半个时辰,泡上一整年,去寒气的同时,顺便调理体虚的问题,一年后就差不多了,不过在这期间不能间断,不然效果将大打折扣。”纪大夫道。
“这倒是不难,我记得大爷的产业里就有一个温泉庄子,是先夫人的陪嫁,不如大奶奶去住上一年?”柳嬷嬷一脸欢喜,这不算多难,很容易解决。
“可是......”要离开丈夫一年,柳霞有点不情愿。
“没有可是!”陈景轩从外面走进来,坐到柳霞身边,握着她的手温柔道,“你的身体最重要,即便不为了子嗣,也要调理好,于女子而言,体寒是个大问题,不能留下这个隐患!”
“可是,”那庄子太远了,坐马车来回需要好几天,且开始了就不能断。
“霞儿放心,我休沐了就去看你,一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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