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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餐厅，高平已经等在店门前，至于等了多久，明子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心思不在店门，而在点餐的机器上，晚上对账的时候，她的点餐机显示的金额和实际上收到的金额对不上，虽然老板邓宝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但明子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收银这件事上出错。http://m.qiweishuwu.com/278658/

    “下班了？”高平站在车边问，副驾驶位上的门已经被拉开。

    “不是说好不要来接了吗？”

    “我今天正好路过这里，所以……”高平换了种语气，“一起吃晚餐吧？”

    “我在店里吃过了。”

    “这样吗？”高平沉默了一下，微笑着说：“那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去。”

    明子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坐车回家大概会花费两个小时，路上拥堵和公车的稀少可能会让时间变得更长，她上了车，不过可以坐在了车子的后排。副驾驶的位置还是空着比较好，这样无论是被刑警，或是田震看到都不会有任何的其他想法，这是明子在表达自己的想法。

    到公寓楼下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高平一路上没怎么吭声，他其实想让明子陪他吃饭，不过看明子的脸色，一定会是被拒绝的结果，他忍着没吭声，直到现在。

    “谢谢你送我回来。”

    “改天我约你吧。”

    明子沉默了一下，才微笑着说好。

    “那么，晚安。代我向你妈妈问好。”

    “晚安。”明子嘴上这么说着，但眼睛却往四周看，即便是没有亲昵的行为发生，她仍旧不想被任何人发现高平的存在，这件事她还得再想想。

    目送高平的车离开公寓，明子回到家中。

    张霞一如既往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桌上放着些零食袋，不过并未开封。

    “回来了？”张霞招呼道。

    “嗯。”明子扫视一圈屋子，并没有特别的目的，“我没有带饭回来，所以你得自己想想吃什么，或者点外卖，或者自己出去吃。”

    “啊，知道了”张霞仰脸看着明子，“电话打过了吗？”

    “电话？”

    “我是说楼下的……嗯，田老板。”

    “我把手机关掉了。”

    “嗯……”张霞有些不解，但没有立即问。

    “是出事了？”

    “没有。”张霞说：“我今天看到他没去学校，也没出门，大概是生病了吧？”

    “哦……”

    明子将手机拿出来开机，眼睛直盯着，或许会看到未接电话或者短信，可是她等了半天，手机没有丝毫的动静，她犹豫了一下，查看手机的网络，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她才想起今天确实没有见到田震，这是第一次。以往只要是明子在快餐店上班的时间，除去周末，田震都会去光顾，很少会出现他不来的情况，真的是病了吗，严重到电话也不能打了，还是说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所以没有联系明子？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明子吓了一跳，跟张霞面面相觑，她以为是田震来了，可立即又想到田震不可能会登门。

    “来了。”她朝门口应答，“谁啊？”

    “对不起，这么晚来打扰……”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陌生。

    明子将门链栓上，将门打开一条缝。

    “我是警局的朱勇，之前来打扰过。”

    “哦，是你啊。”明子并没有急着打开门，而是朝朱勇身边的人看了一眼，有些陌生，但又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一时想不起来，之后她转身朝张霞使了个眼色，张霞立即起身，默默地进了屋，看到房门关上后，明子才将门链放下来，说：“不好意思，门链生锈了，不太好弄。”

    两个人进屋，站在客厅里，没有坐下，这让明子有些紧张。

    “是出了什么事吗？”

    “啊，我们过来还是为了电影的事。”朱勇看向身边的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同事，袁朗先生。”

    明子不由得皱眉，虽然田震跟她说过刑警会揪着电影的事不放，实际的情况也是一样，但眼前的这位，被朱勇称为同事，又叫先生的人，明子想起来了，是田震的朋友，一起去过快餐店，她当时便疑心这位袁朗会是个刑警，没想到现在直接跟朱勇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

    “嗯，具体是什么事呢，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连票根也被你们拿去了。”

    “这一点我知道。”

    “坐下来说吧？”明子主动坐下来。

    “好。”朱勇跟着坐下，“请问电影票你是在什么地方购买的，是电影院，还是通过其他渠道购买？”

    “嗯……”明子想了想，“是在一个A**上买的，你应该知道网上买会稍微便宜一些。”

    “A**上购买，也就是说会有购票记录了？”袁朗开口问。

    “应该能找到订单，购买的时间和场次，都能看到。”

    “那么，请你提供一下订单的信息。”

    明子愣了一下，问：“是要把我的手机也拿走吗？”

    “哦，不，你误会了，我们只需要将订单信息进行拍照，记录一下就行，并不会拿走手机。”

    “啊，好吧。”明子拿出手机，飞快地在A**上将购买电影票的购买记录给翻了出来，是10月8号晚上六点购买，场次是晚上七点开场，电影的名称等也齐全。

    “8号？”朱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6点购买，是那个时候就打算好了吗？”

    “对，那个时候国庆虽然过去了，但电影票很紧张，所以提前一个小时买了。”

    “看来，你非常喜欢那部电影？”

    “是，印度片我一直比较看好。”明子答道。

    “那部电影主演，阿米尔?汗挺出名的……”

    明子问：“这跟案子有关吗？”

    朱勇并不在意，接着说：“只是闲聊，据说这部影片的灵感来源于印度一个社会话题的脱口秀，有一期嘉宾是一对母女，讲述女儿教妈妈开车的事，母女俩个相互扶持，在印度，所有的英雄都是男性，于是导演想到了拍这个电影，让女**做一回英雄，这也是该导演和阿米尔?汗第二次合作……”

    “我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来呼吁女性平权，赞颂母爱。”

    “你觉得电影里，钦腾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天使。”明子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个词，“他自信，勇敢，对父母离婚坦然，跟女主形成强烈的反差，不同的家庭成长出来，家庭不完整的钦腾是个温暖的人，家庭完整的尹希娅却遭受了更多的苦难。”

    “恩，你觉得身边有这样的人吗？”朱勇补充说：“想钦腾这样温暖的人。”

    明子第一时间想到了田震，但她有所警觉，知道面前的刑警是在诱导她，她说了另一人的名字，“高平，嗯，他是个温暖的人。”

    “高平？”朱勇反问。

    “嗯，他是我以前的老板，现在……”明子发现这个人似乎也不太好介绍。

    “你以前是在哪里上班呢？”袁朗问。

    “啊，是在一间酒吧，高平是那里的老板，我是做……”明子深吸了口气，“陪酒的。”

    “嗯，辞职的原因是什么呢？”袁朗接着问。

    “因为……当时酒吧的环境不太好，客人也不太多，加上我要照顾我妈妈，而且，总之，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那种生活吧。”

    “你现在跟高平还有联系吗？”朱勇接过话题。

    “有的，他前阵子找到了我，想跟我交往，不过我拒绝了。”

    “你不喜欢他，还是说有另外喜欢的人？”

    “这是私人问题，应该跟案子没有关系吧？”明子反问。

    “我们需要了解，还请配合。”

    “这样吗？我对他没什么感觉，不过他追得紧，大概是因为刚刚离婚的缘故吧，我不太确定。”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找到你的，或者说第一次联系上你？”

    “是这个月，大概是3号那天。”

    “嗯，在你从酒吧离职，到这个月3号前，你们有过联系吗？”

    “没有。”

    “那么，他是怎么找到你的呢？”

    “我爸，也就是方圆，去酒吧找过我，之后他在这里找到了我，大概高平是那个时候得到的消息。”

    “这些是你的猜测，还是高平告诉你的？”

    “高平告诉我的。”明子显得有些紧张，她意识到另外一件事，刑警极为有可能因此怀疑上高平，即便高平没有参与命案，也不会经不起调查，但如果让他卷进来，那也是极为抱歉的事，可眼下她知道这件事不可避免了，总不能再解释一番吧，这样可能只会适得其反。

    明子陷入两难的境地

    。

    “你知道怎么联系他吗？”

    “连这种事都非说不可吗？”

    “嗯，如果你方便的话，我知道这样有些不妥，但还是必须得知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主动地跟他接触，就算真的到了有必要联系他的时候，我们也会客客气气，不会冒犯他。”

    朱勇说完，袁朗接话说：“你是担心我们的举动会影响你们的关系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不想将他牵扯进来？”

    两人的问题让明子直皱眉头，但她没得选择，拿出手机，将高平的联系方式给了出去。

    朱勇进行记录。

    明子毫不掩饰心里的不悦，叹了口气，问：“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你妈妈张霞在家里吗？”

    “在。”明子冷着脸，但头低着。

    “能不能叫她出来，我们有些事要问问。”

    “她身体不太好，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我。”

    “这样吗？”朱勇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或许这些问题你回答不了。”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能回答？”

    朱勇听出了明子心里的不悦，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我们只是问问她以前做什么工作，以及跟方圆之间的关系，我是指婚姻方面。”

    “没什么好说的，那样的人，不会有人受得了，我妈她身体不好，卧床休息，你们去问话，不太好吧？”

    袁朗圆场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朱勇点头同意，“既然是这样，那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代我问你妈妈好。啊，对了，你今天下班之后，回来较晚，是又去了什么地方吗？”

    这个问题让明子顿时没了脾气，而且瞬间陷入狼狈的局面，同时她也警觉到无论是快餐店，还是公寓这边都有刑警的视线，说不定已经知道了高平的存在，刚才的询问只是试探而已。

    “不，没有。”明子坦然说：“坐朋友的车回来的。”

    “是高平吧？”

    明子不做声，默认了。

    “好了，打扰了。”

    朱勇跟袁朗起身，明子没有任何的反应，两个人自行出了门。

    下楼时，袁朗问朱勇，“你这样子问话，真的很僵硬，要是换个脾气差点的女人，估计会直接将我们轰出来。”

    朱勇摸摸后脑勺：“那要怎么问，我可不是语文老师，说话还得讲艺术不成？”

    “说到语文老师，你那位朋友，真的没嫌疑？”

    袁朗拍拍朱勇的肩膀，“想什么呢，现在几乎可以确认，如果张明子需要帮手，那这个人一定会是高平，原因很简单，高平喜欢张明子，为此不惜离了婚，为张明子做事，这或许是讨好的一种方式，包括杀人。”

    “先查查这个高平吧，不过之前的资料显示，高平的嫌疑很低，总之，让我先好好查查，机会来了。”

    袁朗一耸肩，不再接话。

    2

    刑警走了之后，明子的心情极度复杂。

    倒不是因为刑警问了私人的问题，也不是因为电影方面的事，当然也不会是要对张霞进行问话，她纠结的是高平。她说了些什么，她心里原本是清楚的，但她还是过于稚嫩，禁不住盘问，把高平交代了出来。高平一定能规避过审查，因为这件命案原本就跟他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他会怎么想自己呢？

    为了自保而出卖他吗？

    明子知道，刑警一定会将高平认定为帮凶的角色，而田震的身份将由高平来暂时替代，当然，替代的是被询问，反复被纠缠，直到查清楚这件事跟高平没有任何关系，或者高平拿出不在场证明，再有刑警去一一核对信息，像对待明子一样对待高平，这不会是件愉快的事。

    明子想到了“出卖”，“顶罪”，“背锅”等词汇，这让她的眼泪治不治往下流，她也没料到会成这样的局势，而且刑警显然早就知道了高平的存在，过来只不过是为了试探明子而已，好在明子没有进行隐瞒，否则这件事会变得更加复杂。

    张霞从卧室里出来，看着落泪的明子，有些手足无措。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刑警要找张霞问话，明子也强硬地回绝了，明子想保护张霞，这样的举动让张霞很是感动，但明子哭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劝，如果换作是她，或许会表现得更差。

    一刻钟后，明子的泪痕干了，张霞静静地坐在一旁。

    电话响的时候，明子一度没有察觉到，好在张霞提醒了她。

    “喂？是我。”

    “我是田老板。”

    “嗯，我知道。”

    “他们过来做什么？”田震的声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