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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天子下『药』,按律当诛九族,现在线索不清,证据不足,傅珂一死,算是以命保住了傅家九族,保住了皇后。
皇帝震怒,下旨将梅洪杖责三十大板,打得奄奄一息,一家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傅家即便不被诛九族,傅廷玉身陷两案,他阖家老小是保不住了。
满朝文武自有人以证据不足,替傅家求情,可惜开口一个,皇帝发作一个,等回到御书房,皇帝依然怒火难消。
冷怀安小心翼翼在一旁给他顺气,
“陛下,为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怒,实在是不值当....”
皇帝躺在圈椅里,脸『色』阴沉至极,“那傅氏女极是狠绝,她自刎无非是怕被锦衣卫捉住,拿她『逼』问幕后主使,皇后与此事定难逃干系!”
“给天子下『药』,谁给她们的胆子!”
冷怀安苦笑着劝道,“您别生气了,若是罪名查实,那傅家可是诛九族,据老奴知,县主的祖父与傅廷玉的祖父乃是亲兄弟,若诛九族,县主这一支连坐,傅氏女自刎,虽是保住了皇后,保住了他无辜之人呢。”
皇帝微顿,脸『色』这才转。
傅廷玉有一弟,傅家二房的老爷傅廷澜,彼时锦衣卫上拿人,傅廷玉重金贿赂,得以有机会寻到这位弟弟说私房话。
“二弟,我此番死罪难逃,望二弟设法营救我孙儿,至少保住我长房一条『性』命....”他老泪纵横,给亲弟弟下跪。
傅廷澜含泪将他扶起,依然愤慨,痛恨道,“我说兄长,你端端的,为何牵扯皇家之事,与皇后结盟不成,转投向梅家,首鼠两端,才致今日之祸。”
傅廷玉羞愧难当,抓住他胳膊,悔不当初道,“事已至此,莫再多言。”
傅廷澜却不肯放过他,急道,“那傅娆傅坤一家,本就是孤儿寡母,你何故去欺负人家?一笔不出两个傅字,您这是遭报应啊!”
傅廷玉听他提及傅娆姐弟,气不打一处来,目『露』血『色』道,“二弟,你不是不知,太//祖父当年分家产偏爱六祖叔,后来六祖叔被咱们祖父『逼』,负气离家,咱们长房实则贪了人家的家产,若等那傅坤高中,他日难保不算旧账,我这是未雨绸缪!”
“我呸!”傅廷澜将他甩开,愤然拂袖道:“祖父当年已然不对,你如今错上加错,不过是一些家产,给他们罢了,到底是一家人,咱们傅家百年声誉,毁在你身上!”傅廷澜背身过去不理会他。
傅廷玉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二弟,事已至此,说什么已是徒劳,一求二弟继承宗嗣,绵延傅氏香火,不蹈为兄覆辙,二求二弟设法替我留下一血脉。”
言罢,傅廷玉一头往槛死撞,顷刻头破血流,傅廷澜抱住他的尸身痛哭不已。
往后,傅廷澜以此教训傅家子弟,循规蹈矩,身正心清,勿行不义之举,此是后话。
皇后遵守诺言,与傅廷澜一道,请求陛下赦免傅廷玉十岁以下的稚儿,如此保住三位无辜幼童。
皇帝思及傅氏先祖海内名望,终是应下。
再说那梅家,梅玲筱与父母被发配边疆,与李勋的婚事被迫解除,众人都道李勋与梅玲筱情投意合,定会伤心难过,不料李勋竟通宵达旦饮酒,如卸下一重担,『露』出久违的笑容。
杨清河一家在次日便被放出牢狱,皇帝为抚慰他,升他为正三品通政使,为九卿之一,杨家上下皆知是傅娆功勋,将她视为救命恩人,两家来往甚密。
从傅娆出宫回府,已过去两日,她一边假装来了月事,遮掩怀孕一事,一边已『露』了些症状。
明明前两日她极有胃口,今日晨起,伏在塌前干呕不止,在桃儿并不在屋内,傅家下人极少,平日无人往她房内『乱』窜,是以不被发觉。
只是,这般下去不是长久之计,郑氏就在隔壁,迟早被她看出端倪。
傅娆左思右想,将傅家西侧靠墙的一间小院收拾出来,决心与郑氏分院。
郑氏自是不肯,却拗不过傅娆,傅娆趁着初五这一日天气清朗,搬了过去,只独独带去桃儿并一粗使的婆子,极是清净。
初六这一日,傅娆上衙,清晨在路上呕了一路,至太医院,连忙用酸梅膏压下腹中呕意,不料未坐稳,一小黄匆匆奔入,
“傅太医,皇后有旨,宣你入宫替娘娘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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