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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章

作者:铃木大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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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对方的论点再正确也不过了。

佑树也想全力支持来实的发言。

「只不过呢,目前似乎无计可施,没事情可以做啊。」

「唷?这是要找我做人生谘询的预感?你是不是很仰赖我?」

「嗯,我的确没有其他可以诉说的对象。」

「交给我吧。」

来实用拳头「砰」一声槌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这种时候就是要交给班代啊!」

「说起来我也是班代啊……总之你先听我说吧。我想把事情跟别人说,然后整理一下脑袋里的资讯。」

「好啦,我会听唷。」

「还有想吐槽的地方先全部忽视。」

「我了解了。」

「还有边做事边听就可以了,不用那么认真听我说。」

「太多前提了吧。」

「总之呢,这个世界好像真的要灭亡了。」

佑树仔仔细细地把事情说给坐在对面的来实听。

「而且有种明天就要灭亡的感觉,但是听见这个情报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嗯嗯,说的也是。」

「顺带一提,这个世界呢,是某个神明靠一己之力守护着的世界唷。到目前为止她的工作应该都很顺利,所以我们才能像这样过着和平的日常生活。」

「是这样啊,那个神明真了不起。」

「那个家伙好像一千年来都从事着这样的工作。」

「长达一千年?太厉害了吧。」

「就是说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但那家伙就在世界的角落,然后在几乎没人知道的情况下,一个人默默~地进行着工作。」

佑树用手撑着脸颊,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可以看见足球社与棒球社的社员们不畏寒风,开朗地歌颂着自己的青春生活。

「……状况应该很糟糕吧~」

「很糟糕?」

来实露出疑惑的表情。

「什么很糟糕?」

「神明啊,世界要毁灭了也就是这么回事吧。神明身上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故,所以无法像之前那样守护世界——我想这应该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了。」

「这样啊,不知道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了吗?」

「我也不知道,人家就是不告诉我啊。」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是啊,这方面我也无从下手。」

「那么……」

来实再次露出狐疑的表情。

「佑树同学什么都不做真的可以吗?世界要灭亡了唷。」

「没有啦,我当然不能任由世界灭亡。」

「那你有行动了?」

「嗯,其实我有行动了。就尽自己所能,从很久之前就偷偷在进行了。」

「这样啊,原来你有行动了。」

「顺带一提,这是秘密唷?因为是小岩井同学我才会说出来的唷?」

「知道了——」

女孩精神抖擞地敬了个礼。

「佑树同学,事情我大概了解了。感觉似乎很辛苦哦。」

「是啊,真的很辛苦。」

「不过这样也好吧?都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只能靠运气来决定,也就是所谓的尽人事听天命。」

「是啊,最后还是只能这样。」

「那你已经有结论了吧?」

「是啊,应该算吧。」

「我是不是帮上忙了?」

来实说完就挺起胸膛。

佑树一边苦笑一边说了声「谢谢哦」。

「佑树同学,有句话我要先跟你说。我觉得你不用太在意唷。」

「嗯?」

「佑树同学的立场有点特殊,对吧?所以也经常处于特殊的状况当中,至今为止也数次像今天这样说出奇怪的话来。」

来实一边回到分类讲义的工作上,一边说:

「但是至少就我所知,佑树同学在这种时候从来没有草率行事过。所以就算曾经因为失败而后悔,也不曾因为自己的努力不足而抱头懊恼。」

「是……这样吗?」

「所以你就放心尽量努力吧。我想现在佑树同学所做的,以及准备要做的事情,应该都是全力努力过后的结果。不用有所牵挂,尽情地奋战吧。我会帮你加油的。」

「…………」

佑树认真地凝视着眼前的另一名班代。

小岩井来实则是带着满面笑容接受着他的视线。

「我说啊……」

「怎么了,佑树同学?」

「小岩井同学应该算好女人吧。」

「对吧?」

「真的很谢谢你,我的心情轻松多了。」

「不只有口头上的加油,我也可以动手帮忙唷?」

「谢啦,真有需要的话,或许会拜托你唷。」

「对了,那个神明……」

女孩一边笑一边用手撑住脸颊。

班代小岩井来实接着又这么说:

「应该是女性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而且是个美女。」

「所以说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啊?」

「真是受不了你耶~」

来实「呼」一声吐出长长一口气……

「佑树同学身边总是聚集了一堆美女,不过也难怪会这样啦。」

「……总觉得你话中有话耶?」

「顺带一提,所谓的美女也包含了我自己在内唷。」

「哦……」

「喂喂,佑树同学。讲义放反了,好好工作啊。」

被严厉地指出错误后,佑树急忙回到自己的工作上。

这时可以听见金属球棒击飞硬式棒球,发出「喀锵——」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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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有这种打算了。

但是被小岩井来实在背后推了一把,佑树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了。

他的决心是什么呢?

桐岛佑树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那就是——为了神鸣泽世界竭尽所能。

保护她、支持她,为了她的笑容而付出自己的全力。

佑树五岁的时候。

那名像业务员的阴郁男人来到他们家,以虚假的笑容转动了他命运的轮盘。

之后发生了一连串不合理的事情,现在的他依然只能配合除了自己之外的某个人——在某个人决定的框架里拼命地挣扎。

但是,现在终于从中发现一丝光明了。

这位神圣又美丽得炫目——但是又爱哭好面子,独自一个人守护着世界的神明。其存在不知道给佑树带来多大的救赎,又为他的生命带来多大的意义呢。

所以他才要缠着对方。

拼命地缠住对方。

一旦抓住了就绝对不再放手。

决心。

以及应该做的事情。

佑树认为赌上一生、付出人生的一切来完成这个任务之后,自己才终于能够得到回报。才能觉得获得饶恕,才能骄傲地挺起胸膛。

然后自己才算是完成任务,能够得到救赎。

……

…………

………………

「等一下,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回过神来的佑树如此自问。

最近已经重复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形。内心莫名地骚动、烦躁,明明应该要采取某种行动,但就是不知道该行动为何——于是不停地体会着那股焦躁感。

简直就像持续为醒不来的恶梦所苦一样。

「……真是的,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啪!

佑树以双手拍打自己的脸颊来提振精神。

现在不是为来路不明的焦躁感困惑的时候了。

首先必须正视现实。

得一步一步,确实地往前进。

&8224;

「让您久等了。」

那一天,时序已经进入了三月。

佑树隔了许久才又被叫到神明的居所。

「请往这边走,我来带领您。」

行了一个礼后,出来迎接自己的千代小姐,就像平常一样走在前面带路。今天是云相当多的晴天。

庭院里可以看见斑鸫在嬉戏鸣叫,而且白色的梅花也相当醒目。

「那个……」

佑树一边追上眼前穿着女仆装的背影一边询问。

「世界那家伙还好吗?」

「还好吗的意思是?」

「心情好不好,还有身体状况好不好啊之类的。我就是想知道这些事情。」

「请您自己确认吧,这样子比较准确。」

「等等,但我还是想先获得一些情报。」

千代小姐只是默默走在前面。

佑树则是一边搔头一边跟在后面。

「还是由您……」

千代重复了一遍。

「自己来确认比较好吧。」

「嗯……也是啦。」

佑树也同意了她的看法。

和世界之间出现摩擦是自己的责任,桐岛佑树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才对。应该说接受千代小姐帮助的话,就不算男人了。

「由您亲眼所见的话就不会有错了,应该说今天就是为了这样才会找您前来。」

「哦……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佑树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千代小姐的发言。

回答完之后才注意到某件事。

自己只是默默地跟着千代小姐的引导,但这不是平常的路线。

现在不是走向平常那间属于神鸣泽世界个人的、充满美酒与雪茄、带着几许怠惰感、有点令人感到走投无路、充塞着窒息感的房间。

而是朝着另一个地方前进。

「……那个?千代小姐?」

「…………」

往前直走就是世界的房间。

但是女仆却在走廊上往左转,然后从转过去的前方一条楼梯走往地下。

初次踏进的该地,和一楼同样有几间房间,在通路上前进一阵子后就到了尽头。

前面是一扇特别庞大,似乎低头看着来访者的大门。

使劲打开那扇大门后继续往里面走。最后是一片与网球场差不多大,而且没有任何东西的空旷空间。

「这里是什么地方?」

「…………」

千代小姐走到房间中央。

佑树也跟着她来到中央。

这里真的是空无一物的空间,只有带着霉味的空气与些许亮光。

「……那个?」

感到困惑的佑树转向千代小姐。

「您不想知道我们家主人是如何拯救世界的吗?」

「当然想知道了。」

「用连笨蛋也能懂的方式说明的话……」

千代小姐以轻松的表情这么说着。

「就是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好事与坏事。而世界里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增加太多,然后又丢着不管的话,事物就会失去平衡。我们家主人的工作就是调整事物的平衡——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垃圾场的清理人员。凡事总有正反两面,把反面清洁之后,让它变成无害的平凡事物……没什么人喜欢这种工作,但一定得有人去做才行,神明所创造的世界构造就是如此。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总算能以正面的风貌示人。这样您懂了吗?」

「……大概算懂了吧?」

「接下来要请您看的,就是我们家主人努力打扫垃圾的模样。」

千代说到此就深深行了个礼。

简直就像面对自己的主人一样。

「路上小心,希望您能平安无事。」

「不是吧,请等一下。」

佑树苦笑着说:

「什么路上小心,我要往哪边走啊?应该说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到一半左右是还听得懂——」

下一个瞬间——

世界完全转变了。

「咦?」

这里是空无一物的世界。

同时也是拥有所有事物的世界。

尽头竟然还能继续往里面走,黑色与白色不混杂为灰色而是同时存在。明明什么都听不见却又充满声音,明明可以眺望到陆地尽头——却又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

虽然一切都摸不着头绪。

但同时也令他产生了某种直觉。

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就只是一个这样的地方,大概就是只拥有这种意义的某种事物吧。

当然也不是桐岛佑树到刚才为止所待的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千代小姐造成这种状况的。

那个难缠的女仆做了某件事,使得佑树这时只能呆立在这个完全不熟悉的地点。

为什么会这样?

我没听说会受到这种待遇耶?为什么要把我丢到这种地方?

『您不想知道我们家主人是如何拯救世界的吗?』

脑袋里回响着这样的声音。

超越时间和空间,就像此时在耳边呢喃着一样。

对了,一定是为了让我了解这一点。

为了了解神鸣泽世界那个孤独的神明——来到这里都是为了让桐岛佑树亲眼确认,那个许多地方都很脱线,在奇怪的部分很孩子气,有时还会以清澈双眼凝视着另一个空间的少女,究竟有什么样的真实面貌。在佑树了解这一点的瞬间,就有一颗头颅飞了过来。

它骨碌碌地滚动着。

在这个有声又似无声的世界里,佑树的耳朵确实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那是世界。

神鸣泽世界。

接受他那只能说是突然的求婚,对佑树来说大概是生涯伴侣对象的头颅,这个从脖子以上分割开的块状物就这么滚了过来。那不带着任何血色的肌肤、露出像是放弃一切般的表情,这个以清澈的眼睛凝视着另一个空间的头颅滚到佑树面前。

「————」

在这没有时间的世界里,时间却停住了。

到底在搞什么。为何?为什么?她在这里做什么?死掉了吗?头颅与身躯分开,应该是死掉了吧?为何?为何、为何、为什么,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陷入混乱状态,佑树的身体还是采取了行动。

佑树叫着女孩的名字,踩着踉跄的步伐跑了过去。不停冒出冷汗的他,瞬间感到口干舌燥,当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准备把可怜的世界抱起来时,那头颅就从眼前消失了。

(咦?)

消失了。

世界的头颅从眼前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血痕都看不见。

佑树的周围只有一整片什么都没有,但是同时又什么都有的空间。

(……我是在作梦吗?)

不对,不是作梦。

这里确实是难以捉摸,甚至有没有实体都难以判断的世界。但是佑树看见了,也感觉到了神鸣泽世界的死亡,以及那悲惨的模样。那样的绝望绝对不可能是在作梦。光是想起来背部就会涌起一股寒意。当他因此而开始发抖时,就有一具抛撒着内脏的尸体飞到他眼前。

啪叽。

碰叽。

喀吱。

粉碎的骨头发出了声音,就像写错字后被揉成一团的稿纸般皱成一团,横越佑树眼前。那正是神鸣泽世界的身体。

(————什么!)

自己没有看错。

虽然没有任何前兆就以极快速度飞过来,但那无疑是神鸣泽世界的身体。除了浑身是血之外,几乎已经不成人形,而佑树在思考之前就先冲了出去。

他往前猛冲,来到旁边后就抱起变得像块破布一样的残躯,并且不停地叫着女孩的名字。红色肉块的断面、白色骨头的前端、粉红色肌肉纤维的碎块等一切全都外露,但依然相当美丽的世界,这时已经失去生命,变成了普通的尸体、普通的肉块。

被强迫面对这个事实后,佑树的手臂、双脚开始强烈地发抖,当他准备从腹部底端挤出吼叫声的刹那。世界就消失了。

(—————呜!?)

又来了。

跟刚才一样。

明明有明确的真实感与手感——内脏光滑的感觉与冒出热气的血液温度都还残留在手上。但是她又像一阵云雾般消失,虚幻到让人以为是在作梦或者产生幻觉一样。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

佑树只能傻傻地站在现场。

然后他终于注意到了。

这个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的混沌场所各处,全都重复着各种形式的「死亡」。

某个地方是被锐利的刀子剖成两半。

某个地方是被巨大岩石碾成碎片。

某个地方是从头到脚的肉一点一点被削下来。

某个地方是溺死、某个地方是烧死、某个地方是口吐白沫痛苦地挣扎着、某个地方是皮被剥下来,或者是全身被贯穿、被扭断,从七孔里喷出血来——

简直就像是死法的展示会一样。

这里存在几千几万种各种形式的死亡,而最像恶梦的一点是,承受这些死亡的全都是神鸣泽世界。

(地狱?)

佑树脑袋里率先浮现这个单字。

事实应该是如此。这种光景如果不是地狱,还有什么情形可以被称为地狱呢?

但还是有几个奇怪的地方。

第一,在这个地方尝尽苦楚的,只有神鸣泽世界一个人而已。

第二,神鸣泽世界那个像小动物一样,对人畜完全无害的存在,真的犯下必须承受如此责罚的罪过吗?

第三,应该是神明的存在,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呢?应该是神明处罚某个人,让他坠落到地狱才对吧。

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也无法有任何行动。

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在这个充满谜团又令他感到不明就里,所有不合理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伸出手之后自己想救助的对象就消失的世界里,究竟能做些什么呢?

佑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就是在焦躁与无力感的煎熬下,从腹部深处用力放声大叫。在这个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的世界里,也不晓得究竟能不能传达给对方知道,但一定得成功才行。至少、至少要让那个独自遭受那种痛苦的女孩听见自己的声音。

大叫。

他放声大叫。

不停、不停地放声大叫。

就像要吐出血来,就像从胃部底端挤出来一样,不停地叫着世界、世界、世界、世界世界世界世界……

「世界!」

——传达到了。

佑树有了确实的感觉。

在这个应该是无声的世界里,对方确实听见了佑树的痛哭。

但是不久之后,他便打从心底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佑树?」

所有的世界……

一起看向这边。

几千几万个正承受几千几万种死亡痛苦的世界同时往这边看,她们的眼睛全都看着佑树。

几万几千只红色眼睛,就这样哑然看着佑树。

佑树的胸口感到一阵骚动。

简直就像绝对不能被人目击的偷情现场被人看见了一般——

也像是在没有月亮的夜晚,与盗墓的罪人碰个正着一般——

「是……佑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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