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的程摘，最终在抢救82小时之后，不幸身亡！

宏达集团董事长病逝的消息很快像流感一样炸遍全国。珠江大街小巷全部都在滚动式播报这条新闻。报纸、媒体、微博都在疯传。全球富豪榜前十企业家程摘，在于今下午五点四十，死于脑内出血。他生前一直患有先天性心脏疾病。

遗体被送往殡仪馆，大嫂顶着身孕还要忙前忙后。婆婆穿着素衣一直在哭。大哥几次拉都没拉住，婆婆已经哭了一夜。近乎昏厥，我接到管家电话后。立刻赶回程家别墅，以往奢华的大堂被布置成灵堂，程摘年轻时的黑白照片被摆在贡品的中间。

来往的亲朋好友，每人上一炷香，我和三弟都要磕头回礼。

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程右在别墅大门外送客，大哥在照顾婆婆。而我和三弟守灵。

“不好了，婆婆晕倒了。”大哥大喊一声。让本就慌乱的场景更是无措，大家七手八脚的抬起婆婆要送上急救车时。

昏迷的婆婆又醒了。她满眼含泪的摇头，痛哭流涕，“我老伴。我老伴才刚过六十！就病发身亡！我不信，我不信！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怎么就能走了呢！”

婆婆抓住大哥的手都在颤抖，不停的颤抖，眼睛因为哭泣变得红肿，恍惚的问道：“你父亲呢？你父亲在哪！”

“妈，爸刚走，就被送殡仪馆了。”大哥紧紧反握住婆婆的手，“逝者已去，我们节哀吧。”

婆婆哭的泪声俱下，拼命咬着牙说，“你爸虽然有先天性心脏病，可是病情一直控制的很好，我就不相信为什么一点预兆都没有，说发病就去了呢……”

“妈，我们都查了，确实是意外，医生也给证明了，确定是突发意外啊。”大哥神情很悲伤很痛苦，却还是要极力的劝婆婆。

全家人都在劝婆婆不要哭了，好好准备公公的后事，婆婆听完像疯了一样从担架上，连滚带爬的下来，哭声连连，“你们去，你们现在去，把你爸的尸体从殡仪馆带回来！”

“趁你爸尸体还没有火化之前，我要做尸检！我要请最好的法医给他做尸检！”

婆婆此话一出，大家都莫名一愣，唯有程右板着脸，瞪着他妈怒声道：“你发什么精神病？钱也交了，火化日期也定了，亲戚朋友全通知了，节骨眼上了，你做什么尸检？爸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死了还要被开肠破肚，你让他尊严往哪里放？到时候别人会怎么议论程家？说我父亲死了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二弟！”大哥气急的叫了一声，“妈现在情绪还不稳定，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行不行？”

“老太太就是爱瞎操心。”程右唇角淤青，还没消肿，在灯光下半张脸都胀起来了，“要做尸检就要报警，报警就成了刑事案件。妈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连这点简单的常识都不懂？”

婆婆指着程右的鼻尖，怒目相视，“你父亲从病危，一直到去世，你去过医院几次？我看你往你爸名下各处房地产和生意企业老板家跑的倒不少，你反对我做尸检，就说明你心里有鬼，你想谋权篡位是不是，你想当宏达集团董事长是不是？你的狼子野心，以为我这个当妈的看不出来吗！”

婆婆骂程右，气的近乎想吐血。

程右却满脸不在乎，“我狼子野心？是因为我是爸的儿子，你记着，我是程摘的儿子！”

最后一句话，程右是狠狠瞪着婆婆，语气特别重的说道，一种别有深意的可怕，让婆婆原本失措的目光变得畏惧，脖颈上的骨头都凸了出来！

这微末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同时也被大嫂看在眼里，从我嫁进程家开始，程右跟婆婆见面不过是有礼貌的打招呼，相反我总感觉大哥跟婆婆母子关系比较自然。

“你们都别吵了！”大哥一脸悲伤和着急，“父亲在，你们吵吵吵，父亲病重，还是吵吵吵，现在父亲走了，都能不能安静一会？”

大哥性格比较老实，上学时成绩优秀，是班里的尖子生，处理事情也是，墨守成规，他不会做错什么事，也不会做大什么事，所以毕业后，就一直在宏达集团为程摘做事，做的仅仅有条，却也从来不动歪心思。

“妈，尸检我们就不做了，程右说得对，我不想爸爸死后还被开肠破肚，就算死，也应该死的有尊严，至于爸爸发病，主治医生已经给出诊断了，确实是意外，不是人为。”大哥拉着婆婆的手耐心宽慰道：“妈，我也知道爸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但我们都要接受现实啊，来，我先扶你去睡会，大厅有汪娟和三弟守着呢，你放心吧……”

大哥弯下腰抱起婆婆，上了二楼主卧。

我能感觉到程右绷紧的神情，不自觉的放松，像瘫软一样坐在沙发上。

我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

凌晨三点，满房子的烟香味和白色蜡烛忽高忽低，照着程摘的遗像，让我越看越觉得阴森，我跪在地毯上，总觉得程摘的照片在笑……

大厅安静的只有钟表在转动的声音。

没一会，我感觉后背有一个人站着，吓的我赶紧回头，看见程右的脸，一半阴一半明的彰显在光亮处，神情严肃的问我，“你不是跟蒋子易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想起蒋子易打了程右后就搂着我离开包厢，我的心都在战栗。

程右半蹲下来，抬起手刚凑近我，我就反射性的往后躲。

程右低头无奈的笑道：“我又不是天天要打你，你老这么怕我干什么？”

“周言，你觉得我对你很坏是吗？我只是生气你骗我而已，你真跟蒋子易什么也没发生，为什么不给我解释清楚呢，为什么要对我说谎，说你去薛薇家住了？你不要骗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让你陪王总也不是我的本意，我怎么可能让我的老婆，去陪另外一个男人……”

程右好像在自责，好像换了一张脸，极有耐心的对我解释。

我都懵了，程右，他怎么了？

我用一副质疑的眼神看着他，程右伸手抚我额头的刘海，我微微后退，他却一把抱住我，“以后不要在欺骗我了，好不好？答应我，别再骗我了……”

程右胸膛滚烫，话语中带有一丝乞求，一种不容拒绝的乞求。

其实我害怕极了，程右从来都是喜怒无常，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他父亲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

“你怎么不说话？”程右摇了两下我的肩膀，发誓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相信我好吗？”此时此刻的程右，就像信徒在向耶稣忏悔，我只能点头。

今天下午我收到短信，说我父亲去柬埔寨的移民已经办的差不多了，程右禁止了我们的护照去任何一个国家，却偏偏漏掉了柬埔寨，因为宏达集团的业务，唯独没有扩展到柬埔寨，这也是我那天趁程右不注意，去了他的书房，翻出了一封文件发现的。

我原本也只是拿护照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能办成移民。

只要我父亲成为柬埔寨合法公民，受法律保护，随处安家，我想程右就算要找，也找不见我父亲，更何况，贪污案子也能既往不咎了吧？

程右面露和缓，唇角的淤青却还是明显，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们在灵前跪了好久，程右又疑惑的问我，“周言，你为什么从来不会求我呢？如果说，你求我，低声下气的求我，我心软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了，你却偏偏一副强硬的态度，我一急，只好动手了，其实很多次，我打你，都不是我的本意，只是一时情急。”

听程右三番两次的话语，让我有一种错觉，程右是在忌惮蒋子易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在蒋子易对他大打出手后，就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实在想不出来，程右到底怎么了？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我觉得他别有用心。

沉默了一会，管家过来吩咐说，“二少爷，六点开始火化，现在可以备车了。”

程右点了一下头，吩咐道：“先通知亲属。”

管家应答一声离开后，程右牵着我的手回到二楼卧室，程右先去梳洗，我快速换了一身衣服，看他走出来打开衣柜，拿出一身黑色西装，看见化妆桌前放着一朵白色小花，是儿女对程摘的祭奠。

程右轻轻拿起来，为我戴在胸前，然后声音轻柔的对我说，“言言，等父亲的葬礼办完后，你完完整整给我好吗？”

完完整整？程右的意思是，要我把‘第一次’给他吗？

程右低着下颌，很有耐心的等我点头，我现在不敢惹他了，他生气以后的后果，我真的承受不住，只要他心情好，我也可以暂时过的轻松一点……

可我哪里还有‘第一次’给他？

万般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听见大嫂在外门轻声道：“二弟，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VIP。♂狂♂人♂小♂说♂网*♂www.du♂shu.k♂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