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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作者:白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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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传来略显古怪的……腥臭味,却又不知道是从哪里来。

刘昊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前,给他们引路。

朝臣诸王纷纷跟着入内。

不过谁也没有看到,那两扇已经被推开、正紧紧贴着左右的大门背面,正涂抹着好几个不同的血手印。

那血液的新鲜程度不同,从干涸的黑色,到还有点鲜艳的红。

原本还在阍室的门房却是不见了。

也不知去了哪里。

绕过府门前的照壁再往里面走,却是看不到任何一个人,整个前院的花草看起来有点荒凉,本来是春意盎然的季节,却是隐约能看得出来那些草根都开始糜烂……不,有些地方甚至还能看到草根被翻出来的模样。

莫惊春走在队列中,却是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周围左近的环境。

有人挖草根,便说明府上的粮食已经不够,所以才逼得人不得不挖开草根来吃食。尽管整个虚怀王府的下人数量不算少,但是算上主子的数量,其实也便是几十来人。

这样的人数分散在五进的宅院,却是半点声响都没有听到。

许伯衡已经敏锐觉出不对,“王府内,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在还未穿行过前院的时候,在画廊尽头,便有个打扮出挑的女郎走了过来。

她走得摇曳生风,发现他们的时候略显惊讶,立刻欠身行礼。

刘昊:“虚怀王呢?”

他的语气有点不客气,可是刚才的那个女郎却不敢说什么,轻声细语地说道:“王爷眼下,正在正院歇息。”

虚怀王还活着?

不少人心中满是诧异,实际上在看到这王府如此荒凉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猜测虚怀王是不是已经死了。

既然虚怀王没死,那许多事情还值得商榷。

正始帝既然在这里,那肯定没有皇帝去见臣子的道理,几个侍从跟着那女郎入内,脚步匆匆,似是深埋进这大宅院里。

而陛下,便正在这前院的明堂内,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屋内的灰尘。

唯独陛下站在明堂内,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

莫惊春瞥了眼陛下,再看着这前院稍显荒乱的模样,眉头紧蹙,百思不得其解。

而许伯衡正站在莫惊春的左手边。

许伯衡低声说道:“这王府内有古怪。”

莫惊春默默点头。

何止是古怪?

这前院既然还能剩下绿色,那就说明他们或许不缺食物。

可是如果不缺食物,他们最开始为什么会挖掘草根?

那看起来就像是在之前有人饿得发疯,已经到了需要啃草根的地步,但是紧接着,突然出现了充足的食物,以至于他们都不需要再吃草根了……这,这推断看起来确实符合这前面的情况,可是食物从何而来?

据莫惊春所知,除了之前正始帝进来过一次之外,便再无其他人可以进出。

……总不能,是陛下带进来的粮食吧?

莫惊春下意识看了眼明堂,正对上陛下淡淡的微笑,不知为何,两人对上一眼时,他忍不住别开眼,摸了摸胳膊。

他觉得有点冷。

莫惊春敛眉,不愿再继续想下去。

那脚步声从后一进传来,听起来有点凌乱,甚至还有点急切。一眨眼,莫惊春就能看到,除了之前那个女郎,还有几个侍从外,走在后面小跑的那个胖子应该是虚怀王,然后还有几个人,都不太认识。

然后就在他们拐角要走过来的时候,莫惊春一晃神,好像看到有人坠在队尾,跟着一起过来。

莫惊春看了看,微眯起眼。

没错,确实是凭空多出了一人,但是虚怀王没有留意到,而其他几个人虽然看到了她,露出了不满的神情,但是也没说什么,默默给她让出一个位置。

看起来,那后来的人尽管跟前面的人利益不合,但是她的地位应该挺高。

是虚怀王的女儿?

“陛下!”虚怀王说是胖,可是上,看起来倒是比之前瘦了一些,不再挺着一个大肚腩,“陛下,您可算是来了——”

他扑通,在屋内跪了下来。

虚怀王看起来虽然有些气喘吁吁,可是满脸红光,看不出哪里吃了苦。

除了那小了一圈的肚子。

众人微眯起眼,看向虚怀王身后的那些人。

事实上,包括虚怀王在内,他们看起来都不像是饿了很久的模样,甚至有两个还红光满面,看起来衣食无忧。

……不,倒是有一个例外。

莫惊春敏锐地发现最后面跟过来的那个女子,身子有些摇摇晃晃,脸色更是苍白,脸颊有点内凹进去,像是掉了不少肉。

她的模样,才是真真切切像是饿了好些天,面色发青的模样。

莫惊春注意到了这点,那其他人,当然也更是留意到了其中的微妙。

只是都不说罢了。

正始帝看着蓦然跪倒在他身下的虚怀王,那双黑沉的眸子凝视着虚怀王,那眼神像是扎人的箭矢一般,几乎要扎进了他的骨髓里,疼得让人下意识颤抖起来。

每当正始帝这么看人的时候,莫惊春便知道他的心情其实算不得好。

他看着虚怀王,却像是在看着个死物。

虚怀王哆嗦着身子说道:“陛下,本王教女无方,本该有此大过。可是已经快一月过去,还请陛下饶过……”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更像是有点惶恐。

莫惊春等人都在门外,看不清楚虚怀王的脸色,只感觉他像是在害怕。

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只有虚怀王进去的时候没有被拦着,其他的人都是跪倒在门外。

那个最后出现的女郎,便是跪在莫惊春的身旁。

只是这么一步之遥,莫惊春都看得出来她已经虚弱至极,像是要昏倒一般。他眉头微蹙,再看向屋内,却是听到帝王在不紧不慢地问起了那把弓|弩的来源。

可是虚怀王的回答却是有点颠三倒四。

虽然礼物确实是他送的,可是他怎么能想得起来许久前随手送出去的东西?

这也是第一次陛下来的时候,并没有问出来的结果。

虚怀王自然知道,也清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陛下撞破了他一个秘密。可是帝王在撞破了那个秘密后,又得了虚怀王错乱的回答,便直接走了。

这一走,便又关到了现在,他们如何不害怕?

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在还抱有希望能出去的时候,虚怀王自然是想过法子。

“木淮,木淮呢?安秀,还不快去将木淮给我叫出来?”虚怀王嚷嚷了起来,他所说的安秀,就是刚才最开始出现在前院的女郎。

安秀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郡主正在这里。”

那个跪倒在莫惊春身旁的女郎哑着声音说道:“陛下,木淮,有话要说。”

她便是木淮郡主。

木淮小心翼翼地膝行到了门槛前,又叩头下去。

“起来说话。”

良久,正始帝忽而说道。

木淮松了口气,茫然起身。

虚怀王也跟着起来,但站在门口的刘昊却是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将他一个大胖子活生生踢得跪倒下去。

刘昊淡淡说道:“陛下是让郡主起来说话,王爷,您还是且先跪着吧。”

虚怀王的脸色骤变,有些难看地看了眼木淮。

木淮没感觉到这其中的微妙,舔了舔干燥的嘴巴,轻声说道:“陛下,当初孔秀所有的弓|弩,确实是被父王买来赠予她的。除了她有,其实我也有一把,不过跟孔秀的那一把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是单发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小巧的弓|弩。

莫惊春敏锐地留意到,在木淮掏出来这东西的时候,那几个跪倒在门外的人不自觉动了动身子,像是在躲避。

他微蹙眉头。

会对木淮这把东西有着下意识的反应,要么之前木淮是个会用这种武器随便威胁人的恶劣脾性,要么……便是这王府中,发生了什么,逼迫得木淮不得不动用这把武器的事情。

而木淮正是因为这小巧的弓|弩幸存下来。

莫惊春的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糟糕的猜测。

不妙……

木淮轻声说道:“这几年,我跟孔秀是父王最受宠的女儿,所以一直以来,我有的东西,孔秀也有,一直都如是。所以我还记得,当初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府上。”

她说话的声音不紧不慢,虽然透着少许虚弱,但言辞温和平静。

“底下的人会说,这是王府管事采买来的,是从一直从阳春方向来的商队买的。但我知道,不仅是如此,这支商队的领袖……我曾见过,他是明春王手下的管事。”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

“大概是在十几年前,我随着侧妃出去,在沿途的路上,曾经进过阳春……那时候,我们曾在王府住过几日。”

她便是在那个时候遇见那个管事的。

商队不只是经过阳春,更是阳春王手下的管事,而且还卖出这样两把弓|弩……一瞬间,木淮说的话,便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

就连已经听了一遍的虚怀王,都露出有些微妙的神情。

木淮压着声音说道:“那已经是许久前的事情,或许他以为我已经忘记,但是我的记忆一直还算是不错,所以便一直记得。王府在统一采买的时候,我还曾看到过那个商队领袖,所以肯定是没错,我没有认错人。

“不过那弓|弩真的很好用,我便一直留着。”

其实木淮受宠的时间,远比孔秀还要久,晓得的事情,便能更多。

如今再回想起当初的事情,她甚至有些荒谬的恐惧。

她的父王,怕是因为愚蠢,而错过了一桩滔天大祸。

却又因为孔秀招惹上莫惊春,而将自身覆灭。

木淮娓娓道来的时候,倒是不卑不亢,等她说完,前院陷入了沉默。

木淮所说的之末细节,其实已经足够这些老臣警惕,更别说是那几个被叫过来的王侯,更是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正始帝看了眼木淮,神色虽然淡漠,但是说出来的话还算温和:“你说的事,自会有人去查证。

“你,可有什么心愿?”

木淮的脸色微变,与此同时,不管是虚怀王还是那外面跪着的几个人,都焦躁了起来。他们看着木淮的眼神透着诡异的执着,像是一瞬间在她身上挖出什么。

仿佛……恨不得将她给吞下。

莫惊春微眯着眼,沉默的眼神落在距离他最近的那个男子身上。

只见他的呼吸急促,只盯着木淮。

……那眼神,特别像是要吃人。

这个念头从莫惊春的心里出现的一瞬间,就像是划破夜空的流星,一下子撕碎所有的遮掩,而木淮的话也说出口,“陛下,还请陛下释放我回封地,我愿在封地,与百姓同生死,同进退。”

她跪下来,行了个大礼。

木淮说得其实不错,因为虚怀王的封地,最近确实已经被清河王的事情卷入其中,如今告急的邸报刚传到陛下的案头,还未决断。

正始帝淡淡笑了,“可。”

他的语气有些矜傲,漫不经意地说道:“刘昊,待会离开的时候,将她也带走。”

“喏。”

正始帝旋即抬头,看向屋外的那一行人,悠悠地说道:“诸位若是有什么想问的,便也趁着这个时候问罢,若是再晚些,可就是见不到了。”

陛下所流露出来的暗示,让王府的人脸色骤变。

虚怀王:“陛下,陛下!木淮不是已经……为何她能出去,陛下,我虽没有功劳,却也是有苦劳啊!”

“敢问王爷,”许伯衡苍老的声音猛地响起来,透着一丝紧绷和怒意,“最近王府上,究竟是靠什么吃食的?”

虚怀王身上的汗渍更多了,不过看起来像是刚才在陛下身前着急流淌下来的。

他用袖子擦了擦汗,从地上别过身去,“这府上,还是存着点粮食的,呵呵,偌大一个王府,也不可能连点东西都不留罢?”

“那这王府上,却是有几个人呀?”这话,是脸色铁青的王振明问的。

他本来是这一行人里面最是沉默的人,虽他还是阁老的身份,可是这数个月他越来沉寂,基本上都不说话,在内阁内也是属于默默无闻的姿态,谁都知道,他这个位置坐不长久了,事实上,陛下到现在还没要了王振明的命,纯粹是故意的。

他便是恶意地吊着王振明的胃口,让他惴惴不安地活着。

虚怀王一时说不出话来,还立着的木淮却是轻飘飘地说道:“八十三人,本来一共,八十三人。”

她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手指微微颤抖。

冷寂的悚然降临到了前院里,一瞬间如此诡谲恐怖的气氛笼罩下来,或许有人想说话,却也觉得喉咙都被堵住一般,不管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孟怀王要吐了。

他站在最后面,一下子捂住嘴巴。

在他的隔壁,那位郡王的脸色铁青得很。

原本他就是最爱撺掇朝臣,让正始帝释放虚怀王的人之一,可是如今,他看着虚怀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恶鬼。

正始帝的脚尖不经意地踩了踩石板,像是无意识的一个举动,却引得莫惊春下意识看了过去。

他看着陛下的手。

那半藏在袖口的手指,是紧握在一处。

而不是放松的模样。

是痉挛,是克制,是恶意。

……是欢愉。

莫惊春的背后冒出冷汗,听到正始帝不紧不慢地说道:“刘昊,将人带下去。”

刘昊欠了欠身,走到虚怀王的身前,微笑着说道:“王爷,对不住了。”只见他手起,一下子就将人给劈晕了。

而在外面跪着的几个人,也是如此,几个宿卫猛地将他们都敲晕了。

而正始帝则是跨过门槛,走到了屋外。

他立在廊下,看着这王府内的寂寥荒凉,漫不经意地说道:“诸位可还有什么异议?”

帝王的视线逡巡过去,最后落在几位王爷身上,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若是不喜,也可以留下来,再跟虚怀王叙叙旧。”正始帝道,“莫怕,那门,会留到你们出去,再封上的。”

孟怀王左右站着的郡王们都狂摇头,那苍白的模样,就像是登时要吐出来一般,而后当真有人忍不住,去边上吐了。

自然没人有异议。

离开的时候,木淮小心谨慎地跟在他们身后,那可怜怯懦的模样,透着几分惶惶不可终日。

莫惊春的脚步并不快,便落在了后面。

那些原本昂首挺胸跟着陛下进来的王爷们脚步飞快,恨不得不在这个诡异的王府再留下来。

莫惊春侧过头,看着身后踉踉跄跄跟着的木淮,沉默了一瞬,轻声说道:“陛下能让你出来,便是因为你一直坚持的……事情,莫怕。”

他只是想了一下木淮要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地方坚持了整整二十几日……

莫惊春看了眼刘昊捧在手里的小巧弓|弩。

她怕就是靠着这个活了下来。

木淮刚踉跄出了府门,还未来得及狂喜,便先听到莫惊春的话,喉间忍不住抽噎了一下,就像是嘶吼,又像是吞下的呜咽。

她的眼角微红,神色惨淡地说道:“……我,孔秀做的事情,抱歉。”

莫惊春淡淡说道:“那不是你的责任。”

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在掠过外面等待的马车后,便让木淮上了他的马车,让人送郡主去京城皇族下榻的地方。

入京的皇族除了住在自己的王府,自然也可以住在京城专门供给皇族下榻的宅院。

虽然比不得王府舒适,却也是干净整齐。

如今木淮虽然出来,身上却是没有半点钱财,去那里正好。

木淮愣愣被莫惊春送上了马车。

等她坐在马车时,大滴大滴眼泪就不住掉下来。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活着出来。

原本以为,她要不是饿死,要不就是被……

木淮一边哭,一边哆嗦起来。

呜咽声小小的,传不出去。

草根很难吃,树皮也很难吃,坏掉的糕点透着酸味……但是,她活下来了。

而那些怪物,才是出不来。

木淮听到正始帝漫不经心地吩咐了一声,“将门重新锁上。”

“陛下……”

“有趣。”正始帝背着手站在这里,扬眉笑了笑,“尔等是想要让虚怀王出来吗?”他看过一张张惊悚的脸,他们畏缩着不敢对上帝王的眼神。

只除了许伯衡跟莫惊春。

正始帝不知跟许伯衡说了什么,低声争吵了几句,这才扬声说道:“夫子既然将马车让给了木淮郡主,那便随着寡人去御驾坐坐罢。”

正始帝待莫惊春亲厚又不是一日两日,外头并未响起什么话。

而马车内,木淮靠在车厢内,虚脱地软倒下来。

郡主……

正始帝无意间这句话,仍旧是承认了她的地位。

如此,她便真的可以活下来。

她晕了过去。

马车外,帝王都发话赶人,自然没人敢再留下来,一个两个都疯也似的逃跑了。

谁敢再留下来?

唯独许伯衡,站在王府前的模样,像是苍老了几岁。

莫惊春沉默了一会,没有立刻随着陛下上了御驾,而是站在王府前,跟许伯衡不紧不慢地说着话,唠嗑久了,许伯衡的神色好了些。

优雅的小老头斜睨了眼帝王的御驾,背着手溜达着走了。

马车跟在身后,不紧不慢地坠着。

而莫惊春自然是上了帝王的车驾。

其实莫惊春要回去也简单,也有跟他顺路的官员,只是在正始帝的发话下,自然没人敢说话。他跟着正始帝上了御驾,那宽敞的座位比自家马车舒坦,可是他紧蹙的眉头却是没有松开。

莫惊春叹息着说道:“陛下......您便是要敲山震虎,也没必要把阁老跟孟怀王给叫过来罢?”

他们可真无辜。

正始帝漫不经意地说道:“许伯衡是首辅,这样的事,当然要给他知道。至于孟怀王,他胆子太小,特地带他出来练练。”

莫惊春:“......”

孟怀王知道您的“好意”吗?

而且,阁老要是知道的话会被气死的吧?

正始帝嗤笑了一声,“他确实是胆小,要是胆子再大些,他当着朝臣的面在朝堂上发话,说是要替王妃将《云生集》要回去,难道寡人会不允吗?”

莫惊春:“您的钩子放太久,就不怕鱼饵跑了?”

正始帝:“寡人还嫌不够久。”

他漫不经心地勾起脚,却是蹭了蹭莫惊春的腿肚子。

莫惊春:“……”

他往边上挪了挪。

可是正始帝紧随着就贴过去,像是两个黏黏团,放在蒸笼上吹着热气,逐渐软化在一处,怎么都要贴在一起。

莫惊春嗔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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