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挂了电话，但却被萧瑟拦住了。

“谁啊？看你的脸色那么差。”萧瑟说着就瞟了一眼我手里的手机，原本还很平常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僵住了。

萧瑟伸手将我的手机拿了过去。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哟。林总怎么会有空打电话过来给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瑟？你在卢砚雪的身边？”林墨的声音似乎有一丝惊慌。

“怎么？林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吗？”萧瑟的声音一下子尖锐了很多。

电话另外一端的林墨声音却低沉了很多。

“没，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认出了我，这是不是就是那什么心电感应？”电话那端的人说着就低声地笑了。

在电话旁边听的清清楚楚的我都恨不得打这家伙一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家伙。

“你还是那么自恋，我也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林总竟然还没有换电话号？”萧瑟勾起一个笑容，只是那眼睛里面的悲伤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我的手机丢过好几次。早就没有林墨的电话号了，所以刚才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

但没想到萧瑟爱林墨那家伙竟然爱的还是那么深。都已经五年了，竟然连一个电话号都记得那么清楚。

“呵呵，我这个人比较怀旧，有些东西还是过去的比较好，只是你不也一样。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把我的电话号记得那么清楚。”林墨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好不得意。

萧瑟的声音依旧冷淡。“有些东西总是要记住的，就当留着给过去的事情做个墓碑也是好的。而且我记性比较好，所以记得一些阿猫阿狗的东西也很正常。”

我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直知道萧瑟这家伙很毒舌，没想到现在更加厉害了。

“瑟，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电话那端的林墨似乎很无奈。

“我想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当然，如果哪天林总要来‘心灰’谈生意。我自然是双手欢迎的。”萧瑟的声音淡淡的，似乎真的只是把林墨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生意伙伴。

“心灰？是你开的那间夜总会？五年前的事情，我让你心死如灰了吗？”林墨的声音有些犹豫，但这种话很显然就是在人家流血的心脏上捅刀。

“林总，不知道有没有告诉过您，总是纠住过去一些年少无知的事情不放，是小人物的作风，我想您是可以做大事的人，没有必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吧！”

萧瑟根本就不给林墨面子，大约是早在五年前，林墨早就让她伤透了心，所以一直到今天，她都一直在武装自己。

“瑟，我想知道你真的和夜白在一起了吗？我看见你今天和他在一起……”林墨的声音犹犹豫豫的，似乎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当然，夜白是我的男人，我不和他在一起，难道还要去路边捡些阿猫阿狗的一块吗？”萧瑟打断了林墨的话，不耐烦地说道。

我再一次被萧瑟给圈粉了，当年林墨被人追杀，就是被萧瑟从路边捡了回来，然后当成了一只宠物猫来养的。

只是没想到这只宠物猫几乎耗尽了萧瑟这辈子的心力，然后被反噬。

“瑟，你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出来吃一顿饭，好好聊聊。”林墨又说道，似乎想要挽回什么。

萧瑟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很抱歉，我男人就要回来，被他知道我们再见面不太好。”

“哈哈，瑟，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电话那边的林墨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想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林总想要待在哪个温柔乡里，自然完全凭林总乐意。”萧瑟说完就要挂电话。

看的出来，虽然在这场对峙中，萧瑟并没有落下风，但还是很疲惫。

“我在金色和人谈生意，而你的男人，正在我对面的包厢里，和他的朋友一块，怀里还搂着一个女孩儿。”林墨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似乎很开心发现萧瑟在说假话。

“那有怎么样？”萧瑟顿了一下又说道：“男人逢场作戏是很正常的，这没有什么。何况就算是他还有其他女人，我乐意和他在一起，这是我的事情，和你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萧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宁愿和其他女人分享夜白一个男人，就不愿意接受过，那个夜白到底有什么好？还是说你真的爱的是他的钱？”

电话那端的夜白似乎被萧瑟的话弄得很烦躁，说出来的话更加尖酸刻薄了。

“你说够了吗？林墨，你够了吗？这样很有意思吗？”萧瑟比林墨更生气，声音冷冷的，满腔怒意仿佛要喷出来一样。

“我喜欢谁，爱上的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林墨，不要忘记了，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是我真的喜欢上夜白的钱也是我自己的怒意。”

一向很会在外人面前掩藏自己情绪的萧瑟这一次似乎再也不想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冲着电话那端的林墨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瑟，你……”电话那端的林墨似乎被这样的萧瑟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可惜萧瑟完全没有听林墨解释的意思，冷冷地打断了林墨，似乎要将心里面的怒意发泄个干净。

“而你林墨，就算是家财万贯，身家千亿，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当年是你自己当个缩头乌龟躲在国外去的，背弃我们爱情的是你，而不是我，你现在又出现在这儿是来恶心我的吗？”

萧瑟冲着电话那端吼完之后，眼泪也跟着出来了，整个人似乎也快崩溃了。

“瑟，你冷静点，我不是这个意思。”电话那端的林墨似乎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把萧瑟给逼成这样，不由得有些惊慌失措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五年前的萧瑟因为受的打击太大，精神上本来就有些问题，因为一直看心理医生才会好一点儿。

但现在看萧瑟这个样子，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复发。

“林墨，就当是我求你了，离萧瑟的人生远一点好不好，五年前的事情已经快把她给毁了，就算是你不念及过去的情分，怎么也应该念及萧瑟曾经救了你一命吧！”

如果林墨现在在我的面前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抽林墨一巴掌，但是现在我也只能冲着电话那端怒吼道。

电话那端的林墨也安静了下来，“卢砚雪，现在萧瑟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她没有事情吧？”

我用眼神示意旁边的萧瑟冷静，然后就躲到了萧瑟家的阳台上。

“你说她有没有事情？这五年，你不在国内，你妹妹的学费，你老母亲的医药费都是萧瑟打工赚来的，你没有操任何心，可是你现在回来了，不说一句感谢的话，却把人给逼成这样。林墨，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就算是我被顾柏和游筱筱联合起来陷害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愤怒过，但我这一次是真的愤怒了，为了最好的朋友萧瑟。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激她，我希望我还可以给她幸福，夜白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林墨的声音很认真，似乎是在说真的。

只是很可惜，林墨这一句话迟到了五年，我是绝对不可能相信林墨这句话的。

在看到萧瑟最绝望最颓废的日子以后，我很清楚，只有远离林墨，萧瑟才有可能得到幸福。

“林墨，你知道你这话迟到了多久吗？你口口声声说夜白不靠谱，那你就靠谱吗？”我努力压低自己说话的声音，但是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怒气。

“其实我知道你想些什么，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你不确定那个时候的你是不是可以给萧瑟幸福，你害怕你会让她跟着你受苦吗？或者说你根本不相信萧瑟，不相信你们的爱，在财富面前，萧瑟坚持了，哪怕和你找不到工作，每天吃馒头咸菜，可是你却动摇了，而且你还没有问萧瑟意见，就这样背弃了你们的誓言。”

我平时很少说这么一大段话，但是大概这一次真的被林墨给气到了，所以一下子就滔滔不绝了。

“五年前是我不对，但是我不知道……我也没想到会是那样的一个结果。”

电话那端的林墨声音里面满是纠结和痛苦，但是在我看来，这一切的一切，也不过都是他自己活该而已。

“不，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你不知道萧瑟五年前究竟经历了什么，你也不知道因为你，她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所以林墨，不要再打扰萧瑟的生活了，就当是给你们彼此一个活路。”

我努力地规劝道，如果是换了别人，我现在恐怕早就挂了电话，但是偏偏电话那端的人是林墨，而且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林墨了。

哪怕是我，想要应付如今的林墨，也需要考虑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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