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文的疑问，陶路也没有确切地答案，他想了想，挑了个比较合适的身份：“我算污点证人。http://m.julangge.com/bid/3521080/”

    “……好吧，污点证人、污点证人……”朱文喃喃重复两遍。

    陶路怕他多想，赶紧先发制人：“朱文哥，警方其实有怀疑到你。”

    “我？怀疑我什么？”

    “他们怀疑你是帮凶。”

    “这样啊……我完全不知道！”朱文注意力果断被转移，大声叫起来。

    “是的，你的嫌疑被排除了。”

    “排除？哦，你们调查很久了吧？”朱文苦笑，“我和云眉那么久的朋友，只和你认识了一个月，可是你又说得那么肯定……我还是不能相信她会做出那种事。除非你把证据摆在我眼前。”

    陶路问：“过几天就有证据，你能不能等？”

    “几天？”

    “不确定，可能一两天，也可能三五天。这取决于她什么时候崩溃。”

    “你们这样诱导口供，太残忍了。”朱文抗议。

    陶路复刻花小壶的话：“躺在她冰柜里的尸体，一定不觉得我们残忍。”

    朱文脸又白了：“……等两天就等两天吧，我想看看你们哪一方是真的。”

    他的表情，带着苦涩意味。

    “谢谢你的不偏不倚。”陶路搓了搓手，“坦白说，我很怕你受不了这个刺激。毕竟你们关系那么好。”

    “我？我受到的刺激还少吗？”朱文长长叹

    息，“反正我什么都没了……陶路啊，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故意骗我？”他怀抱着一丝希望。

    陶路决定粉碎他的希望：“你现在可以去她的房间，带上一盒鲁米诺，看看她房间里是不是沾满鲜血的痕迹。或者看看她的下水道污渍里有没有人体DNA。朱文哥，我要是有半个字骗你，我不得好死。你等几天，就几天，一定会有消息！”

    朱文点点头，指指那张矮榻：“我睡这里吗？”

    “嗯。”陶路点点头。

    朱文又问：“有酒吗？”

    陶路摇头。

    朱文想了想：“我们去图拉港吧。”

    陶路也想了想：“好。”

    下楼时，朱文很听话。

    一路上，朱文都很听话。

    然而陶路想不到的是，两个人刚进了图拉港，朱文就在人群里三晃两晃找不着了。

    陶路半点都不惊慌，退出图拉港，给花小壶发了条微信。

    等他重新回到501，看见朱文在矮榻上“睡得正香”。

    “有组织真好啊。”陶路感慨。

    捧着手机的花小壶“嗯”了一声算回答，随后问：“你真打算关他两天？”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么。”陶路说，“白天你能帮我看着他吗？”

    “你这不还是想让我套话。你没有成功说服他。”花小壶识破了陶路的小心思。

    “他和龙云眉关系那么好，不相信我也很正常，再说那些

    证据我有吗？就算有，我能给他看吗？”陶路理直气壮，“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花小壶点点头：“好吧，算你有理。你这么确定龙云眉这几天就一定心理崩溃？”

    陶路打了个愣神：“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我只说这是一个突破点，谁知道她能坚持几天……你干嘛这样看我，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好么。”花小壶说。

    陶路为难：“那我们不就得一直看着他？要看到多久啊。”

    “安心，等他醒了，慢慢会明白过来的。”

    “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文醒的时候，陶路正准备去上班。

    “你竟然真的动了手！”朱文气愤。

    陶路无奈摊手：“朱文哥，真的对不起，但是情况紧急，只能出此下策。等真相大白时，我请你喝酒赔罪！”

    “好吧，你放开我。”

    “你不会又想着走吧？”陶路狐疑。

    朱文没好气地说：“你先把我放开，我要上厕所。”

    “……哦哦。”

    “我很奇怪，你怎么那么厉害。能找到我，还神不知鬼不觉把我运回来。”朱文表示怀疑。

    “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是一个团队。”

    朱文叹口气：“现在我有点儿相信你了。”

    随后他问陶路：“昨晚我听你说，云眉病房安着摄像头，门口还站着便衣？”

    “对啊，每次不都得登记么？”

    “我一

    直以为是医院的规定……既然有人盯着，只要你跟那个人打声招呼，我不就进不去了么，为什么不让我离开呢？”朱文表示不理解。

    陶路：“……卧槽！”

    这个时候，卧室兼书房的门开了。

    花小壶穿着睡衣、打着呵欠走出来：“早。”

    她穿着一件卡通睡裙，虽然头发很短，但胸部十分明显，绝对不会令人误会性别。

    朱文眼都直了：“陶路，你……”金屋藏娇啊。

    陶路疑惑：“我怎么了？”

    花小壶看见朱文，想起来了：“哦，你。”

    她说：“你反正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今天就负责点外卖吧。”

    陶路咳了一声：“介绍一下，这就是花小壶。身手好的不是我，是她。”

    朱文呆了。

    陶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龙云眉病房门口有便衣，其实朱文进不去”的消息通知花小壶后，老老实实送快递去了。

    等他披星戴月地回来，朱文已经不在，花小壶也难得地没有出现。

    “都干什么去了？”陶路嘀咕，觉得屋里有点冷清。

    以往住出租屋时也都是他一个人，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点不适应。

    ——主要因为花小壶这几天折腾得鸡飞狗跳，眼下突然来了个说走就走，陶路心里没底。

    花小壶是临时出去？还是已经完成了观察任务？自己合格没有？

    想太多没什么好处，按照套

    路，早晚会知道结果，急也没用。

    陶路顺手打开手机音乐，界面还停留在给张弦做BGM的那段旋律。

    这都几天了，张弦怎么还没出来？过敏症真的那么严重？

    陶路短信群发了一圈，分别给王姐、花小壶和张弦本人，询问张弦的情况——即使答复是“无可奉告”，那也能说明张弦的状态不是么？

    然后他再次拿起书，花小壶倾情推荐——《演员的自我修养》。

    陶路拿着书，钻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做表情练习，练到脸酸。

    但花小壶还没回来。

    陶路失去花小壶的踪迹，他决定过一天再给夏雷蕾打小报告。

    一想起夏雷蕾，就想起自己的两个妹妹，还有不靠谱的爹……陶路捶了两下脑袋，收敛心思，写后续计划，锻炼身体。

    ——眼下他能做的，只有这两样。

    身体是一切的本钱，而后续计划，则是他设想自己遇到各种困境时，应该怎么做的预反应，也是真正的套路。

    据花小壶说，这种预先设定行为模式的办法，令身体和意识形成条件反射，可以让他们在处理突发事务时节省时间和精力。

    陶路便很认真地将自己可能面临的危机都写了进去，然后一条条想答案，想怎么解决，再设想对方有什么反应，自己再怎么应对……想到困意袭来，呼呼睡去。

    这个夜晚，简直平静得不可思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