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元娘说：“因为裹脚布层层缠着，阻碍了脚的正常生长，使得它只能卷曲地往脚底生长，脚趾甲也在长，但是不能剪，只能长进肉里，于是变得畸形，妨碍走路。√”

罗元娘满意的看到赵雅打了个寒战不那么好奇了。

罗元娘说：“知道它是怎么裹的吗？用织布机上的“射通”，横垫在女童的脚腰下脚腰凸起。然后，裹扎起来，逼女童走路。慢慢的，脚腰被“射通”凸断了。女童可能几个多月不能下床走路。

虽然脚腰折断了，要是看起来形状不纤细，就找来半个瓷碗，砸成碎片，放在女童的脚底、脚腰、脚面上，再用缠足布包裹起来，套上小鞋她下地行动。她的脚被划破了，血迹从缠足布中渗透出来，变黑，发腥，发臭疼得脸色苍白，精神恍惚。”

罗元娘说：“缠足通过外力改变脚的形状，严重影响了脚的正常发育，引起软组织挛缩。

一般来说，小脚从正面看，像火伤之后，脱去陈皮烂肉，露出变形、变颜的一个肉疙瘩。只有一个翘起的趾头，依稀可辨上面的指甲，其它，一概呈现出可憎的模糊轮廓。从侧面看，脚趾和脚跟已从中折断，两部分紧挨在一起，在软肉的附和下，形成一条由两端站立的曲线，脚跟臃肿，脚掌消失，脚背凸起。

脚的全长不及自然长度的一半，整只脚像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最恐怖的是从正面看脚底。那是一幅完全消解了人足的原始形象的荒诞图案。除了变形的足跟之外，已没有一丁点平滑的脚板。四个脚趾长短不一地向外转折，围绕在以大脚趾为轴心的脚心下面，脚趾的正面因此变成了脚板心，完全扭曲地压在了脚板底下。”

众人都有些受不了，罗元娘说的太逼真，仿佛呈现在眼前。罗元娘吐了吐舌头忘记了这是在饭桌上，影响了大家的食欲。

不过罗元娘这下肯定，赵雅定不会对什么三足金莲起向往之心了。

秦氏问：“元娘你什么时候见过，亲家公怎么能让你看这些，不怕你吓到吗？”

罗元娘一僵，这要怎么说，难道要说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对小脚有些好奇，专门百度还到到图书馆查了吗？

没办法，这个黑锅只能让老爹你来背了。

“我原来对它有些好奇，偷偷去看过歌姬裹小脚。”罗元娘又补充说，“我只看过一眼，过程都是老嬷嬷和我说的。”

秦氏点点头：“我说呢，还以为亲家公两个都不靠谱呢。”

杨氏也说：“大嫂说的这么逼真，没想到也没亲眼看过，别是哄我们玩的吧。”

罗元娘正色道：“那可没有，你们不知道她们哭叫声可惨烈了，比杀猪还惨。虽没有眼见为实，耳听也不为虚啊！”

反正罗元娘是不能让大家对小脚有一点点好感的，改变一个社会罗元娘做不到，起码要影响一个家。

赵诚问：“这裹小脚歌舞伎也裹？”

罗元娘翻了个白眼，“就是从她们那里流行起来的。”

赵涵解释说：“据说南唐后宫有个受宠的绝色舞娘，生的倾国倾城，一双天生的小脚不过三寸，跳起舞来步步生莲。”

杨氏说：“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想是宫里的人看她受宠于是处处效仿。民间向来爱学宫里的风尚，就流传开来。”

“就是不明白那些人自诩大家怎么把自家的女眷和歌舞伎等同。不拉低档次就不错了还想提升，真是异想天开。”杨氏嘲讽。

罗元娘也觉得世事变化无常，如今人们都当笑话看，不屑一顾，谁能想到以后。

权利改变一切。罗元娘深深体会到。程朱理学的当政彻底束缚了女子的自由，要是女帝当政就好了，罗元娘幻想。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多少年才出了个武则天，而且从那以后皇室对女性更防备了，很难说如今对女子的束缚不是因为则天大帝的教训。

可是男人篡位的不是更多吗？为啥单对女子这么苛刻呢。罗元娘深深地忧郁了。

“三王爷可是给天下男人起了个好头，他把他那个小脚侧妃快捧上天了，大王爷气了个半死也没办法。”杨氏幸灾乐祸。

秦氏也泛起笑容：“活该。大王爷还想让三王爷依附增加势力，这下烂摊子都收拾不过来了。”

“想扔舍不得，不扔受不了，三王爷这块肉骨头可不好啃。”

赵诚说：“你们说的是大王爷拼死拼活给三王爷抢到了修河堤的好差事，结果三王爷一个女子得罪一大票江南官员的事？”

靖安侯赵笠也插嘴道：“他本来想让三王爷借这个差事拢络江南那批人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四皇子本来还忧心忡忡，这下乐翻了。”

当今也快五十岁了，五十而知天命，随着天子年岁的增长，太子还没立，储位的争夺越发激烈。

主要争储的有四个团体，首先就是大皇子，几年前前三位皇子一起封王。大皇子封了齐王，齐地丰腴可见帝王宠爱，当年封王时尤其听到齐为封，大殿下的大臣们眼神乱飞，四皇子团体拼命也没能阻止的了。到底不是储位，他们虽然担心，但也还不至于绝望。看事不可为也就默认了。

齐王是陛下的庶长子，生母不显不过是小官之女，没有家族可以依靠。不过齐王颇有心计，做出一番招贤纳士的贤王模范也聚拢了一票势力在身边。

二皇子受封韩王整个人不显山不显水，朝中鲜少听到他的传闻。整个人也没有什么存在感，喜欢和文人墨客喝茶赏花。从目前看来，多办夺嫡他是不参与的。

三皇子受封赵王，从母族地位来看除了四皇子就是他最尊贵了。他母亲杨贵妃出身杨氏，杨家已经传了几个朝代几百年，出过的宰相重臣不知有多少个。

赵王地位虽尊贵，但素来爱胡闹，大概从小想要什么有什么，权利欲望到不怎么重。发起脾气来天王老子都不顾及。齐王整天送美酒美人，就图他母族势力。

赵王虽依附齐王，不过一点都不怕他，齐王反而每天哄着他，给他收拾烂摊子，就不知道齐王是不是甘之如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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