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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命中注定

作者:张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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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爽

我小时候是在一所中学里长大的,见的最多认识最多的就是老师了。,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我郑重宣布:我长大后也要当老师,也要教书育人。她把嘴撇了好几下,“我也是在这里长大的,我咋就不想当老师呢?”

她,是我的表妹,名字很好听,叫做虞溪。虞,是个很古老很有历史的姓。她为此多次非常骄傲。“你,当然,因为……”其实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还小,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却追着我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我没辙,突然回了一句:“因为你没心没肺。”闻言,她不再追着我跑,怔怔地站着,一副无知的表情,也难怪嘛!那时候我不过七岁,她也就五岁。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句话不是我的原创,而是不小心听人家吵架时使用过的,觉得好,就“拿来”了,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家搬到城里的时候,我已初三了。而她,五岁后就是“城里人”了。我们每年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所以我们很珍惜每一次的相聚。一见面就要聊天,一直要聊到回家,还依依不舍的。她常讲些她的事给我听,这大概是因为再怎么着我也是个姐姐,就要经常当她的“知心姐姐”,我们在一起时真是无话不说。她小时候最爱用的一个字——“贼”,比如吃的东西很美味,她就会说“贼好吃。”电视很好看,她会说“贼好看。”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说“贼烦。”……她说“贼”的时候,咬牙切齿,好像只有这个字才能更明确地表达出她的内心感受。刚进城时,她见什么都好奇,都觉得有趣,一出去玩就没有了时间概念,她妈妈也就是我姨就会说:“快回去,你馨馨姐姐来了。”她就一溜小跑地冲回家。她不记得被姨的这句话骗过多少次了。她很爱笑,笑起来很可爱,她管不住自己的笑,笑起来浑然不顾地,有些“地动山摇”甚至“惊天地,泣鬼神”。只有一次她笑得不那么开心,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在她的对面笑得比她更夸张,声音更大,让她顿时有了一种挫败感。不过,没过多久,她又那么笑,而且一想到那个人就忍不住想笑,那个人就是左东东。

左东东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他在我们的谈话中只属于“前时期”,以至于后来我们把那个时期改叫“侏罗纪”,毕竟太遥远了。左东东的爸爸和虞溪的爸爸在同一个单位,一间办公室,又住在同一栋家属楼里,一个是六楼,一个是四楼。左东东和虞溪基本上也就一起去上学,左东东很早就在虞溪家门口大呼小叫,吵得四邻都睡不好。虞溪说:“你就不能小声点,把人聒噪死了。”左东东说:“谁让你每天都那么慢,光梳头就要好长时间。”虞溪红了脸,“有本事你也留长头发呀。”左东东冷笑,“我可是男的,男的不能留长头发。”本来到这里就可打住了,可他偏不,又加了一句“臭虞溪。”虞溪大怒:“凭什么说我臭,你就不臭?”左东东说:“我臭,我也臭,不过,我可没有拉屎在裤子上,稀屎屁股。”虞溪一下子就号啕大哭起来,她不是哭自己,也不是哭左东东,她知道一定是她妈妈在聊天时无意说的,她不明白这种事情,小时候的事情,她妈妈怎么就喜欢给别人说呢,好像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优点一样。小学时的孩子被人家知道一丁点儿自己过去的事情,差不多等于天塌下来。虞溪为这件事伤心了很长时间,“稀屎屁股”是她心里最最隐秘的事情,她害怕的是左东东告诉别的同学,让传播的范围更大,所以她又不敢不理左东东。

小学六年很快就要结束了,左东东也要搬家了。虞溪心里空空的,以后再也没有人给她占座位了,没有人和她放学时聊天了,更没有人和她吵架了……虞溪越这样想,心里就越空荡荡的。她想起左东东曾说过:“我长大后,一定要娶个外国女人。”她不明白:“为什么?”“漂亮呗。”她不甘心,“那你就没有可能娶中国女人啦?”“说不来,不过,我会娶漂亮的。”“那不漂亮的呢?”左东东就不说话了。虞溪小学时真的不漂亮,皮肤黑黑的,眼睛小小的。要是左东东看到现在的虞溪,一定会说“嗳,说不来。”

左东东搬家那天,虞溪刚好回老家去了,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小学时的毕业合影照得不是很清晰,左上角的左东东显得有些模糊了,只能看出他穿着白衬衣,打着小领带,笑得很自信。后来过了很久,她问我:“你觉得什么是青梅竹马?”我说:“如果你嫁给他,才算吧。”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沉默了。

左东东的事情就此打住了,后来基本上我们没有再说起他。毕竟,在她的视线里,出现了另一个人。

小学毕业后,她考上了一所还不错的中学。刚上初中时,每个小孩都以为自己算是个大人了,说起话来老气横秋,还时不时地加上些很粗俗的话或者动作,以此吸引更多人的注意。虞溪就在这个时候学会了吐泡泡,就是在舌尖上把唾沫攒成一个小气泡,然后吐出来。我实在没有发现这其中有什么乐趣,她却乐此不疲,见我皱眉,她却乐得哈哈大笑……

虞溪不闹了,郑重地问我,“姐,你知道虞兮吗?”

我故意打着哈哈,“我当然认识你了。”

她急了,“不是我,是‘虞兮虞兮’的那个虞兮。”

“哦,知道呀。项羽《垓下歌》里有: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利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你说的是这个‘虞兮’吧?”我反问。

“虞兮是人的名字吗?”她问。

“虞,是项羽的爱妾,兮是语气助词,相当于‘啊’。”我答。

“哦。”她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每次上语文课,老师就让一个同学站到前面去读五分钟的东西。他上去背了五分钟的诗,其中就有那首诗。当时,全班都笑了,老师也笑了。我脸贼烫,他脸贼红,最后背诗的时候,他结结巴巴的。”

“他是谁呀?”我问。

“顾程。”她说。

我大吃一惊,“你们班这么出名人呀。”

“看,你也误会了吧,他爸姓顾,他妈姓程,所以叫顾程。你不知道,他学习贼好。”她哈哈笑了起来。

我后来发现,每当她有点紧张时就会说这个字,不过不再咬牙切齿了,而是把音拖得很长。我就有了预感,这一次她又陷了进去,而且不再是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了,她已经进入了第二种境界,说暗恋也好,说单相思也好,无非是不同名词表示相同的涵义。她用一种近乎完美的眼神看顾程,为他朝思暮想,一见我就要唠唠叨叨不厌其烦地讲关于他的莫须有的琐事,大概觉得这样才对得起她为他付出的感情。本来这样也挺好的,又不会失恋,还能时不时地小小感动小小惊喜一下。可是……

袁静闵是虞兮上初中时最要好的朋友了。两个小女孩在一起,悄悄地倾述了自己秘密花园中的秘密。只是虞兮没有想到,袁静闵喜欢的人也是顾程。我想,这也无所谓,优秀杰出的男生总是很吸引女孩子的。她们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赌咒、发誓、许诺不让别人知道。不料,两个月以后全班同学几乎都知道了。虞溪到现在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让别人知道的。我说:“真笨。女生嘛,一个给一个说,说的时候都这样。这个讲,什么不要给别人说;那个说,你放心,我保证不给别人说。”明白过来的虞溪伤透了心,有了被人出卖的感觉,就像是被“绑”到了外面,看见的人都指指点点,感觉像是理完发后碎小的发屑沾到脖子上一样。

虞溪为了每天早上出现“偶遇”的情景,就得绕上一段路,她的苦心并没有很直接的结果,她遇到顾程也仅有两次而已。初中毕业的时候,我看了他们的毕业照,顾程站在中间,笑起来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我说:“他怎么长得这么丑,比你形容的差多了。”她说:“人家气质好。”我说:“气质?气质是什么?是不是表现在个体情绪体验的快慢、强弱、表现的隐显以及动作灵活或迟钝等方面的较多受遗传影响的个性心理特征呀。希波克拉特、盖伦的‘四液说’是指——多血质、黏液质、胆汁质、抑郁质。他是哪一种?”她笑着推我,“你说什么呀?真是的。”她的表情好像要我相信,这个“顾程”便是全天下全世界最优秀的男生,永远也不可能有比他更好的了。虞溪傻兮兮地爱他,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她着迷了。哎,无可救药……

虞溪出落得更漂亮了。大人都说:“这孩子长开了,长开了就漂亮。”她也对自己外在的要求越来越高,也开始讲起“势”了。说句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懂什么叫“势”,也许“奇装异服”也算“势”之一吧。虞溪长得很小巧,很能引起男生对她产生怜悯、心疼的感觉。她认识了孟婷,我还不能武断地说是孟婷对她产生了重要影响,但我有一种感觉,认识孟婷后的虞溪有点变了,对有些事情的观点也发生了质的飞跃,她到底长大了,长大了。

孟婷要去见网友,叫虞溪陪她一起去。虞溪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就去了。那两个男孩也上高中,孟婷发现她网友的朋友对虞溪很好,就留了心。一天,孟婷对虞溪说:“咱们去逛吧。好不好?”走在街上,又遇到了那两个男孩,孟婷和她网友先走了,虞溪和那个男孩站在街上,“你好,我叫余亮。”虞溪没有说话,只是觉得那个男孩很唐突。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虞溪发现,其实这个男孩也很可爱,也很真诚。余亮送虞溪回去,到了巷子口,余亮说:“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会对你很好,相信我。”他的语气果断,目光坚毅,虞溪的心突然跳得很厉害……

虞溪和余亮好了以后,就给我说了。她总说:“原来我以为爱情严肃神圣,其实说甜蜜更准确一些。”她满脸上满眼里写的都是幸福。我笑着说,我会嫉妒的。她说:你都有王恺了,干吗还要嫉妒我?她给我讲余亮对她有多好多好,我只是笑着听她讲。

后来,她就问我:“你觉得网恋好吗?可靠吗?可以相信吗?我知道你会说要小心再小心。这一次算我幸运,他不是坏人,你说,我的命是不是很好?你和王恺在一起,很幸福,但算不上浪漫,你俩的爱情差不多对半分。我爱余亮就没余亮爱我那么多。你说,我的命是不是很好?我俩可是纯缘分的。”

我说:“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的偶然。”

她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余亮比虞溪差不多要小整整一岁,就为这,虞溪反复和我讨论。

我说:“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

“可是,人家会觉得很怪。”

“其实,奇怪的人是你,你又不是和‘人家’谈恋爱,有什么好怪的,莫不是你心里还在……还在想着另外一个人。”

虞溪对未来所有的想法都被一个人搅乱了。那个人就是顾程。那天,余亮也在虞溪家,两个人打游戏正打得不亦乐乎时电话铃响了,余亮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拿起电话却不说话,他把电话递给虞溪时话筒里清清楚楚的传出了一句,“喂,虞溪在吗?我是顾程。”

后来,我问她,余亮知道这个人吗?她说,怎么不知道?我那点破事还不都给他说了。顾程邀虞溪一起出去玩,说是初中同学聚会。虞溪头很大,一时没了主意,随口说“有时间就去。”顾程借此连着好几天都给虞溪打电话,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严肃了,“喂,猜猜我是谁?”

虞溪觉得很有趣,这也只是个大男孩。她告诉了余亮,余亮鼓励她说:“去啦,去啦。”她觉得真有点不可思议。

去了后,虞溪才发现,只有五个人去,三个都是男生,另一个女生跟她的关系一般。坐车时,虞溪把头偏着,呆呆地看着外面,怎么说呢?余亮、顾程不断地在她头脑中像走马灯一样变化着,快得让她有些眩晕。

我可以理解她的那种感觉,也许,曾经的曾经,我也有过那样不自然,有些困惑有点迷茫。她毕竟不能容忍自己和两个或几个男生同时在一起,而且都是真心。爱,没有理由没有办法没有可能一起分享。有时候我就想,如果她可以接受同时和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男孩在一起呢,当然,我的假设是多余的、不必要的,她生活的经历和环境已经给她灌输了太多的传统思想。由此,我感到庆幸。

敏感的她已经感到了顾程对她有很特别的呵护,这个发现让她受宠若惊。不是在做梦吧?是真的吗?拍集体照的时候,顾程把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虞溪的肩上。“咔嚓”一声,照片上的虞溪很呆,至少表情是“呆”的。一米八二的顾程让虞溪显得更加袖珍。女孩的个子重不重要?高的,男生会说,不敢高攀,低的,又不愿意低就。其实,“情人眼里出西施”,高低胖瘦不就那么回事嘛,只要他爱你,真心的,就会接受你的一切,一切的一切,什么缺点、优点,也都无关紧要了。不爱了,不用刻意地增高、减肥,“劳民伤财”不说,只一句“你不适合我”就会把一切努力化做泡影。

聚会结束后乘车时,车上恰好有五个空座位。顾程和虞溪坐在后面,不知道是一种压力还是一种紧迫感,两个人的话都多得吓人。

顾程说:知道吗?我晕车晕得很厉害。

虞溪说:是吗?没看出来。不过,来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顾程说:挺好?才不是,我难受得不得了,跟他们几个说话都不行。

虞溪说:那你现在还好吗?不晕啦?

顾程说:不晕了。

虞溪有些期待地说:啊?不会吧?那是为什么?

顾程顿了一顿,说:因为……你是我的晕车药!

空气似乎凝滞了,虞溪的脸烫烫的,既尴尬又羞赧地笑了,这是她长期以来就想要的,也是她想了很多次都想听到的。

顾程说:有男朋友了吗?

虞溪说:有一个。

顾程说:一个就够了,你还想要几个呀……他对你好吗?

虞溪点点头。

顾程紧接着又问,于是虞溪就开始讲余亮……

顾程不再说话。虞溪开始有点后悔了。风从车窗外肆无忌惮地窜进来,吹着车里炽热的有些郁闷的空气。风,吹,吹,尽情地吹吧……

虞溪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余亮打电话。余亮说:回来啦,怎么样?还好吧……怎么,想见我,好吧,那我一会儿就到。

去了那间最熟悉不过的小店,里面有虞溪最喜欢的“绿豆沙冰”。两个人在一起,努力地模拟着以前在一起的感觉,但是,太累了,很辛苦。余亮很平静地说:“知道吗?世界上两个人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每个人都要好好的珍惜。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很喜欢那首歌——《比我幸福》。”他唱歌的时候声音轻轻的,眼也细眯起来,“望着广场的时钟,你还在我的怀里躲风,不习惯言不由衷,沉默如何能让你都懂,此刻与你相拥,也算有始有终。祝福有许多种,心痛却尽在不言中……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再痛也不说苦,爱不用抱歉来弥补,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我默默的倒数,最后再把你看清楚,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慢慢被放逐,放心去追逐你的幸福,别管我愿不愿,孤不孤独,都别再哭。”听着余亮的歌声,虞溪哭得一塌糊涂,哭得很伤心,好像这一次的聚会便是她和余亮最后的一次了。她奇怪,怎么会这么伤心呢?没有顾程的介入,她就不会发现她的感情是脆弱的,她一直固执地认为——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对余亮好,但是,在失去面前,这由得她么?这是错么?

顾程给虞溪打电话时,很腼腆。快要立秋的那几天,他说:记得,要加衣服,不要感冒了,要注意身体,晚上早点休息……话还没说完,他就停住了,“别问为什么了。哎,还是给你说了吧,如果到了大三的时候……嗯,你就给我打电话好了。”虞溪“哦”了一声。她觉得有必要和余亮好好谈谈了。在左右不定中,她无从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有些茫然。她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和余亮说清楚,否则痛苦大于幸福。

余亮坐在虞溪对面,虞溪的脑袋中不断地做着激烈斗争,“长痛不如短痛”啊。

女:他回来找我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男:我想放你回去,我想赌一把,你最终会回来的。

女: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就那么有实力吗?

男:你第一次谈恋爱,自然不会懂得谁真的对你好,谁对你真心,谁最珍惜你,你选择他吧,我可以选择退出,你有权利去挑选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和自己的幸福。我可以做出这个选择,你会回来的,我相信。实力还不敢说,但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这么好过,你心里也最清楚不过了,好不好得由你说。

女: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多好,我也承认,你对我的好我都无法做到,但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我不会回头呢?……你居然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要怪我这么说,是你把我推向那一边的。

男:我是真的爱你,永远也要为你着想,跟着他,你将来会生活得更好一些,爱你,所以为你着想,我也不想让你后悔,至少将来后悔。

虞溪没有告诉余亮,在他们见面之前,她已经单独把顾程约出来了。她婉转地表达着自己的意见,她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做,因为余亮对她的好她真的没有办法忘掉。当时,店里放的那首歌是《PromisesDon'tComeEasy》“……YouneverthoughtIlovedyou.IguessyouneverthoughtIcared.WhenIwasjusttooproudtosayitoutloud.NowIknow,toletmyfeelingsgo……”

虞溪给顾程打了电话,“嗯,我能不能重新选择一次呢?”顾程说:“主动权在你,你说呢?”

虞溪给我讲这些的时候,我惊讶地合不拢嘴,“这就是你做的选择吗?要是后悔了呢?”她装作满不在乎:“主动权在我,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重新选择嘛。”本来,我想说的是:是的,主动权在你,可是,别忘了,环境在不断变化,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在遇到岔路口的时候,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意味着一直要向前走,不要单纯地以为还可以回来,这是没有办法回头的,就不用提有没有必要重新选择了,岔路口的后面还是岔路口,一个连一个,永不停歇……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说出来。

虞溪问顾程:你爱我吗?

顾程憨笑:你说呢?

虞溪说:初中时候,你都不大理我。

顾程还是笑:那时候还小嘛,我对自己说过,考完大学,再去想这些事情。

虞溪说:那你怎么就肯回来找我呢?要知道,当时,咱们班有好多女生都喜欢你呀,你还记得袁静闵吗?你会不会想她?

顾程说:可我只知道你是第一个喜欢我的呀。他看着虞溪的眼睛,“学业我一定争取,对你我从未放弃。”

……

坐在沙发上的虞溪两眼发光,手舞足蹈的:“姐,你说,我和顾程是不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缘分呐。”

“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命中注定?”

什么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了什么?曾经有一个人,自喻为“半仙”,一天,有三个秀才进京赶考,逢他,就问他几人可以中第,那个人摇头晃脑了一会儿,伸出了一个指头,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三个秀才走远后,他的一个弟子问:“师傅,你说的天机是什么意思啊?”他半眯着眼睛:“笨蛋,如果一人中得,这便指一人中得;如果一人不中,这便指一人不中;如果一起中得,便指一起中得;如果一起不中,便指一起不中。”其实,命中注定也是这样:有了,就是命中注定有;没有,也就是命中注定没有。命中注定了什么,还不是要靠自己去努力、去争取。所谓“机缘”乃至一切因素,单单说个“命中注定”就万事大吉了吗?

我问王恺:你会对我好吗?很好很好那种。

他半拥着我说:永远,永远永远。

我“嗯”了半天,问了他一句:你说永远,永远有多远?

他把发烫的嘴唇贴在我的脑门上,紧紧地抱着我,“永远,就是只要我在你身旁,就是永远……不要怀疑了,你和我是命中注定的。”

我哑然笑了,一天之中,听到了有两个人均说“命中注定”,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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