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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选中,决定成为新一任神明的年轻人变成了真正的英雄。&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周围的每个人都称赞着那名年轻人,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新的神明将进行什么样的任务来拯救这个世界。
年轻人接受了这个艰辛又痛苦,只要世界还存在就得永远持续下去的任务。他认为如果自己一个人受苦就能拯救世界,说起来还颇为划算。
周围的人都因为年轻人的决心而感动得流泪,并且向他表达感谢之意。
但是,唯有一个人无法接受年轻人的决心。
没错,年轻人有一名约定好要结婚的对象。
当三月过了一半左右时,佑树再次被叫到神明的居所。
这时飘着不符合季节的雪。
以这个时期来说,这天的天气简直是冷到骨子里。佑树一想到接下来打算做的事情,内心立刻充满不安。
在门前迎接的千代小姐还是带着跟平常一样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上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情已经全忘光了一样,也像是那个时候的她是另外一个人一样,即使见到佑树也没有表示任何感慨。
佑树也没有太在意这样的千代小姐。
因为他现在该战斗的对象不是这名女仆。
「……你来啦,佑树。」
进入平常的房间后,房间的主人正一只手拿着香烟巧克力看着书。
「欢迎你来,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佑树移动视线,观察着房里的环境。
里头充满酒臭味。
女孩膝盖上放着看不懂的书籍。
桌上放了酒瓶,以及充满琥珀色液体的威士忌杯。
也就表示跟平常没有两样。
很好。
「我不打算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唷?」
佑树一开始先使出刺拳。
「大部分的事情我都从千代小姐那里听说了。不但听说,也亲眼见到了。我自认已经了解你的工作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这不是我的本意。」
世界无精打采地咂了一下舌头。
「你本来不会知道也不应该知道的,但是千代那个家伙却擅自告诉了你……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世界愤愤地咬碎香烟巧克力并把它吞了下去。
「忘了它吧,记得这件事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不要。」
「我也自认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大概能想像得出你接下来想做什么。不过我要劝你住手,这不是你能改变的事情。」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那么,你能改变什么呢?」
世界冷笑。
「我是神。守护这个世界,让它保持应有的型态就是我的工作,除了我之外就没人能完成这个任务。而除了『那个方式』之外,就没有完成这个工作的方法,又有谁可以改变这种状况呢?」
「这个嘛……总得试试看才知道吧。」
「我要是丢下自己的任务,这个世界就会消失唷?我就不用说了,连你和你的家人,以及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将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这样也无所谓吗?」
「当然不行啦。不过啦,现在的状况也不好吧?」
「这是没办法的事。」
「真的是这样吗?」
风愈来愈强了。
雪的颗粒也慢慢地变大。
天空中的云层相当厚,明明是中午时分,看起来却像是傍晚。可惜目前的天候不是很好,接下来的计划一定会相当困难吧。
「唉……太不像话了。」
世界以感到厌烦的表情抽着雪茄。
「原本以为你是识大体的男人,是个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大人。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
「哦……那还真是巧。」
佑树也不输给她。
用鼻子哼了一声后就表示:
「我也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家伙是个真正的小孩子呢。」
「你说……真正的小孩子?」
「我才不管什么大人的道理。很会加减乘除是很了不起没错,但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无法计算得失的啦。被强迫接受不合理的待遇就应该确实地表示『我不要』,要大声且清楚地说出来。只有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才能挺起胸膛活下去。」
「…………」
「别搞错了喔?我也不是不会计算。」
正因为有守护这个世界、这颗行星的名义——正因为对方表示只有桐岛佑树才能完成这个任务,他才会接受这种不合理的命运。
虽然程度不同,但桐岛佑树与神鸣泽世界的立场是一样的。
「计算过得失之后,我只得到一个结论。也就是所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大树底下好乘凉。」
「那不就得了吗?」
世界如此反驳。
她扬起眼角,以低沉的声音说:
「这次也做出同样的结论就好了吧。经过仔细计算之后,就只能得到一个答案不是吗?不用当一个真正的小孩子,只要成为一个普通的大人就可以了。」
「不,你错了。」
「什么错了?你说说看我是哪里错了。」
世界焦躁地咬着指甲。
佑树则是挺起胸膛宣告——
「你是我老婆,所以错了。」
「…………」
「虽然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发展而结婚,但我和你还是成为夫妻了,我是老公而你是老婆。而老公这种生物呢,是在结婚的瞬间,就会变成只为了保护老婆而活了。不必管其他的任何事情,一定要以保护老婆为最优先事项。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唷。」
「真是无聊,那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人类的道理。」
「意思是你是神明,所以无所谓啰?」
「没错。」
「才不是这样呢。你是人类唷,世界。你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像人类。爱哭、好面子又小气,但还是努力地完成自己的工作。明明是个爱哭鬼,却从来没有哭着抱怨,这不是人类是什么呢?」
佑树接着又狠狠发出「呸」一声。
然后,竖起中指丢出这段话。
「所以,我要光明正大地挺起胸膛来说啰?讨厌的东西就是讨厌。现在的状况完全是种错误,恶心到让人想吐。把这么麻烦的事情推到你一个人头上,然后每个人都还不知道自己把事情推给了你,每天都舒服地过着生活,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我就觉得很奇怪。所以我要反应,这种状况根本就是狗屎。明明就讨厌这种状况,却忍住不说的你也是狗屎。」
「你别太过分啰!」
咚!
世界用拳头敲了一下桌子。
「你要否定我的工作吗?那就跟侮辱我这个人一样。到今天为止,我一直是带着骄傲来完成自己的任务,时间甚至长到连我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要抹黑这段历史的话,就算是你,我也无法饶恕……!」
「侮辱?抹黑?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
佑树摇了摇头。
「我觉得你一路完成这样的工作真的很了不起喔。确实很值得骄傲。我甚至佩服到想下跪,我是真的很尊敬你。」
「那不就得了!」
「但这是两码子事。」
佑树坚持自己的主张。
「所以我还是要说喔?不对的东西就是不对,只要错了我就会说错了。就算其他人都不说,我也会说。所以我要趁这个时候,直接说出没人能说出口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
「不要做什么神明了。」
佑树光明正大地叫着。
「别自己一个人忍耐这种痛苦。这个世界彻头彻尾地错了,辞职吧。差不多该对那群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过着自己生活的家伙——对我们这些人丢出离婚证书了。」
世界果然如佑树所说的挺起了胸膛。
但是,所说的话却——
「你这个大笨蛋……!」
世界的骂声已经近似于悲鸣。
她扯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敲打桌子……
「这种事情想就可以了!绝对不能说出口!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啊!知道你的想法后,千代那个家伙还有九十九机关怎么可能默不作声?不对,在那之前——」
「少啰唆啦,谁管那么多啊。」
佑树直接驳斥了世界的抗辩。
「听好啰?我是在知道这些事情的前提下才这么说的。当你辞职不干的时候,几十亿人,大概这整个世界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吧?我的家人和相当照顾我的朋友当然也一样。这些我都知道,我清楚得很啦。」
「那为什么还这么说!」
「喂喂,你应该要懂才对吧?我说过好几次了吧?因为我们结婚啦。你是老婆而我是老公,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
佑树说完就跨出一步。
被他逼近的世界吓得颤动了一下,但佑树还是不心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留情。
「所以你跟我说吧。」
他走到和她鼻尖快要相碰的距离。
看着对方充满不安,并且持续虚张声势的红色眼睛。
一捕捉到之后就再也不移开。
「只要是你的希望,我就什么都愿意做,也什么都办得到。我永远会站在你这边,我将为了你竭尽全力。所以不用再忍耐了——应该说,拜托你不要再独自承受这一切了。」
「…………」
「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个人,拜托你倚靠我吧,告诉我实话吧。在我面前哭喊,露出丢脸的模样吧。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向你保证。」
所以呢……
告诉我吧。
你的一句话就能让我下定决心。
只有不施脂粉也没有喝酒的你发出的声音,只有你没有谎言与欺瞒的真实声音——
「……光是记得的就已经超过一百次了。」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
互瞪的结果是世界低下头去。
她低下头,用力握紧膝盖上的双手。发出硬挤出来般的声音。
「我成为神明之后,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我已经忘记许多不重要以及重要的事了。但我还是隐约记得,是一百次、两百次还是三百次——不论如何,总之在某个时间点我就放弃再算下去了。」
「是什么次数?」
「尝试自我了断的次数唷。」
「…………」
「实际上试过的次数大概这么多,想死或者想消失的次数更是数也数不清了。因为我根本是一整天都在想这种事……但我还是没有死,因为我是神啊。构造没有脆弱到因为这种事情就死亡。」
「…………」
「哈哈,很可笑吧?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能死掉。因为我每天都进行着比死还要困难的任务,怎么可能因为上吊或者心脏被挖出来就死呢。但就算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弃,我不停地自杀,但还是无法死去。然后在我这么做的期间,我的内心有某样东西坏掉了。」
这是她血泪的告白。
她一直凝视着紧握的手,而这双手现在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失去血色,变成一片苍白。世界露出嘲笑自己的笑容,并且责怪、眨低着自己。
佑树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
虽然抽着数不尽的雪茄,喝着大量的烈酒——但是不会因为这种东西而死,她曾经这么说过。
她当时是在说谎。
不是不会死,而是死不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因为神鸣泽世界死亡的时候,也就是这个世界终结之时。不能让她拥有轻易死亡的身体构造。
「每天的任务真的是很辛苦唷?」
世界的嘴角微微扬起。
「那不是人类的言语所能形容,几乎可以说是充满绝望。漆黑恶心、令人窒息又不知道真面目的物体进入我的身体,然后侵犯我的每一个角落,把我的心灵弄得残破不堪。每当任务结束,我总是用双手死命地抓着自己的身体,一直抓到全身是血为止。不这么做的话我实在撑不下去。」
「嗯嗯,我想也是。」
「但是呢,佑树。和你相遇之后,我就不再想自杀了。我开始觉得怎么能死呢,你对我来说是一丝曙光。只要有你在我就能获得救赎,这是真的。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明明是首次和你相遇,而且认识后到现在也才过了没几天,但是我却变得如此倚赖你。」
世界微笑着。
那不是带着讽刺的笑容,但这样的笑容也只出现一瞬间就消失了。
「不过佑树啊,我同时也觉得很难过。」
她低头看着张开的双手,然后呢喃:
「我会这样一直下去吗?今后也只能一直像这样守护着世界吗?一直自己一个人,在没有任何人理解的情况下,只是被酒与雪茄包围,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就得一直活下去吗?」
世界摇了摇头。
像是要表示「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一样。
「干脆让我变成没有思考能力的机械算了,这样的话就不用那么痛苦了……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我还会一直是我,也一直是神明,然后每天默默地进行着自己的任务。今后一直都会是这样。」
说完她便哈哈笑了起来。
「当然我早就有所觉悟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接受的命运。但还是很难过、很悲伤,只要想到这样的日子要永远持续下去,我就撑不住了。」
「嗯嗯,我想也是。」
「佑树啊,我很想对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过着自己生活的家伙说……『你们是靠谁才能够活下去,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任何的黑暗面吗?』,我真的很想这样抱怨一下。但是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那终究只是我自己的忌妒与怨言。因为我不是他们拜托才这么做,而是我自愿进行这样的任务——啊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世界又摇了摇头。
她不停地摇着头。
像是要甩开犹豫一般,也像是亲手探索着应该前进的方向一般。
「没错,这是我自愿的,所以他们没必要听我抱怨。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就是会忍不住去想。我不想继续这种情况了,不想再承受疼痛了。不想再过着每天都发抖的生活了,不想再害怕明天要来临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独自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了。所以、所以——」
世界盖住自己的脸。
从她双手的缝隙中流下泪水。
原本就相当红的眼睛,又因为哭泣而更红了。
然后她像是硬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一般。
这么说道:
「救救我吧,佑树。」
……声音听起来就像蚊子叫一样细微,老实说几乎没有传进佑树的耳朵里。
但佑树还是笑了,他露出完全领悟的笑容并且点了点头。
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应该只能这么回答吧。因为神鸣泽世界毫无虚假的真心话,比其他任何情报都能够传达到他的心里。
「那还用说吗?」
于是他便这么回答。
「我的工作就是让你幸福。」
佑树在世界的膝盖旁边蹲下来,凝视着她的眼睛。
「下定决心了吗?」
结果笑中带泪的世界这么反问:
「我才想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还算可以啦。」
「如果是半吊子的准备,比赛一下子就会结束啰?」
「我知道,因为对方很强大啊。」
「我没办法帮上任何忙唷?我不过是个只会保护世界,而且不知世事的女孩。」
「嗯,没问题。」
「我只会碍手碍脚唷?一定会扯你的后腿唷?」
「放马过来吧。」
「而且——」
她眼皮低垂,移开视线……
「而且,我已经……没办法自己走路啰?」
「我知道哦。」
佑树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世界的眼睛里露出惊讶的感情。
「你早就知道了吗?」
「嗯,早就知道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满早就知道了。」
「怎么注意到的?我明明已经小心隐藏起来了啊。」
「一看就知道了唷。就算你是喜欢家里蹲的神明,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我很清楚你的身体比外表看起来还要糟许多,我的发言都是建立在这个前提之下唷。」
「…………」
「所以呢世界,这些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真的全部都知道了!所以把一切全部交给我吧。」
「了解了。」
世界轻轻点了点头。
就这样露出腼腆的表情不停点着头。
「一切全交给你了,你要漂亮地完成任务喔。」
「遵命。」
佑树以演戏般的动作行了个礼。
接着就站起身子,缓缓把世界抱起来。
「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用力地抓紧我吧。因为第一步是最重要的。」
世界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按照佑树所说的去做。
接着,佑树就跑了起来。
他横越室内,跳出玻璃窗来到院子里,朝着雪花纷飞的灰色世界跑去。
佑树侧眼看着红色山茶花,并且跑过旁边,就像一阵风般,对他的速度感到惊讶的世界则是用力以双臂抱紧他的身体。而佑树为了回应这股纤细的力量,也用力紧紧回抱着她。
他们通过大门来到外面。
几乎是同一时刻,事先准备好的运输公司车辆就发出剧烈的煞车声,在最佳的时机下横向停在门前。
他飞扑了上去,甚至等不及关上车门,车子就再次往前冲。佑树做出几项指示后,司机就默默点了点头,接着全力催动引擎,并且将方向盘转往高速公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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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离开东京二十四区,某个住宅区的独栋房屋里,可以看见佑树与世界的身影。
「还、还以为要死掉了……」
被佑树抱下卡车的世界如此呻吟着。
「光是我还记得的就已经换了五台不同的车了……车子不但速度很快,也晃动得很厉害……」
「如果这样能够稍微瞒过对方的耳目,我们就算赚到了。」
佑树又苦笑着说:
「主要道路应该会设下拦检的路障,所以这也是为了预防被查到。嗯,目前看起来还算顺利。」
「半路上衣服就被脱掉了……」
「是啊,要是装有发信器就很恐怖了。总之辛苦你了。」
佑树这么慰劳着世界。
虽然是短短的一个小时,但也是重要的一个小时。
佑树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个小时。为了躲避都内多到令人生厌的摄影机甚至是卫星的监视,以及为了避开其他人的耳目,他已经用上所有能想到的手段。在隧道当中、地下停车场、大楼之间的狭窄巷弄中换过好几次车子。除了故意经过人多的大路之外,也通过下水道与老鼠们赛跑。
另外还雇用数名骇客来进行佯攻作战,借由流出几种不同的假情报来尽可能分散警消的人力。
佑树用上了所有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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