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找我有什么事？”

在与皇留黎分别后，肖楮翰回到学院的宿舍，正在刷牙准备睡觉，忽然收到了教授牟正国的电话，“肖楮翰同学，请你立刻来五号办公楼四层109室，有重大的事情告之，限时十分钟。”

肖楮翰慌慌张张地漱过口后，一路小跑着来到办公室，本以为是偷偷溜出学院的事情曝光，不想教授牟正国神色严肃地走到他的面前，紧绷的脸忽又笑意满满，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现在上面正在招选战斗机的驾驶预备役，你的成绩虽然差强人意，但模拟操作出类拔萃，无人能及。”牟正国的脸上，写满了对自己教育出的学生的自豪，“经过学院所有教授的研究，决定派你前往参加，祝贺你！”

肖楮翰在这半个月来，一直因陌何的事情忧心忧心忡忡，今日总算迎来了些生活中的曙光，问道：“是YF-16吗？我听说明年会有15组新机开始服役，也许和这个消息有关？”

“无论是你说的话，还是你即将成为预备役的事，可都是机密中的机密。”?牟正国点点头，肖楮翰沉浸在梦想即将实现的喜悦中，随口问道：“培训的地点在哪里？是位于市郊的鲲鹏飞行员培训基地吗？”

“不是，这次改了，地点选在燕府市的龙行三军训练营。”

肖楮翰闻言愣住，本以为他与陌何就此相隔千里，不想机会再次摆在眼前。就像命运的指引，他与陌何必将重逢。

“怎么了？很惊讶吗？”牟正国见他愣在原地，关心地询问，肖楮翰回过神后问道：“我只是好奇，燕府市空域狭小，位于我国的心脏部位，为什么要将培训飞行员的地点选在那里？”

“确实如你所说，但现在龙行训练营建设完毕，肯定要投入使用。至于上面为什么将训练营的地点选在燕府市，我们就不要擅自揣摩了。”牟正国通过终端传送给他一张表格，“来，把这张申请表格填了。不过——如果你决定参加这次培训，那么必须在期末考试结束后，即刻前往燕府市，新年恐怕就不能回家过喽！”

“报告长官，我在迈入学院的第一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说的好。”面对肖楮翰干脆利落的回答，牟正国称赞不已，坐在一旁看他填写表格，时不时指点一下。表格填写完后，牟正国低头将申请单发送给总部，不想抬头才发现，肖楮翰还没有离开。

早在他打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便有一个问题纠结在他的心中，肖楮翰忍不住问道：“如果陌何没有发生意外，那么这个名额……是他的吗？”

牟正国神色随和，似乎早已猜到他心中的困惑，笑道：“名额是谁的并不重要，肖楮翰，在你离开学院前，我教给你最后一个道理——如果一件事注定由你去做，那就认真地完成它，不要在意那些旁枝末节。疑惑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成为你心理上的拖累。”

学院生涯即将结束，短短两年时间，为他留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以及一个萦绕于心的遗憾。肖楮翰难免在心中产生一丝留恋，对面前白发苍苍、却依然奋战在讲台上的教授，立正敬礼道：“谢谢长官！”

很快期末考试结束，肖楮翰带着简单的行李，乘坐着与陌何相同的航班，前往遥远的燕府市。下了飞机，发现墨绿色的军用大巴早已停在机场的门口，正等待着他这个姗姗来迟的乘客。

肖楮翰前脚上了车，后脚大巴的车门就关上了，沿着高架桥盘旋而下，开往远方的目的地。环视车厢一周，肖楮翰发现车里除了他和司机，只有一个穿着紫红色裙大衣的少女，文静地坐在挨着车窗的位置。

两人视线相接，少女迎着阳光含笑点头，肖楮翰惊讶地问道：“只有我们两个人？”

司机已步入中年，半黑的头发显出零星的花白，但笑容却充满朝气，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隐藏着军人的锐利，“没错，只有你们两个来的最晚，别人早都在三四天前就到齐了。别傻站着，赶紧挑个位置坐稳，这里离训练场还有百八十里呢！”

“是。”肖楮翰想了想，还是过去坐在少女的身旁，正要开口打招呼，不想被少女抢先说道：“我认识你，你是今年超杀游戏获胜队的队长，我叫庒师语，大家以后就是战友了，请多指教。”

“好说。能被这样的美女记在心中，荣幸至极。”肖楮翰坐在她的身旁，咧嘴一笑，庒师语懊恼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明明见过面的。”

“哎？”肖楮翰一时哑言，对庒师语夸张的反应不知所措，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两人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庒师语也不为难他，笑道：“我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你一枪爆头呢！”

“哦，超杀游戏！”肖楮翰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庒师语点头道：“我的家乡是玉田，游戏的时候我正巧在烟重市上学。一生之中能有这样的机会，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胆颤。”

借着超杀游戏的话题，两人愉快地攀谈起来，这种机会自肖楮翰进入军校后就很少有了。战斗机飞行员本就属于珍稀物种，而女性更是稀少中的稀少，每次课间，也想着去搭讪的他和陌何，只能站在包围圈的最外围，望洋兴叹。

厚重挺直的羊毛紫裙一直垂到脚踝，在军校中培育出的飒利英气，而含笑的眉眼又显露出别致的妩媚，四分阳刚与六分妩媚，完美地结合在少女高挑的身材中。看着少女姣好的外貌，肖楮翰感慨道：“有一次啊，我的朋友在模拟空战中惨败，他气愤地去找对方单挑，等把对方打趴在地、得瑟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是个妹子。”

“那时的场面……可以想象。”庒师语哈哈笑了起来，相比同年龄的女性来说，她的体型绰约丰腴，白皙的皮肤充满水嫩的弹性，但对于身体要求苛刻的飞行员而言，这种身材未免太过柔弱。

肖楮翰摸着鼻子笑道：“我在学院里也见过你这种体型的美女，不过她第一次上机就晕着出来了，鼻子下面还挂着两道血，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来上课。”

“我也很烦恼呢！虽然我操作的只是模拟机，但每天至少四个课时，实在很难长肉。”庒师语豪爽地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优美的肌肉线条，“所以我特别加强了肌肉的锻炼，反正现在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来掰手腕做练习。”

“……还是不要了吧。”肖楮翰暗暗摇头，军校的女生简直比男生还好战，再说和女人比赛，赢了不好看，输了更难堪。

“输的人做20个俯卧撑，不敢？”少女微微扬起下巴，笑容招摇而得意，在肖楮翰的眼里极度挑衅，所以他也干脆利落地撸起袖子，一把握住了庒师语的手，“谁怕谁！”

然后他一直俯卧撑到学校。

“小子，起来吧，训练场到了！”

在司机眉开眼笑的招呼中，满头是汗的肖楮翰从座位旁的过道站起身，拎起随手扔在一旁的背包，与庒师语一起走下大巴。

放眼四周并无建筑，广阔的天空中，一架战斗机飞过他们的头顶，声音震耳欲聋。这还是肖楮翰自进入空军学院以来，第一次距离战斗机如此之近，近到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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