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真会开玩笑……”我干笑两声，转移话题：“其他地方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http://www.banweishuwu.com/521062/”司机平静地说道：“毕竟我生前只在这个小地方开了几年车，，要养家糊口，根本没去过其他地方。”

    ——生生生前？

    我严重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干笑着确认：“师傅，我觉得我可能听错什么了……”

    “你没听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司机将头侧过来了一般，脸上似笑非笑，用一只眼珠子盯着我，那种表情……

    “我去年开车的时候在这条路上出了车祸。当场就死了。我的名字叫做xxx，你要是不信，可以拿你的手机搜搜看，现在那条新闻应该还在。”

    我现在哪敢掏什么手机，我吓得四肢都是僵硬的，试图吞咽口水缓解紧张的情绪，但是嗓子里干得都要冒烟了。

    就在气氛紧绷到逼得我要跳车的时候，司机将头转了回去，毫无预兆地发出了一阵笑声，听得我心惊胆战。

    “跟你开玩笑的。”司机道。

    “啊？”我脑子还是木的。

    “我刚刚跟你说得全都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你个

    小后生，还是太年轻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司机手握方向盘，平稳地驾驶着他的车行驶在雾气里。

    我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禁如释重负，伸手一摸，脸上都出了一层冷汗了，我抱怨道：“师傅你真是吓到我了，你刚才开玩笑的语气跟表情太真实了。”

    司机“嘿嘿”笑着，“抱歉抱歉，我这人就爱跟人开点玩笑。”

    路上虽然发生了一场虚惊，车子最终还是顺利地到达了杨学东所住的小区，我问司机车我要付多少车费，司机却摇了摇头，“我不要钱，你身上带着一袋米吧，给我抓把米做车费就行了。”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任性的司机，以为他又是跟我开玩笑，打开自己的钱包打算掏钱，这个时候司机突然伸长胳膊，从我的怀里一把把那米袋拿走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打开袋子，伸手捏了一小把米放进自己的手心里，然后把袋子扎好还给了我。

    司机满足地喟叹了一声，“这样就可以了。”

    我傻乎乎地下了车，觉得自己大概还没睡醒。

    “对了，小后生。”司机打开他旁边的车窗，伸出脑袋看着我，“

    我之前的确是跟你开了玩笑，我不是因为出车祸死的，而是失足从楼上来掉下来摔死的。”

    他把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后，他右侧原本完好的脸颊，皮肉快速地破开，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脑袋上塌下来了一大块，嘴角旁边一整块肉几乎全部被撕裂了，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牙齿。

    衬着左边完好的脸颊，视觉效果愈发惊悚。

    这一瞬间，我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僵在路边变成了一根木头，我不受控制地同他对视，看着他朝我露出了一个“露骨”的笑容。

    雾气涌进了车内，渐渐将他掩在其中，他的声音也去如同雾气一般飘渺，“小后生，有缘再见。”

    整部出租车连同他这个人，一起消散在了雾气中。

    我犹自回不神来，从心底沁出凉意叫我忍不住哆嗦了起来，司机消失的那一幕不停地在我的脑海里翻滚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意识在这一刻尽数回笼，我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好大一步。

    不过我这个动作显然也吓到这只手的主人了——杨学东受惊地看着我，“老师，你怎么了？”

    我庆幸自己刚没发出尖叫，否则这人就丢大了。我摸了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没打算把刚才的事情同他说，只问道，“你怎么到外面来了？”

    杨学东看着我，解释道：“我怕老师你找不到我家的门牌号，就出来等您了。好不容易看到了您，您却一个人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你刚才真的只看到了我一个人？”我咽了一口口水。

    杨学东脸上的表情立即有些僵硬，“老师，你……不是遇到了……什么吧？老师你别吓我啊……”

    看这孩子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也不想在寻求那个答案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没什么，走，带我到你家去，让我看看你姐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杨学东答应了一声，领着我进了他家所在的小区的大门。

    大约这栋楼里的人烧纸烧的太多，空气中都染上了一股特有的烟火的味道，有些呛人，我有点儿不舒服，掩着口鼻跟着杨学东进了电梯。

    杨学东家在小区的二十二层，小区大楼是复式结构，走廊比较狭长。在我跟着他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家房门正对面的地上放

    了一碗饭——一只大海碗里装着满满一碗米饭，上面还盖了两块腊肉。我想起还在家里的时候，每到七月半，奶奶也会放一碗这样的饭在大门口，子啊第二天一大早又会把它拿回来，然后把碗里的饭倒进灶台里烧掉，绝不允许我碰一下，哪怕我对那几块肉眼馋得不得了。

    奶奶说这种饭是专门给七月半的那些鬼魂准备的，人千万不能吃，吃了会出事的。

    我指着那碗饭问杨学东，“这是你们家放的吗？”

    杨学东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摇摇头，道：“不是，因为我姐的原因，我们家晚上还没有做饭呢。我八点钟出门的时候这碗饭就放在这了，我以为是谁不小心落到这儿的。”

    ——不是自家的饭放在了自家的门口，他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孩子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没跟他说什么，过去从把那碗端起来，放在了一边消防栓的箱子上让它不对上任何一家住户的房门，这才让杨学东带我进了他的家门。

    甫一进门，一对中年男女就从沙发上起身，迎了过来，他们对于我的到来表现得十分热情，闹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