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充满紧张忙碌的感觉，雪白的墙壁，干净整洁的环境，却让每个人都有压抑感。

男子步履匆忙地冲出电梯，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门上的灯，接着扫了一眼等候区域。

他看到楚天，目光一滞，接着看到楚天手里的手机，禁不住愣了一下：“是你？刚才打电话的就是你？”

楚天没想到这人眼力居然这么毒辣，隔了好几米竟然认得出牛丽丽的手机。

“是你啊季队！”楚天也很意外，虽然刚才在电话里他就已经听出季荣光的声音。

季荣光急步走到楚天跟前：“手术怎么样了？”

“正在进行中，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们把她送来这里急救，结果没多久医生就说得手术。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楚天道，“早知道我就不和她开玩笑，吓唬她了。”

“你吓唬她了？”季荣光瞪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楚天挺愧疚的：“我也不知道她不惊吓啊，抱歉。”

米小琪刚才还在责备楚天来着，这会儿看到季荣光责怪楚天，反而不爽了。她插话道：“其实是牛警官先要和我们玩游戏，我们的确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她一边说一边觉得对不住牛丽丽，但潜意识里，却更想保护楚天。何况，楚天的确不是故意的。

“希望这个鲁莽的家伙，能够牢牢记住这个教训吧。”她暗道，“千万别看人姑娘长的漂亮，就胡乱和人开玩笑。”

楚天心里也挺感动，他没想到米小琪会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

季荣光叹口气：“算了。”

他在楚天身旁坐下，大手抹了一把脸。也不知几天没洗头，头发更显蓬乱，胡茬占领了整个下巴，青油油的长势喜人。

“这丫头有旧疾，一般人都不知道。不过从没要到做手术的地步……”

正说着，手术室的灯灭了，三人忙站起身来抢过去。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脸上的表情还算轻松愉悦。

“医生，请问病人怎么样了？”楚天忙问，季荣光也一脸焦急地看着对方。

医生看看他俩：“病人没什么大碍，已经取出来了。”

“取出来？取出什么了？”三个人都怔住。

“怎么，病人被三明治噎住喉咙，难道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吗？幸亏你们在送来之前，没有对她进行什么急救措施。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导致那口食物残渣下行更深，那样的话就不好办了。”

医生很轻松地描述了手术的大概过程，也就是把气管切开，吸出已经成为糜状的食物残渣。

“妈呀，三明治都能差点噎死人？”楚天感觉开了眼界。

米小琪也觉得诧异，因为酒店的档次很高，尤其是总统套间内，准备的所有食材、饮料都是国内能买到的最高档次的。那片面包，松软清香，别说成年人，就算是小孩子吃了，也不会有问题。

季荣光握住医生的手：“多谢大夫，你们辛苦了。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马上就可以，去icu观察一上午，如果麻醉醒了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顺利的话，三天就可以出院。”医生道。

“三天？这么快？”楚天摇头，毕竟是开喉啊，切开气管可不是小事。

医生淡淡一笑：“今天的手术属于微创手术，放心吧。我先告辞了，你们可以去看病人了。”他趁着手术推车被推出来的时机，溜之大吉。

手术推车上，牛丽丽面色苍白，眼睛半闭，被两个护士推到icu。楚天等人急忙跟上，可是他们只能在病房外等候。

“这里是icu，家属不能入内。”小护士无情地把他们阻拦在玻璃门外。

楚天踱步到窗口，借微风让自己冷静一下，顺便看看外面的风景。他知道，季荣光一定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果不其然，没两分钟，季荣光也过来了：“到楼道里抽根烟？”他发出邀请。

男人之间，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确定彼此是否合适做朋友。

楚天抬头看他，那人有着偏棕色的眼珠，眼睛算不上清澈，但绝对锐利。

这是一根老油条，相信一定有很多罪犯栽在他手里。而且最让楚天欣赏的，就是这位警察先生，深沉得让人看不出职业痕迹。

他给楚天的感觉，更多的是一个老地痞。

季荣光给楚天分了一根烟，两人一起默默抽了大半根，他才开口：“为什么丽丽会去你那里？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楚天苦笑，“我和她，充其量算朋友……”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主要是介绍自己和牛丽丽奇葩的相识经历。

季荣光听到疑似通缉犯那一段，禁不住咧嘴一笑：“还真是丽丽的做派，不过你说的这些，仍旧不能解释丽丽为什么会去找你。因为我了解的丽丫头，可不是会去别人家，尤其是不相干的男人家的人。”

他很笃定地看着楚天，目光充满探究，这一回倒是有几分像警察了。

楚天无奈：“好吧，她希望我帮她治好腿。”

耸肩，弹烟灰，楚天也将目光投向窗外。

十点多了，外面阳光炽盛，可医院仍旧是冷森森的。生命轮回之地，气质就是与众不同啊！

“你？”季荣光很是审视了一番楚天，“你是大夫？”

“中医，有人叫我蒙古大夫，不过后来都跟我道歉了。”楚天嘿嘿一笑。

季荣光眯了眯眼：“你能治好她的腿？你知道她的腿是怎么回事吗？”

一副胸有成竹，想看好戏，而后再抓楚天一个现形的样子。

楚天盯着他的眼睛，这让季荣光有些意外。

“她的腿，真正的病灶不在这几年受到的伤上，而是在十几年前。目前我还没研究出到底要怎么应付，不过我估摸着，是一种毒。”楚天道。

季荣光大吃一惊，楞楞地看着楚天，手里的烟都燃到指头上，烫到手，他才惊觉。

“哟哟，嘶！”被烫到跳起来，季荣光赶忙把烟头丢了，踩上两脚，而后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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