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你我，还有朱文，我们三个都得继续接触龙云眉。http://m.baijiawenxue.com/chapter/762875/”张弦表示，大家都不能闲着。

    “为什么？”

    张弦指指陶路：“你——她的追求者。”

    指指自己：“我——她崇拜的人。”

    又指指窗外：“朱文——她的好友。”

    “这我都懂，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平常，是没什么关系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动过脑部手术。”

    ——因为刚刚动过手术，人的记忆可能是混乱的，也可能是缺失的，就像一幅拼图里丢失了几块。丢失边边角角的话，影响还不明显，图案正中留下空白，缺少关键的一环，怎么办？

    “通过身边人的接触和引导，将她的记忆空白补完？”陶路问。

    张弦表示肯定，任何东西都是用进废退，人脑也不例外，多做交流多刺激，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他也同陶路说明，这是预防万一的手段，毕竟现在他们也不能确定龙云眉会不会失去关键性记忆——这里的“关键性”主要指和案件有关的记忆。

    “这样啊……”陶路终于听明白了，“所以我们就是‘托儿’？”

    “这么理解也没问题。不过我还担心一件事

    。”

    “什么事？”

    “不清楚你这个托儿演技怎么样，会不会泄露口风。”

    陶路深以为然：“弦哥，其实这件事你真不用一开始就告诉我。”

    他自我感觉把握不大，还不如懵懵懂懂在张弦挖的坑里呆着呢。

    “呵呵，但是你能忘掉今晚我们说的话吗？”

    “……不能。”

    “所以说，加油啊路路。”张弦揉着肚子，满足地吁了口气，“劳驾把热水器开了，我待会儿冲个澡，谢谢啊。”

    “哦。”陶路答应一声，起身去了，很快又转回来，“弦哥，龙云眉的案子，真要判的话，几年？”

    “侮辱尸体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如果故意杀人，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当然，目前还不清楚其中有没有抢劫、绑架、盗窃以及累犯和团伙作案等等情况，数罪并罚也要考虑。”张弦回答得很迅速，显然对此研究过。

    龙云眉竟然真的涉案，甚至最高面临死刑的处罚，陶路实在想不通：“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才貌双全的年青姑娘，有前途，有人气，有事业，除了糟心的家庭以外

    ，几近完美。

    是什么原因让她做出如此惊悚的事情呢？

    面对这个问题，张弦也是摇头：“这就得问她本人了。如果普通人和罪犯的思维方式一样，那监狱还不得人满为患？不过么，为了破案，专业人员的思路不得不往犯罪嫌疑人方向靠拢，如果是你，路路，你站在龙云眉的立场上，想想她为什么这么做吧。”

    他把皮球轻轻巧巧丢还给陶路。

    陶路挠了挠头，二话不说，直接讲要求：“弦哥，求提示。”

    “第三个书架第四排，《变态心理学》。第五排，《国外凶案实录第三辑》。”张弦给出提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喔。”上头那条道理陶路也懂，于是老老实实去研究书了。

    张弦看看桌上，还有龙云眉几本小说，顺手拿了本翻看聊做消遣。

    陶路拿着书回来，往桌边一坐，开始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两个年青人，在工作之余没有喝酒打牌，没有去玩电子游戏，没有忙着卿卿我我谈情说爱，而是各自手捧书本，埋头研究。

    直到……

    “弦哥，你还没去洗澡？”陶路口渴准备给自己倒杯水，一抬头，时间不觉已经走过一个半小时。

    在

    陶路的印象里，张弦似乎起来走了几个来回，然而现在他看见对方还穿着那一身衣服，显然没有临幸过卫生间。

    热水器再不给力，也不会一个半小时都洗不了澡，所以出现意外情况了吗？难道吃撑了懒得动？

    陶路疑惑的目光投向张弦。

    后者盘膝坐在榻上，捧着手机狂按，身边还有一堆……言情小说？

    ——按照套路，这就是一个吊丝忽然在网上泡到妹子，苦无经验，临时拿言情小说的甜言蜜语对妹子献殷勤的节奏。

    实际肯定不能是这么一回事。张弦显然不是对泡妹子感兴趣的主儿，更不会对言情小说特别钟意。现在张弦面前六七本书一字排开，必定发现作者龙云眉在书里夹带着私货。

    “有线索？”陶路眼睛一亮，“弦哥发现什么了？”

    张弦头也不抬地说：“还在查。”

    “那我先去洗漱。”

    “嗯。”张弦简单应声后，还抱着手机不放，不知跟谁聊得热火朝天。

    陶路洗漱，陶路继续看书，陶路记笔记，陶路困了睡……直到陶路后背接触到床单，张弦然保持捧手机的姿势，偶尔放下手机就去翻小说。

    陶路一觉醒来去起夜，发现张弦还在继续聊手机

    ，翻言情小说。

    第二天早上陶路都不知道张弦什么时候睡的，甚至他都不知道张弦什么时候走的……哦，手机有条短信，来自张弦，时间是清晨五点半，内容是他把龙云眉写的那几本小说都借走了。

    ——在张弦有限度地承认身份之后，就堂而皇之地暴露了作息极为不规律，以及想一出是一出的事实。

    “……不是说被隔离在案件之外了么……”陶路抓抓头，收拾收拾去送快递了。

    他并不着急，反正张弦能说的，都会向他透露，张弦不想说的，他也没有那么高深的道行从对方嘴里撬出答案。

    按照计划，下班后，陶路去探望龙云眉。龙云眉的情况比昨天稍微好了些，尽管眼神时不时还发直，但是能轻声打招呼，也能认人。并且向陶路表达了对护工的不满。

    朱文请了两个护工，分早班和夜班，轮流照顾，也就是简单的擦洗护理而已。

    但龙云眉要吃水煮肉片，还要喝葡萄酒。

    她这种情况，饮食都得遵医嘱，护工怎么敢随便喂给她。

    于是龙云眉不住向陶路投诉护工的不负责任，声音虽然虚弱，但非常坚定，非常不讲道理，和先前判若两人。

    ——不对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