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贤像个婴儿一样缩在被窝，当眼镜蛇把宁贤喊醒的时候，宁贤正做着美梦，他梦到自己抓住了安乐公主，易王对他大加赞赏，让他终于摆脱了千禄的阴影。

对于美梦被打断，宁贤有些不悦，宁贤揉着惺忪的眼睛皱起眉头，“什么事？”

“幻影被救走了！”眼镜蛇跪地禀报。

“什么？”宁贤忘记自己什么也没穿，掀开被子就往外走，门外的寒冷让宁贤打了个冷颤，突如其来的寒意和恼怒让宁贤十分愤怒，“一群饭桶！”

宁贤回到屋里，暖床的女人立刻爬起来为宁贤穿上衣服，宁贤压住心底的怒气，“说，怎么回事？”

“丑时换班的时候发现幻影不见了，当班的守卫除了洞外和石门外以及底层的守卫被杀外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都是猪吗”，宁贤他起脚踢了眼镜蛇一脚，眼镜蛇赶紧跪地不敢动弹。

宁贤坐上最快的轻便马车往城北门赶去，城门已经打开了，在宁贤出城后城门再度关闭。

上次韩雨调用眼镜蛇杀梅川，结果梅川没杀成倒是弄得满城皆知，易王虽然没有治宁贤的罪但是宁贤在易王心中已经不如以往了。

‘眼镜蛇出动却杀不了人那和水蛇有什么区别’，易王建议宁贤把眼镜蛇改名无害的水蛇，宁贤想起易王的话心里更是一阵翻腾，本打算接下来好好表现，让易对自己刮目相看时，这个节骨眼上猎狗机构最隐蔽的监狱居然被人闯入，而且救走了监狱里最重要的人。

‘若是千禄还活着一切都会不一样’，易王怀念千禄，宁贤想起千禄心里更是难受。

宁贤从净身到现在，没有一天不活在千禄的阴影中，即便千禄死了还是被易王拿来比较，这是阴魂不散。宁贤两腿之间空空的地方让他觉得一阵难受。

今天是秘密监狱守卫最松散的时候，也就是说猎狗机构里有奸细，宁贤开始在脑海里把一个个人排除，最后脑海里只剩下最亲密的身影，“难道是她？”

她不漂亮，但是像极了记忆中的小玲。他回忆起十二岁那年，他趴在张老爷小妾房外看那个叫小玲的女人换衣服，因为一时慌张，他一时忘了脚下踩的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结果砰的给摔了一跤，当他转身要跑时却听见小玲在身后喊他。

他回头看时，小玲正对他招手，小玲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让他觉得头晕目眩。他的脚像是中了魔咒一般进了小玲的屋子。

十二岁的他，在小玲那里找到了勇气，在小玲那里他才会忘记了自己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他也会忘记了自己是个被人称作狗蛋的瘦小子。

尽管很小心，但是狗蛋每晚出去的事情被隔壁的三剩知道了。

“若是不让我就告诉张老爷”，三剩咧着嘴。

“我不要”，小玲颤抖着躲到他身后，“我不喜欢他”。

三剩比狗蛋高大，满脸麻子，嘴角还有一个长着黑毛的痦子，没被衣服盖住的脖子和胳膊上，到处是流着黄脓水的脓包，当三剩扑向小玲的时候，狗蛋把小玲的簪子插进了三剩的太阳穴！

红红的脓血流了小玲一身，小玲尖叫着跑出门，当张老爷带着人赶来时，狗蛋已经翻墙逃走了。

“我杀了人！”狗蛋徘徊在冰冷的大街上，“不能回去了”。

太阳还没出来，到处黑乎乎的，两个乞丐端着热汤唤着狗蛋，“喝完热汤暖暖身子吧”。

当狗蛋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命根子已经不在了，一间阴暗的房间里躺着十几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手脚被分开绑在砖头做的床上，一个老的快走不动路的太监给他们灌下苦的难以下咽的汤药，老太监告诉他们，他们现在和他一样都是太监了。

……

宁贤迷恋她的身体，因为她像极了小玲。

昨晚宁贤突然想起每年初三都会放秘密监狱的眼镜蛇出去庆祝的惯例，他要改变这个惯例，正要打算加派人守去秘密监狱的时候，她如蛇一般缠住了他。

“她就是乞丐碗里的热汤”，宁贤苦笑，一碗汤失去了命根子，她比毒药还毒啊。

“把她带来”。

宁贤到了监狱，三名死去的官兵和五名死去的眼镜蛇躺在地板上。

宁贤看到两名官兵裤子退到脚踝，身上的白物已经干涸发出鸡蛋白一样的气味时紧紧的闭上了眼，“废物废物！”

所有的人都是死于同一凶器，宁贤翻动他们脖子上的伤口，利索干脆显然是一击致命，但是伤口之深让人惊叹，其中一名护卫的脖子几乎完全掉落下来。

“什么利器？”宁贤问验尸的蜘蛛。

“回大人”，蜘蛛中的仵作穿着灰色长袍，恭敬的立在一边，“是一种极其锋利的短小利器，从伤口来看，利器比一般的剑还要薄，长短比一般的匕首要短些”。

蜘蛛蹲下翻动那个连着一点皮的头颅，“因为短所以头颅才没有完全掉下来”。

“比剑薄，比匕首还要短”，宁贤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武器？”

一旁的另一名蜘蛛弯腰上前，“这种伤口只在多年前出现过”，宁贤抬眼，蜘蛛继续，“二十多年前皇帝遇刺，刺客被屠龙匕所杀，刺客身上的伤就是这种开口细微深可见骨的伤，若是没错，这种伤口正好符合皇帝的屠龙匕所造成的伤口”。

屠龙匕，宁贤自然知道。这是大安国皇室流传下来的宝物，因为其带有魔幻的故事，所以这把匕首几乎人尽皆知。

屠龙匕和它的名字一样，锋利异常，即便是轻轻滑过，一棵大树就会应声而倒，发丝吹落刀刃，发丝会在接触刀刃前就会被它的戾气所伤。

此匕虽然锋利和神奇，但是也和它的传说一样带着悲伤，据说大安国手持此匕首的先王或者王师成员，不是离奇死亡就是意外暴毙，反正就是都不得善终。

虽然这把匕首如同被诅咒，但是也同样因为它锋利异常和神奇的故事吸引了一代又一代的皇室成员，就像当今皇帝不相信诅咒一样，固执的认为自己是那个能驾驭屠龙匕的真龙天子。

‘只有真龙才不会被杀死’，所以皇帝从小就把这把匕首带在身边，直到瘫痪之后。

“不可能”，宁贤确认屠龙匕至今仍在皇帝身边，“你确定这伤口和屠龙匕所造成的伤口一致吗？”

“回大人”，蜘蛛十分肯定的说：“小的自幼研究各种创伤和武器，翻阅了流传至今所有的伤口记载，能造成这种伤的只有屠龙匕”。

就在宁贤思索的时候易王和韩玄一同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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