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的时候，潘耀才带着满身疮痍回来了。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没找到？”左悦见他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心里一沉。

从饮水机接了杯水然后灌下，连嘴边漏下的水渍都来不及擦就开始吐槽：“我们把臭水沟的水都抽干了，人手不够，我都下去扒淤泥了，你知道怎么的。”

“你摔进去了？”左悦早上没看见他穿什么衣服，所以不确定他有没有换衣服。

“根本不在那水塘里，本来我还特别担心，因为如果在淤泥下那么深，可能上面的一些指纹都会腐蚀消失了，我中途爬上来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不远处还有个不大的池子，本来是承包的鱼塘，不过不赚钱后就没有在包出去，里面有些鱼，偶尔会有人在那边钓鱼。”

“我就跑回岸上扔了块石头，发现扔到那里并不是很费劲。”

左悦知道东西已经找到了，也不再好奇过程，坐在那边安静地听他说着自己英勇的事迹，然后及时地补上一刀：“所以说你玩了一天的泥巴？”

“你……”

技术科在加班对找回来的扳手进行痕迹检验，左悦和吴语坐在外面等着报告，一见有人推门出来了，两个人立刻站了起来：“怎么样？”

“应该是你们要的东西。”

左悦凑近吴语，看着她手里的报告：“谢谢啦。”

再次坐在包泽对面，左悦直叹气，没想到居然卡在这里卡了这么长时间。

“这个你眼熟吗？”吴语将扳手的照片递过去，“我们在你们家附近的水塘里找到的。”

包泽摇头。

吴语微蹙每天，将手里的检测报告一页一页地摊开：“这是刚刚那扳手上的指纹，结果显示和你的事符合的。”

“可能是我借用过谁家的吧。”

“你知道将扳手扔进水塘，表面的血渍确实被冲洗干净了，但是你没想到这种东西一般都挺能藏证据的。”指着那张DNA检验报告，“这是将扳手拆开后，在缝隙中找到的样本，难不成是死者不小心碰到了同一个谁家的扳手？”

包泽低头拒绝说话，左悦安抚地拍了拍有些急躁起来的吴语，站起身走到隔壁。

“交代了？”侧身问同样在外面观看的大肚。

“刚刚把底都交完了，就看他怎么选择了。”

不出左悦意料的，包国很快就开口了，左悦一直站在外面看着里面哭得两泪纵横的包国，也不觉得他有多可怜，也许站在父亲的立场上会对他有些同情，但是她本身就站在他的对立面。

潘耀东西也没收，就将包国签过字的供词拿了出来：“别说，你还真是小聪明多的过头。”

左悦在审讯包泽之前就让潘耀先去拿同样的说辞对付包国了，顺便说了两句在他们掌握了这么多种证据的情况下，包泽肯定是逃脱不了的，而如果他可以主动交代罪行，会予以轻判，出来后还可以重新开始，也可以在包泽出来的时候帮衬他，其实包国之所以会犯法，完全是因为包泽。

所以昨天就有些动摇的包国果然扛不住地全部都交代了。

左悦拿着证词又回到了审讯室，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放下：“你父亲在隔壁，我去拿他的证词了。”

“所以你现在已经完完全全被确定为凶手了。”

左悦将那张纸慢慢递过去：“和我之前猜的差不多，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包泽在看见包国的签名后就绷不住了，抱着脑袋埋下身子。

“我本来没想杀她的。”过了许久包泽的声音从他臂间传出来，“我真的是气急了才会失手杀了她。”

左悦打断他企图用忏悔来博得同情的举动：“据我们了解，扳手是在外间靠近你父亲屋子的角落里，而死者死亡的地点是在你们的房间，从你房间到扳手的距离一点都不像失手的距离。”

“我们了解到，你对死者的态度一直不好，甚至打骂都是常事，所以不要再耍心眼了。”

包泽僵了僵，然后抬起头：“我是不喜欢她，我常年不在家，鬼知道她在家做些什么事？”

“那天我回家，看见她在田埂上跟钱桂在说话，笑得花枝招展的，她回来后我就问她是不是和钱桂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说不是，还说我无理取闹。”

左悦和吴语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对面前的人的讨厌。

“所以你就杀了她？”

“吵着吵着我就想拧着她去找钱桂对峙，哪知道她劲儿挺大的，我火起来了，就去找了个东西来揍她，我当时是真的没有意识到我拿的是扳手，等她躺下后我才意识到我闯祸了。”

“法医鉴定死者头部的伤口是多次打击造成的。”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包泽保证道，“我特别害怕，等我爸回来看见后，他说要去报警处理，我就求他说要不直接扔了吧，说不准根本找不到是谁杀的。”

“所以你就让你爸去抛尸了？”

“要是我开我爸的车那就更奇怪了，正好他第二天要去学校送货，所以我就让他把她扔在那里，我半夜走的，扳手被我带走了，我和我爸说我带去工地埋起来，反正浇筑水泥后肯定找不着的，但是那天夜里收到短信说是台风来了，工地那边已经开始下暴雨了，施工全部都停了，所以我就把扳手扔在了鱼塘。”

“其实你谁都不在乎，哪怕一心为了你的父亲你都不在乎。”左悦等着吴语将记录打出来，“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听了以后能够内疚一下，你的邻里都夸丁开秀，说她孝顺肯吃苦，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哪怕你平时对她那样，她都一如既往地对你父亲对家好，我不是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隐忍，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为了你而活的这么没尊严，但是至少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就是你对不起她。”

左悦回到办公室觉得头疼，忽然松懈下来整个人都虚了。

揉捏着肩膀下楼，刚刚支朴说他在楼下等她。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装了监视器？我这边一结束你就知道了。”左悦捶了捶腰，接过他递过来的牛奶喝了一口。

“喜福特地来通知的，他每次案子一结束都会特别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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