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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陆宛的心总算沉到湖底

作者:露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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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宛虽然来过几次,但都是坐在秦姐的车上,所以保安并不认识她。&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陆宛跟他们说了,他们电话也打了,可是那边手机关机,坐机没人接。陆宛只好耐心的跟他们解释,说是来看同事的,同事生病了,一个人在家,恐怕会出什么差子,所以一定要亲自到门上看看。那个保安大叔上上下下打量了陆宛,见她也不像是搞推销的,更不像偷鸡摸狗之辈,也就放行了。

陆宛将车开秦姐家院门外,随便停了,下车去按门铃。一遍一遍又一遍,院里却持续上演着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电话仍是关机不通,无可奈何下,陆宛隔着院门高声的喊:“秦姐,秦姐……”就连隔壁那幢小楼里的人都探头出来张望了,这边还是静悄悄毫无声息。

上次来时,院门外的几株樱花正开得热闹。这回来,花全部谢了。只不过就是一个花开花落的时间,她和秦姐就成了陌路吗?这世间,变得最快的就要数人心了吧!

陆宛泄气的走到湖边,在一块太湖石上坐下。几日不来,湖岸边的草木更加繁盛昌荣。那些新叶层层叠叠,绿得层次分明又惊心夺目,将一湖水染得绿油油的,像是一湖翡翠。竟将心事重重的陆宛给看呆住了,抱膝而坐,凝望着水中的倒影,却是无思无欲,脑中一片空白。就这样呆呆的凝望着,像泥塑石雕般的静坐着,很久很久,久到湖水里灯火辉煌灯光璀璨,像是水晶宫里正在搞什么庆祝晚会似的,陆宛听见声后有吱呀的一声响。

听见动静后的秦姐一直站在卧室里的窗帘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她以为陆宛得不到回应就会走,没料到她竟会傻坐在那,那么久。久到自己的心开始抽痛,为什么?你这个傻丫头,你到底想让我怎样?还是你想怎么样?

披上睡袍,下楼,开了院门,低低的唤了一声:“陆宛。”

陆宛缓缓的回头,看向那个扶着院门的女人,夜色下,面容惨白,一袭白衣,像个……女鬼。心就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却不见血。陆宛迟缓的站了起来,坐得太久了,双腿早已麻木。好一会,觉得缓和了,才脚步虚浮的向秦姐走去。

“进来吧!”秦姐声线黯淡,不带一丝情绪。那一刻,陆宛突然觉得很委屈,就像是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小孩。跟着秦姐往院里走了几步,忽然醒悟,不能这样。她所想要的不是你能给得了的,所以——就不要再粘粘乎乎腻腻歪歪,给她幻想和错觉。“那个——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陆宛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我——就回去了。”

秦姐忽然转身,目光炯炯如刀锋,看得陆宛一个哆嗦,就听她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好”,然后,非常客气的又是拒人千里的道:“谢谢你来看我。让你费心了。”到底陆宛还是让她再一次的失望了,她不过是出于礼仪,而非接受自己、接受这样的感情。

然而陆宛听她这么尖厉的说话,再也克制不住,先前的委屈、现在的心酸都化作滔滔泪水,决堤而下,哑着嗓子喊道:“姐,你非要这样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再做好姐妹了吗?难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

对面的秦姐眩然而泣,悲怆而又绝然的道:“陆宛,不是我——”忽然凄然一笑,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你回去吧!我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照顾好自己,好好上班,路上开车慢点。”

似乎从前的那个秦姐又回来了,一个关心爱护自己的大姐姐。陆宛迟疑的看着她,举棋不定。秦姐灿然一笑,很是凄凉的道:“真的。我没事。你很好,真的。我不是第一次被人拒绝,至少你比她们有情有义的多。至少你给不了我想要,却愿意一直陪着我。我是比你大几岁,奔四的人了,怎么能向你撒娇使性子,岂不是活转了。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姐妹、好闺蜜。”

一气说完这么多,秦姐并没有像她说得那样轻松放下,反倒是期期艾艾的看向陆宛,目光如水波一样迷蒙、雾气重重。

“嗯”。陆宛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希望能够安慰到她、温暖到她、鼓舞到她,“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

目送着陆宛的离开,秦姐像被抽空了的气球人,软耷耷的斜倚在门边,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希望陆宛能回头,哪怕只是看一眼,也能慰籍自己脆弱而又无助的心灵。陆宛,你为什么走得那么决绝,为什么不能留下来陪我?难道同性恋者对你来说如禽流感病毒一样可怕吗?你可知道,自从你第一天到学校里来报到,我就喜欢上了你。那种感觉不同与以往的每一段恋情。我对你的爱决不会输于任何一个男人的。陆宛——秦姐期期艾艾的哭泣起来,心里空荡荡的急需什么来填满它,似乎唯有哭泣才能舒缓。于是,越哭越悲,到最后更是泣不成声。

第二天,秦姐仍没来上班。陆宛发了一条问候信息过去,如石沉大海,仍旧没有回音。陆宛那颗原本漂浮在水面的心总算沉到湖底,死了。秦姐终究成为过往烟云,是继林旭之后,从自己的生命中走丢的第二个朋友。

不过,非常神奇的事,那个据说在家“做月子”的吴雅丽在家休息了三周不到就来上班了。为此,开晨会时年级组长狠狠的表扬了她,说她关心集体,热爱本职工作,急领导所急云云,总之是好话一大箩筐。而吴雅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带谦逊的矜持的微笑着,静静的聆听着,一付与世无争的低调模样。

到了周五,那个一向都爱得瑟的女人终于按捺不住了。陆宛一早来上班,还没进门就听见那把尖细的能刺穿耳膜的声音正在卖弄着什么。“哎呀呀!这包不算贵了,不过万把块钱而已。倒是我这只表还值两个!看它其貌不扬的,死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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