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陶路下意识的追问，张弦表示：“有这个可能性。http://www.gudengge.com/2288640/但是外地女孩也确实在图拉港只出现过一次。由于她使用现金消费，追寻不到用户信息。她在离开门口摄像头范围后，也失去了踪迹。所以警方目前还找不到人。”

    “离开摄像头范围后失去踪迹？要么住在附近，要么变过装吧？这就是疑点啊。”陶路忍不住说。

    “是的。警方也在查这个人。不过有两点难度。”

    “难度？两点？”

    难度之一，在于女孩们堪比易容术般的化妆。陶路对化妆一窍不通，但是他看过贴吧图片，女生在化妆前和化妆后的差别，简直就像白天和黑夜，天空和海洋，完全没法相信那是同一个人。

    除了化妆导致摄像头无法辨识人脸之外，还有另一个难点。

    图拉港本身鱼龙混杂，也有些背景，警方追查下去，挖得太深，牵连出别的东西，上头的boss脸面无光可不大妙。

    “这里面还有官商勾结？保护伞？”陶路一听就皱眉头。

    “路路，黑和白之间永远有灰色地带。”张弦说，“你别小看那些灰色地带，警方需要利用他们寻找线索，就不能把那些人逼得太狠

    。”

    “好吧好吧，我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陶路没有傻白甜圣母的性格，他只要知道那里不好轻易深挖就够了，“你说，警方各部门就不能互相协调合作下？”

    “这个可不行，你看过无间道没有？有的卧底一藏十几年，抛妻弃子，外人看来就是个人渣。不能走露任何风声，除了直属上司，没有人再知道他的身份，那样的人物，你让我们怎么协调合作？”

    “太复杂了，按照套路，卧底总是没有好下场。”陶路摸摸鼻子，他自己，不严格地说，也能算卧底啊。

    “没错，血染的奖章。”张弦也在感叹。

    “继续说线索吧。”陶路唏嘘几秒，扯回话题，“外地女孩找不到，那个他主动搭讪的太妹有没有疑点？”

    “也有线索，但算不上疑点。”

    小太妹看STAR的鸡尾酒表演入了迷，不耐烦欧阳英杰的搭讪，怼了好几句，其中包括“有本事你也上啊”、“肾虚鬼”、“看脸就不想跟你搞”之类。

    一个男人最怕被骂什么？

    凡是涉及男性的功能方面的词汇，都能令人火冒三丈。

    “所以……欧阳英杰真在那方面出了问题，

    而太妹无意中戳到他的痛脚，导致他愤然离去？随后他晃荡之下离开了R市去W市散心，看到路边有姑娘经过，起了邪念？”

    “小太妹听说自己怼了几句的人当晚失踪，吓了一跳，那反应是真实的。证明她确实不知情。不过这样一来，就太巧合了。临时起意的犯罪，是警方最讨厌的案件，因为没有规律可循。”张弦摊手。

    陶路点头：“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欧阳英杰依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任何线索能联系到他。”

    “是的，我们只能暂时挂通缉，全国联网找他。”

    陶路思索。

    W市比R市稍小，但也是个近千万人的现代化城市，其中一半是流动人口，如果没有线索，想找人真是大海捞针。

    欧阳英杰平时用惯了电子产品，怎么会这几天连QQ都不登录一次，微信也没一条？

    “我倾向于他这几天隐藏在小饭馆小旅馆等等黑店里避风头。”陶路提出自己的意见，“城乡结合部什么的。我曾经住过，有些房主可以不验身份证。以及如果他在‘道上’混，很可能搞到一两张假身份证。”

    张弦点头。

    “但是，一个人搞到假证容易，

    搞现金可不容易。他临时起意犯案后，在不使用银行卡情况下，能隐藏多久？”陶路一边思考一边提出疑问。

    欧阳英杰失踪超过五天，但这不是极限，如果打黑工的话，他还能维持得久一点——前提是他能吃苦。

    陶路觉得对方并不像能吃苦的样子，离暴露的时间不远。

    除非欧阳英杰死了。

    现在除了联网通缉外，警方双管齐下，一方面侦查人员在W市猥亵行为发生地附近走访搜索；另一方面，根据受害姑娘口述，复原事发现场，查找可能的证据。

    “这件事得多谢那位姑娘。”张弦感慨。

    “嗯，让受害者回忆被猥亵的经历，挺难的。”

    “不不，你不知道有多少**案的受害者不敢站出来发声。”张弦说。

    出事以后，大多数人都谴责姑娘不自爱，嫁不出去，没有人要……就连很多家人也保持这一观点，令受害者受到二次心理伤害。而来自家人的伤害才是最严重的，足以导致她们自杀。

    网上全都教姑娘怎么保护自己，不要太晚出门，不要穿太暴露，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这个不要那个。然而没有人教男孩不要看见姑娘就往上扑，

    不要管不住自己的二两肉。

    可笑的是，网上的教程还有很多错。比如**案其实百分之八十发生在熟人之间。再比如**犯通常挑看起来老实、衣着保守的人下手，因为她们容易被恐吓，不敢报案……

    被张弦一解释，陶路恍然大悟，那姑娘真是好样儿的！

    “她把事发时全身衣物都拿去送检了，希望警方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张弦突然提了一句。

    陶路立刻提起精神：“所以，还有其他发现？”

    “路路，我考考你啊。”

    “弦哥你说。”

    “你在什么情况下，自撸能撸出血？”张弦忽然抛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关的问题。

    “……撸、撸出血？”

    陶路想明白这句问话的意思，忍不住夹了夹腿。

    张弦说话都有目的性，那么这句话的目的……

    “弦哥，你的意思是，精斑上有血迹？”

    ——白浊附近，有被擦拭过的血痕。

    那是欧阳英杰的血。

    张弦从书架抽出一本《液体痕迹检验学》，翻开其中一页，递给陶路。

    陶路一看被勾勒的句子：“……根据液体的形状可以判断落下的方向和距离，据此推断其来源，可知嫌疑人当时的动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