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路，你一定要好好观察龙云眉。http://m.juyuanshu.com/1630174/重点留意她和张弦的互动。”夏雷蕾给陶路增加任务。

    “唉？她很重要吗？”

    夏雷蕾郑重其事：“有一句老话，叫做红颜祸水。你设身处地想一想，有多少争斗的导火索和女人相关？”

    ——商是妲己闹亡的，周是褒姒弄坏的，董卓给貂婵害死了。中国有吴三桂为陈圆圆引清兵入关，外国有亲王不爱江山爱美人放弃王位。龙啸云为了林诗音，把兄弟小李飞刀往死里算计。还有一位大名鼎鼎的龙哥说，他只不过“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总之，你一定要留意。最好不要让两人发展出太强烈的感情，防止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夏雷蕾叮嘱又叮嘱。

    陶路很想吐槽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忍住了。夏雷蕾光想着红颜祸水，没想过“贤妻良母”的重要性吗？

    ——不想了，老板说了算，不过陶路自己绝对不会主动向张弦说起。

    原因很简单，他还不清楚张弦有没有谈恋爱的心思，要是没有，被他一提想起来发展感情了，陶路就坐蜡了。

    记下夏雷蕾的叮嘱，陶路又提了提疑似张弦同事的“王姐”。说起来，他感觉张弦对王姐更

    熟一点，但夏雷蕾问过对方年龄（看起来三十岁）和相貌（长得像个男人，面相严肃，有点凶巴巴）以后，并不很在意。

    两人切断通讯，陶路随便找点东西吃掉，一觉睡过去整个下午。

    “……你说王姐啊，那是我老板。”张弦当天回来得比往常晚，十点多才到家，一进门就奔向矮榻，把自己摊成一张人皮床单。

    “这样啊。对不起，害你被老板抓包。原来你就在医院打工啊。”

    “嗯，暂且算是吧。”张弦这时候含糊起来，大概太累了，转移话题的手段十分生硬，“路路啊，今天咱俩分手前，你想跟我说什么新发现来着？”

    “啊？”陶路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有新发现？”

    “弦哥无所不能。”张弦把自己翻了个面，“说吧。”

    “我……”陶路刚要开口，忽然打住，怀疑地看看张弦。

    “怎么了？”张弦问。

    “按照套路，这是不是你又在诈我？”陶路严肃提问。

    “路路你真是越来越聪明。”张弦点了个赞。

    没等陶路松口气，他又补充：“朱文哭成那样，难保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推心置腹的话。按照你的脑补能力，会联想到什么，也毫不奇怪对吗？”

    ——卧槽这

    也行？

    陶路目瞪口呆。

    惊讶归惊讶，陶路还是说出了朱文的倾述，认为爆炸案的真凶可能不是吴小满，而是李迎辉为了死亡，故意不断诱导吴小满所致。

    张弦听了以后，沉默。

    随即翻身而起，取过手机，发了条什么就丢到一边。

    “这就完了？”陶路见他没有别的动静，不由问。

    “你想怎样呢？”

    “可以判吴小满无罪吗？”陶路充满希望地问。

    答案是不可以。

    尽管李迎辉做了那么多铺垫，但最后动手的人是吴小满，只是吴小满。

    吴小满最后实施了杀死丈夫的行为，这一点，无可辩驳。

    除非李迎辉亲口承认自己教唆吴小满故意杀夫。

    但李迎辉死了，死无对证。也没有留下任何实物证据，证明他故意教唆。

    或许从他婚后不久开始，他就一直期待着死亡结果的发生。

    ——每天叼着烟卷打开房门，是怎样一种心情？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李迎辉如愿以偿。

    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真是个自私的人渣啊。”陶路感慨。

    “见仁见智吧。”张弦的反应很冷静。

    “为什么？”

    “你说他为什么渣？”张弦反问。

    陶路眨眨

    眼，说：“面对困境妥协，妥协后又反悔，意志不坚定，最后一走了之不负责任，还不够自私，还不够渣吗？”

    他等着张弦赞同或反驳。

    听了陶路的理由，张弦笑笑：“你的立场是社会属性。站在社会角度上看，李迎辉的个人行为造成了至少四个人痛苦，三段亲密关系被破坏，这种做法不可取，是这样吗？”

    他一开口，就把问题抽象概括了。

    陶路点头，心里大叫，要不要这么哲学啊！他怀疑和张弦讨论人性是一种错误？

    ——没错，他的目的不是评价李迎辉自不自私、渣不渣。

    既然张弦经常给他挖坑，问题和本意南辕北辙，他也想照方抓药，借着这个话题打听打听张弦内心到底小天使多点还是小恶魔多点。

    但是好像他选错了话题。他一个快递小哥，跟人精英大反派的知识储备根本不在同一等级好么！

    跟张弦相处这几天下来，他知道的知识，比以前一个月的积累都多。

    现在张弦把问题升华到理论高度了，他……他只好配合回答：“是的。”

    张弦继续抛出问题：“在你看来，这种做法就是自私，是不道德的，所以渣，是这样吗？”

    陶路犹豫一下，点头。

    张弦

    打了个响指：“BGM！”

    陶路：“……你到底有多喜欢BGM？”

    张弦惊讶脸：“难道不是你上次也主动提起吗？我以为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怎么我误会了吗？”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陶路满头黑线：“好吧，如果有助于你思考的话。”

    说着，手机已经打开外放。

    “路路啊，首先，‘自私’这个词，无论从生物学、心理学，还是从哲学、社会学角度来说，都不带有贬义色彩。自私是人之本性，我们的遗传基因要求我们自私。人从**开始，如果不自私，慷慨分享卵子，自己就会死掉。”

    胎儿为了生存，会大肆掠夺母体的养分。

    没有外在约束管教，兄姐会对弟妹自发产生排挤行为。

    人天生趋利避害，每个人活着，最先都想要服从自己的内心。我们每个人所做的事情，其初衷都是满足自己某方面的利益。

    但我们的社会从小灌输给大家一种“无私至上”、“好人无私”的观念，以至于在人们的思想中，为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是自私，都不道德，不可取。

    这是有失偏颇的。

    在没有达到一定物质条件的时候，谈论精神条件，只是一句空话。

    “路路啊，我给你举个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