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四小时之后了，因为老家在遥远的北国，所以这里更是白雪皑皑。大雪纷飞。走在回家的一路上我都心如死灰。一心只想着杨蓉的音容笑貌。无法自拔。

我到家里面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都已经在村子里面出名了，因为我和刘晓雪的事情所有人早就已经知道了，难怪一路上看到以前认识的人没有几个人愿意搭理我的。

我妈看到我的时候她眼眶湿润了。她说：“文文呀，你回来啦。”

我说：“妈。我回来了。你身体还好吗？”

她说：“挺好的。”

我问她：“我爸呢？怎么没看见我爸呢？”

我妈轻声说：“你爸呀，还正在气头上呢。你可要躲着他远点儿。怎么你回来没有看到刘晓雪跟着你一起回来啊？我听别人说你和晓雪那孩子不是已经处对象了吗？咋没跟着回来啊？”

我心中一凉，说：“哦。她，我们两个没处对象。”

我妈笑笑，说：“跟你妈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呀，处就是处了嘛，还不承认呢。虽然这事儿显得不好看。但是晓雪那孩子我还挺喜欢的，你要是能她处对象的话我还挺高兴的。”

我真想说我把晓雪伤透了。但是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我妈都不会相信的。

老家还是这么贫穷，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去北京闯出个名堂再回来。可是没有想到回来的时候我只带着满腹的悲伤。

我爸看到我回来了他大喊：“小兔崽子，你还有脸回来啊！”

我说：“爸。你别这样。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他说：“哟，去了北京一趟回来之后还变厉害了，还说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半年之前你表哥给我打电话说的那些事情还有假？你呀你呀，还能和自己的嫂子搞到一起去。真是丢人。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我无奈无比，我说：“晓雪要和我在一起又不是我的原因，那纯粹是她想的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话还没有说完我爸就要打我，我妈一把拦住他，说：“你行了你，孩子刚回来你就问这问那，吹胡子瞪眼的。”

我爸这才冷静下来。呵呵，就我和晓雪这事儿别说放在农村了，就是放在大城市也是不光彩的事情，和雪姐搞在一起，这真是败坏伦理常德了。

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王哥的父母几个月之前来过一次我们家，专门是找我爸和我妈来算账的，埋怨着我把他们的准儿媳妇给撬走了。

我听这话很气愤，我对我妈说：“这又不是我故意给表哥戴绿帽子的，是嫂子寻死觅活的非要和我在一起的啊，那两个老不死的凭什么来咱家找事儿。”

我妈说：“唉，那件事儿可别提了，来了好几个亲戚才把他俩给劝走，我和你爸差点和他们打起来，说得话那叫一个难听。

什么好心当了驴肝肺，什么人家不嫌弃咱家穷把你带到北京去，到头来还把人家儿媳妇给撬走了，说咱家是狼心狗肺。”

我说：“我真应该找他们算算账去。”

在家里面一呆转眼就是四天了，满心的疲惫在家里面终于得到了舒展，家这个东西，无论多么穷，到什么时候都是你唯一的港湾。

以前我不知道，现在终于明白了，但是港湾不港湾的村子里面实在是太穷了。

回想杨蓉带我去纽约的时候过的日子和家里面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按郭德纲的话说这日子岂止是在地下呀，简直是在泥里头呀。

在家里面连网也不想上了，一上网就能看到*上面有人还在谈论杨蓉之死，一想起杨蓉我的心里面就阵阵作痛。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青梅竹马韩莹莹，我问我妈：“韩莹莹现在怎么样了？”

我妈说：“韩莹莹？现在都结婚了。”我一惊，说：“都结婚了！”她说：“一年之前就结婚了。”我穿上羽绒服就去她家找她去。

来到她家我看到她正在院子里面抱柈子，看样子应该是要准备烧火做饭。

我在院子外面大叫：“韩莹莹！”韩莹莹回头一看，喜笑颜开，说：“林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我说：“我回来都一个多星期了，我听说你都结婚了，婚后的小日子过得怎么样啊？”

我一说到婚后的日子过得如何她就忽然之间黯然神伤，然后捋了捋自己的刘海儿，说：“走，进屋去吧。”

墙壁上面挂着她和她丈夫的结婚照，我看来看去就是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我说：“你丈夫是谁啊？我好像是见过呢。”

她说：“隔壁村的孔二狗，你当然感觉见过了。”

我万分惊讶，说：“孔二狗！你怎么会和她结婚啊？”

孔二狗是隔壁村的一个人渣，小时候就总是欺负我，长大之后成天都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在一起，时间长了人人都看不上他。

据说他妈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我实在想不通韩莹莹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结婚。

韩莹莹轻声对我说：“林文，我把真实情况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啊。我其实怀了孔二狗的孩子，没有办法了，都已经怀了人家的孩子，不和人家结婚还能和谁去结婚呢？”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韩莹莹早些年净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被别人好几次撞见和别人一起睡觉去，到第二天早晨才从别的男的家出来。

我这才醒悟，原来是这样。

嗯，很正常，小姑娘都喜欢为人张扬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男人。

韩莹莹留我在她家吃饭，从她给我做的饭就可以看出来她婚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足。我说：“你丈夫怎么不回来吃饭啊？”

她说：“他经常这样，指不定又去外面和哪个小骚|娘们儿鬼混去了。”

这话刚说完，孔二狗就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孔二狗醉醺醺地，说：“哟，这不是林文嘛，你小子怎么来我家了？”

韩莹莹放下手中的馒头，说：“林文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来咱家有什么不对吗？”

孔二狗恶狠狠地看着韩莹莹，说道：“男人说话，有你女人插嘴的份儿吗？草你妈的，狗屁不是的死东西，老子娶你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一听他骂韩莹莹，我攥紧了拳头站起身来，韩莹莹表情忧伤地冲我摇了摇头。

孔二狗又骂一会儿，骂完就回小屋子里面睡觉去了。

我说：“这王八犊子，他凭啥骂你。”

她眼角有热泪划过，说：“把我玩儿够了呗，唉。”玩够的意思显然就是草够了，唉，这个畜生。

我说：“不行，离婚，你得和他离婚。”

韩莹莹摸了摸肚子，说：“孩子都快生了，还离什么婚呀，孩子长大了没有爸爸可怎么办，凑合过吧。”我气得一喘一喘的，真想拎着把刀就去小屋子里面把孔二狗宰了。

我和韩莹莹去前屋坐了下来，她说：“从我去外面打工，到你去外面打工，咱俩前前后后得有五年多没有见面了吧。”

我笑笑，说：“是啊，五年多了。我还记得前几年你看我老实，不爱和我玩儿，净挑着打架厉害的人玩儿，我一走在你屁股后面你就让我离你远点儿。唉，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咱俩之间反倒是和小时候一样了。”

她一开始还笑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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