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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竟然是天赐同学的父亲!
看着眼前那个陌生的男孩,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穿成內侍后总在劝皇上雨露均沾】这让我更加确信我在江易的身体里苏醒过来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为了不让那孩子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我只好找了个手机通讯录出故障的借口,总算搪塞了过去。
我在手机里输入那孩子口中的电话号码,数字下方自动显示出一个叫做“冯樱”的名字。
那孩子透露过他的父母已经离婚的事实,这让我对其中的理由产生了好奇——会不会是因为程可?尽管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可个声音似乎在告诉我,这个叫冯樱的女人那里或许有我想要的答案。
当然我没办法直接问孩子这样的问题,我需要依靠自己找到真相。
我不能继续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毫无计划地行动,至少在这个意识还存在的时候,我想要找到继续留下来的意义。如果没办法像警察那样找到杀死我的真凶,那最起码我要看清楚这段曾让我引以为傲的婚姻究竟是怎样的。
我离开那片错综复杂的小巷子,沿着三环路边的人行道独自走着。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了冯樱的电话。我停下脚步,久久地注视着那串数字。
在接二连三地错过接近真相的机会后,我不想再逃避了。我暗自下了决心,摁下了屏幕上的通话键。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手机里传出等待通话的嘟嘟声。我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吐出的雾气让眼前的夜色变得模糊起来。我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似乎下一秒就会从这匪夷所思的梦境里清醒过来。
嘟声骤停,屏幕上陡然出现了00:00的计数字样。
我连忙拿起手机凑到耳边,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我看向屏幕上正在逐秒计数的通话时间,确定电话并没有被挂断。我定了定神,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是我。”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动静,但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我是江易。”我补充了一句说。
“我知道。”一个冷淡的声音终于从听筒传出来,“不是说不要再联系了吗?”
“我刚才遇见孩子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说。
“你去找他干什么?”冯樱突然大声说道。
“我只是……碰巧遇到的。他在学校附近的网咖。”
“他在哪里不用你操心,”冯樱的声音缓和下来,“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禁皱了皱眉,心里反复地揣摩着她的话——我一向对这些拐弯抹角的表达缺乏理解的能力,这一次也不例外。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我这边还有工作。”冯樱冷冷地说。
“明天你有空吗?”我咬咬牙,向她发出了邀约。
“怎么了?我记得我们说过不要再联系了,你忘了吗?”
“我知道,可有些事情想当面和你聊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后悔。即便是在电话里应付她的质问,就已经让我浑身不自在了。当面对质的话,不知道会出现怎样令人窘迫的场景。不过此时此刻,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总归是要以江易的身份走出这一步的。
冯樱沉默了片刻,随即问道:“能先告诉我是哪方面的事吗?”
“这个……”我犹豫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妻子的名字。
“如果不事先说清楚,按照我们的约定,我很难和你见面。”
“是关于程可的事,”我狠下心解释道,“但详细情况现在还不方便说,见面时再聊可以吗?”
又是一阵沉默。我竖起耳朵听着电话另一头冯樱的反应——和我预想的一样,程可这个名字她果然知道。
“好。明天中午12点在泰禾广场。”冯樱说。
“没问题,具体地点你直接发定位给我就行。”为了避免她说出类似于“就在老地方”这样的话,我连忙说。
“行。那就先这样吧。”
还未等我回应,冯樱便结束了通话。
我缩起脖子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不远处一辆亮着绿色灯牌的出租车正朝这边驶来,我走到马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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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那辆车的方向挥了挥手。
我在云亭珑湾附近找了家面馆应付了晚餐。这家面馆让我想起以前经常光顾的一个叫做“周记面馆”的小店,那家店里的油泼面是其它地方都比不上的。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疲惫感一股脑地袭来,我脱下外套,随即走进卧室躺到床上。
这个时间天赐应该已经回家了吧?程可就算再爱天赐,九点前必须回家的规定也是不会让步的。我想起放学时,跟着天赐走进那片老旧住宅区的情形。孩子们总能把生活里司空见惯的场景变成自己冒险的乐园,这大概也是每个孩子与生俱来的天赋。那时候,看着不远处熟练地穿梭在小巷子里的天赐,我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还是少年的自己。那个看着圣斗士,做着武侠梦,抱着对未来无限憧憬的我,转眼间却成了一个被生活所累平庸无为的中年人。现实的残酷莫过于此。
我突然想起了当时那份从未有过的方向感——那副在脑子里自动生成3d地图的能力,绝对不属于我。
有没有可能我在占据了江易身体的同时,也拥有了他的职业技能呢?想到这里,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我的目光落到桌上摆放着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上。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或许我应该有信心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扮演好江易的角色,这也是我能更加接近真相的必要条件。
我走到桌前,摁下了笔记本的开关。电脑并未设置密码,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布满各种图标的桌面。autocad, photoshop,rhichup等等,应该都是建筑相关的应用软件。我随手点开了一份后缀为dwg的图形文件,没过一会儿,一张黑色界面的建筑图纸出现在屏幕上。和印象里楼盘广告单或是商场导购图不一样,这些看上去像是平面图的东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颜色各异的标注。我对着图纸一阵发懵,相比较而言,我还是更习惯于去看那些复杂的代码。
在浏览了几张不同的图纸之后,我在建筑学庞大复杂的知识体系里败下阵来。我确信自己并未掌握建筑相关的任何职业技能,别说操作这些软件了,就连看懂图纸上的内容我也完全做不到。那时候强烈的空间感,可能只来源于江易本身的天赋。
这个结果让我有些沮丧。
我百无聊赖地点开不同的磁盘和文件夹,基本上都是和工作相关的文件,乏善可陈得让我提不起兴趣。
前两天在手机里未能发现的关于妻子的信息,会不会隐藏在电脑里呢?我像是魔怔了一样,点开系统设置将隐藏文件设为可见,随即仔细地检查起来。
二十分钟后,一个放置在工作磁盘里的隐藏文件夹进入了我的视线。文件夹的名字是“c”,正好与妻子姓氏的首字母相同。
这里面存储着什么呢?这如同潘多拉魔盒的文件夹就在我眼前,我却迟迟不敢点击鼠标的按键。尽管已经有诸多端倪浮出水面,但决定性的证据却一样也没有出现。我仍然没做好接受这一切的准备,如果文件夹里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当我看到它们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的内心极度挣扎着。最终,寻求真相的心情占据了上风。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难以接受的呢?
点开文件夹的那一刻,我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我才缓缓地看回面前的屏幕。
文件夹里包括一份word文档和十几张照片。我首先点开了后者,竟发现这些照片的主角并不是程可,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国字脸,留着长短适中的发型,穿着中规中矩但十分干练,应该是白领精英阶层的人物。照片是不同时期拍摄的,有一些甚至是穿着衬衫单衣的季节,但无一列外的都是非正常拍摄的照片。
这些看起来像是调查偷拍的照片,很显然和江易的建筑师身份并不相符。我再次看向照片上的那个男人,竟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脸却总让我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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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对,更确切地说,我应该还在其他的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我挪动鼠标,打开了那份文档。
文档里只有寥寥的两行文字:“王承川,男,一九八八年一月生,未婚,大笙律师事务所律师。”
王承川?我在脑海里反复检索这个名字,却一无所获。
江易是在调查这个人吗?一个建筑师为什么要去调查一个律师呢?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相比较而言,江易的行为更像是一位推理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私家侦探而并非建筑师。
这么看上去,文件夹名字里的“c”,应该指的是王承川的“承”。
我再次确认了自己对王承川这个人毫无印象之后,悻悻地合上了电脑屏幕。
算了。与其去找那些有的没的,好好想想明天中午要怎么去面对江易的前妻才是当务之急。
我并不擅与人打交道,或许和江易是完全不同的人。想到明天的会面,我就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为了缓解这种情绪,我重新躺回到床上。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我纷乱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困意袭来,我就这样和衣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的睡眠质量很不好。在我还是以徐漾的身份活着的时候,晚上常常会失眠。可自从我在江易的身体里苏醒过来,每天晚上我都睡得很沉,中途也不会醒过来,连续两天都是一觉睡到中午。
可今天,却有所不同。
我似乎做了个混沌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昏暗不清,光怪陆离的颜色充斥在我的梦境里。我似乎听到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具体的内容。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空灵而又诡异。直到那一段画面出现在梦里之前,我都以为这不过是身体疲惫而产生的正常反应。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从床上惊醒。
十二月底,连空气都是冷的。屋子里并没有开暖气,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脱掉了毛衣自己钻进被子里的,可我分明能感觉到全身都被汗水浸湿。我浑身发抖,大口地喘着粗气,刘海也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刚才的梦境太过恐怖,以致于让我生平以来第一次从睡梦中惊醒。
我侧身打开房间的灯,耀眼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足足有十分钟,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心脏猛烈跳动的撞击声传入我的耳鼓,身上的战栗仍然没有完全停下来。
我梦到了我自己——那是我被勒死的场景。画面并不清晰,也看不清楚是在哪里,可那种感觉无比得真实。更令我感到恐惧的是,梦境里我并不是个旁观者,而是切切实实的参与者——在梦里,是“我”亲手勒死了自己。
所有的画面都像是第一人称的vr游戏,“我”清晰地记得自己戴带着黑色的手套,将一条橙黄色的尼龙绳套在徐漾的脖子上,然后用力拉紧了手中的绳索。“我”亲眼看到了自己垂死挣扎的样子,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徐漾伸到“我”面前的手停止了反抗,露出了狰狞的死亡表情。
为什么我会看到自己死前的一幕,而且还是以凶手的视角?
我猛地想起什么,撸起左手的袖子——在那个可怕的梦里,徐漾曾奋力抬起胳膊击打了“我”的左臂,而现在就在相同的位置,一块青紫色的瘀伤赫然出现在小臂上。
我对自己死亡时没有半点印象,捶打凶手的行为也许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可是这一段记忆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我的梦里,那就只能说明,它本来就不属于我,而是属于凶手本人!
没错!这段杀人记忆并不是我徐漾的,而是属于我现在这副身体的主人——江易!
我残存的意识竟然附到了凶手身上,这一结论太过震撼,以至于让我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意识会占据江易的身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让凶手逍遥法外,不甘心我原本幸福的生活被这样摧毁,我要用这份残存的意识亲自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这就是我接下来全部生活的意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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