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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应该跟张先生说,我一个外人,担不起。”
    赵前点点头,“家里没人吗,现在,就你一个人?”
    “何穗去打麻将了,张先生上班去了,张一人……好像在屋里,也可能不在,他的房间不让我进去的。”刘纹想了想,“今天一天没见到他,在屋里的可能性大点,现在放寒假了,他一般要中午才起来的。”
    “那他平时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玩玩游戏,看看书,偶尔会跟同学出去玩,到很晚才回来,我一般都会给他留门,他从来不带钥匙的。”
    “是跟顾秋出去玩?”
    刘纹摇了摇头,“我只认识那个孩子的脸,叫什么名字不太清楚,不过张一人老是小秋,小秋的叫他。”
    “嗯,张开中午会回来吃中饭吗?”
    “不会,一般要很晚才回来。”刘纹顿了顿,“要是你们找他,可以给他打电话,等的话会要很长时间。”
    “行,我知道了。”
    “要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得准备晚餐。”
    “晚餐?上午就开始晚餐吗?”
    “对,张先生只回来吃晚餐的,偶尔也会不回来吃,但无论怎么样,晚餐得准备六个菜,每天还需要不同的花样。”
    赵前点了点头,刘纹转身进了厨房。
    “有钱人的生活啊,真是理解不了。”
    “先给张开打电话吧。”
    赵前掏出手机,真准备给张开打电话,却忽然听见二楼的门“哐当”一声响,赵前下意识的从沙发上弹起来,站的笔直,五秒钟后,楼梯上下来一个人,是张一人。
    他似乎对赵前和李赣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瞥了一眼赵前,“我给我爸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到。”
    赵前愣了一下,坐回沙发上,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三个人就这么坐着,张一人喝完水,大概觉得没什么味道,又拉开冰箱门,拿了瓶冷饮出来,拧开盖子喝了两口,才长出一口气。他将电视打开,再也不看赵前和李赣,这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这样被人无视的感觉实在有些难受,好歹家里来了人,不说要招待一下,至少也得问一声吧。可是他没有,他完全是按照自己往常的样子在生活,只是过于真实,让人看着有些不适应。
    赵前心想,要是自己有这么个儿子,估计死的心都有了。客人来了不招待,也不过问,要是进来两个贼,坐在这儿,也不管的吗?
    张一人不停的切换着频道,一会儿骂某个演员面瘫,一会儿又指责某个节目过于作秀,一会儿又是强行说某部电视剧不符合历史真实。这些听得赵前和李赣直摇头,张一人毕竟只有15岁,仍旧是孩子的天性,有什么说什么,性格倒是跟他爸爸张开截然相反。张一人属于直率型,这张开却属于隐忍型。
    约莫过了接近一个小时,张开行色匆匆的赶了回来,见赵前跟李赣坐着,急忙上前“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来了,怠慢了!”
    张一人将手里的遥控器往茶几上一丢,起身往楼上走。
    张开看了张一人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张开坐下来,脸上带着笑意:“请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赵前笑着,端起茶杯却不喝,“是有点事找你。”
    “请问吧,我下午还得回公司。”
    “我们想知道你前任妻子吴春兰的信息,还有我们已经知道吴越是吴春兰的弟弟,也是你的小舅子,希望你不要再跟我们绕弯子。”
    张开皱着眉,眼睛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静止下来,隔了好半天才轻声问了句:“他对你们说什么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赵前冷着脸,“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吴越确实是我的小舅子,而是我孩子的舅舅,这一点我从来没否认过。”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你们没有问到这方面的事。”
    赵前嘴角一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说说吧,你的前任妻子。”
    “这也和你们的案子有关?”
    “例行……”
    “好,我知道了!”张开打断了赵前的话,因为后半句他知道是什么样的,听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前妻是叫吴春兰,C市本地人,死的时候才26岁……”
    “死因呢?”
    “医疗事故,当时她刚生下来张一人,由于是剖腹产,缝线没有做好,再有就是一些其他的纰漏,我也记不起太清了,16年前的事了。”
    “那吴越呢,你是什么时候跟他来了来往?”
    张开正色道:“你们不用试探我,我没有参与他的事,我们一直都有联系,在我和他姐姐结婚前就认识了。”
    “这么说,你们之间感情很好?”
    “感情不是用时间衡量的,时间长未必就好,时间段未必就不好。”
    “你的意思是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好?”赵前问:“既然感情不好,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有联系,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联系呢?”
    “无论怎么说,他也是我孩子的舅舅,我总不能叫孩子不认他吧?”
    “这个理由很好。”赵前点头,“那吴越做的事,你清楚吗,他的父母又在哪儿?”
    “我不清楚他的事,更没有参与,我这是说第二次。再有,他的父母,也就是我的老丈人,丈母娘,几年前双双病逝了,死在养老院,是我送的终。”
    “抱歉。”
    “无所谓,还有要问的吗?”张开看着两人。
    赵前给李赣递了一个眼色,李赣会意,接过话题来,问:“你和吴越之间的联系,从认识到现在已经有16年,甚至更久,而且感情并不好,我想问最近几个月时间,也就是吴越出狱之后,你们是否有联系?”
    不等张开说话,李赣接着说:“请你如实回答,你要清楚一点,通话记录我们是可以查出来的,如果你说谎,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至于结果,你也应该清楚。”
    迟疑了几秒钟后,张开开口说:“他出狱之后联系过我,我也联系过他,通话次数很多。”
    “通话的内容呢?”
    “第一次是他主动联系我,我原本不想理会他,可是他说他绑架了我的女儿张丽,问我索要财物,一笔大数目。我拒绝了他,他把我女儿的**发给了我,并扬言要放到网络上去,我还是没给他钱,最后他说要到公司来找我,不过我没有见他,可那天我女儿张丽也到了公司,两个人遇到,起了争执,于是他杀死了我的女儿……”
    “等等!”李赣打断了张开的话,“你这话里有其歧义,第一,他在敲诈无果后为什么没有选择撕票,或者继续扣押张丽,反而将她释放了?第二,他什么时候释放的张丽,而张丽又是什么时候回到的家里?第三,你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而是自行决定不救张丽,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第四,吴越到公司去找你,这是最佳的逮捕他的机会,你却没有选择报警,而是任由他杀害了张丽,而且听你的语气,你对当天发生的事一清二楚,为什么没有阻止?第五,既然你知道杀人的是吴越,为什么在我们带走何穗和刘纹时,你没有
    站出来澄清这一切,反而任由自己的妻子被怀疑,被送上了法庭?第六,你知道整个杀人原因以及过程,为什么呢?是否是因为你目睹了整个过程,或者说也参与其中,亦或者冷血旁观?”
    赵前诧异的看着李赣,仅仅从张开的几句话里就找出了这么多的漏洞,头脑清醒的程度让人感觉脊背生寒,要是对手是这样的人,那事情就真的有些可怕了。赵前一个人想着,又看了看张开,那副尴尬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有些原本简单的事,但一说出来可就变了味了,而且是在这么紧张的环境之下。
    “你的问题实在太多,我简单的说说吧,我跟吴越之间的关系,不像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或者是见到的那么的那么简单。我跟他素来交情不深,但终归是有着一些关系的,他好逸恶劳,当年去抢劫珠宝店就是个例子,我原以为他出来之后能改过自新,可没想到还是老样子,他伸手问我要钱,我没给,绑架了我女儿,我还是没给,为什么呢?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伤害张丽,他毕竟是我孩子的舅舅,跟我彻底交恶,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只能放了我女儿,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没有必要报警,再有,他到我公司,跟我女儿起争执这件事,我是看到了,但是我没有看到他杀死我的女儿,反而是你们告诉我是他杀了张丽,所以,我认为就是他。至于之前我的妻子何穗,保姆刘纹被你们拘捕,送上了法庭,我只能说当时的我怀疑任何人,而且你们也认定是她,我只能跟你们的思维走,明白了吗?”张开看了李赣一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我不得不说,你的思维很清晰,善于偷换概念和转移目标,这么多问题,你只是用你和吴越之间的关系,就轻松化解掉任何的怀疑和问题,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换了任何人,听到这么多的疑问,又被对方发现自己言语中的漏洞,早已经惊慌失措,可你不一样,你很冷静,将一切都圆回来了。”李赣顿了顿,“这或许跟你的职业有关,一个成功的商人如果不会偷换概念,不会善于撇清自己,拥有诡辩的天赋,很难在商场上立足,我们称它为奸,但也可以不这么叫,因为你的天赋不止于此。”
    张开撇撇嘴,“我不明白你说的话,商场上的事我倒是懂一点。”
    李赣仔细的观察着张开的眼睛,里面像是笼罩着一层雾,让李赣看不清他的眸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灵魂。张开是个善于伪装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李赣没想到,他能把他的眼睛也伪装起来,这样本事还是李赣第一次遇到。
    以往所遇到的人里面,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职业,或者是什么遭遇,眼睛里总是能找到答案。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一点也没错,不过今天,李赣要修正一下这句话,眼睛也同样可以欺骗人,所以它并不是心灵的窗户,它是一件武器,可以自卫,也可以杀人。
    “如果没有别的事。”张开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那我就先走了,我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就不配你们……”
    “你和薛超,认识吗?”
    “认识。”
    “怎么认识的,要具体点,年份,月份,认识的方式。”
    “薛超……我想想,我们以前是发小,关系一直很好,他在卖保险之前,在医院当过一段时间的医生,不过后来证实他的学历造假,后来被解聘了,再后来我的生意遇到瓶颈,是他联系了他的爸爸,帮助我度过了难关,所以我算是欠他一份人情,但是这人情我一直没机会还,只有通过拆迁协议来补偿他,没想到他竟然……”张开换了种语气,“我记得这件事,在你们到商鼎大厦找我到时候,我就已经交代过了,难道我说的跟你们查到的,不吻合,或者说有什么漏洞?”
    “这很符合情理。”李赣顿了顿,“你知道他曾参与抢劫吗?我是指8年前的案子,也许还有别的案子。”
    “我不知道。”张开咧着嘴,“虽然我们关系好,但是我生意上很忙,平时几乎没什么时间聚在一起,他是个爱面子的人,有困难也不会愿意来找我,为此,我难过了好一阵,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毕竟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有各自的生活,他有他的理由,我也有我的难处。”
    “好吧,我们再来谈谈8年前的挟持案。”李赣望着张开,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8年前的抢劫案之后,吴越在河滩上挟持了你,你当时在做什么?”
    “跟家里人聚餐。”
    “他是怎么挟持的你?”
    “我上厕所,他从背后袭击了我。”
    “那么你被挟持之后,被他推到车上,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李赣有意的提了一句,“好像是他故意放了你,也是因为你和他之间的关系?”
    “你可以这么理解,他原本是要找我救命的,不过我被他吓到了,不愿意帮忙,所以他袭击了我,作为人质,想谈条件。”
    李赣清了清嗓子,“那他为什么会想要跟你同归于尽?难道也是你所谓的简单又复杂的关系?”
    “这个你得去问他,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李赣气得有些牙痒痒,很显然,眼前这个人就是个滚刀肉,跟吴越一模一样,加上那层亲戚关系,要说张开与案子无关,估计谁也不会相信。但现在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跟张开耗着,希望能有所收获。给李赣这种信心的是蒲秀,当年的抢劫案中,蒲秀跟吴越走得最近,但是蒲秀还没有落网,吴越也没有对她下手,找到她,或许就能证明张开曾参与抢劫案,到那时,张开就是百口莫辩了。
    如今只剩下蒲秀能作为最后的武器了。
    张开在闲聊两句之后,借故离开了。
    走的时候吩咐刘纹招待赵前和李赣,不过俩个人都没有要继续待着的意思,将茶喝完之后,直接离开了张开的家。
    路上,李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张开比吴越更难对付,现在抢劫案的人几乎都死了,我们毫无头绪。这个张开不能信,吴越更不能信,但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必须把吴越送上法庭,至少严华的案子证据清晰,他也承认,而且加上袭警和绑架罪名,他想活着也不可能了。”
    “这是下下策啊。”赵前说。
    “我们还有希望,毕竟现在抢劫案中只有蒲秀还没有出现,这些参与抢劫案的人死了,蒲秀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她会感觉到危机。不过对我们不利的是,我们已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告诉整个社会,C市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已经落网,个人信息已经公布了出去,想收回来是不可能了,所以蒲秀不太可能会向严华一样来自首,并告诉我们一些隐情,因为吴越已经落网。”李赣看着窗外,“我的办法是,我们可以再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公布的内容还是关于凶手吴越的,但将重心放在这个“Secret”,神秘寄件人的身上,我们可以这么说,这个“Secret”帮助警方破案,但不说他的真实姓名,当然我们也并不清楚,再嘉奖他一番,给扣上些高帽子。”
    “你的意思是利用吴越跟蒲秀之间的感情,引她出来?”赵前一个合掌,“对啊!咱们把这个“Secret”给抖露出来,蒲秀自然会认为是这个人出卖了吴越,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蒲秀一定会找上门来,即便不找我们,她也会去找抢劫案的第五个人,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是胜利的那一方,对吗?”
    “对。”李赣笑笑,“我说过,我们还有机会,既然这个“Secret”不愿意站出来,我们就逼他一下,我就不信没人知道他是谁!”
    “可如果,吴越跟这个蒲秀已经闹矛盾了,蒲秀没有站出来,我们又该怎么办?”赵前有些担忧,“而且她身上担负着抢劫案的罪名,一旦现身就是玉石俱焚,她会愿意站出来吗?”
    李赣点了点头,“其实我考虑过这一点,也同样的担心过,但是最后我的结论是她一定会站出来的。为什么呢?因为蒲秀对于吴越的感情很深,就拿8年前的案子来说,她为了吴越,对整个抢劫案不闻不问,案发后还敢留下来,最后再潜逃,说明这个人对吴越的感情很深,再有就是她的心性,属于胆大心细类型。她留下来,去录口供,为吴越争取了很多时间,其实这些事仔细想想就明白,她用情极深。虽然8年的时间过去了,但是我认为只要提到吴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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