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见过这样的眼神吗？”我手里拿着张画着丹凤眼的拼图，盖在自己的脸上。http://www.wannengwu.com/4525/4525024/

    在门牌司的五官科，总是在不停描画人像五官的老张，一如既往对谈话的对象不屑一顾，低着头说道：“过目不忘的人可不是我……你这话怎么说？”

    我现在做的，是要拼凑出在白凡楼里出现那位武功高强的剑侠——张龙的外貌。“真是想不明白，那可不是绝望的眼神……比起那个多了点什么，却又十分深沉，不对，应该说是压抑才对。”我拿开图纸，开始往上面勾勒阴影。

    “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拿好你要的东西就马上滚。”

    我把画得有点糟了的丹凤眼图纸加在口鼻的图形上，再找耳朵：“老张，我现在可是和你讨论专业问题诶，不要那么冷淡好吗？”

    感觉到我忙活，老张低着的头轻轻摇了摇，叹了一声说：“我们画师要画的，就只有五官，这是自古不变的定律。”

    案桌上明明摆齐了最接近张龙的五官轮廓，却还是不能认为是接近这个人——气质差太远了。

    “所以立志要成为伟大画师的你，就不能尝试革新思想，在人物五官上加上神态，最好每一副五官看上去都有故事。”我由衷建议道。

    没想到老张居然停下手，略有所思地说：“神态么？你的想法挺特别的啊。”

    “对啊，要是把神态画出来，一定会更像真人。”我边点头边说。

    这时，我听见老张嗤笑了一声，说：“错了。画意，可不仅是神态这么肤浅的东西。描画得一模一样，就

    一定最像人了么？”

    “不然怎么是一模一样。”唯物主义的我表示难以理解。

    “画道所最求的境界，可是比人更像人。”说完，老张又接着画了。

    这种艺术家的思想风格，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较早时分，开封府内，包拯又到了一天三次闹着要吃香芋牛奶的时间。

    但是今天我听到的确实：“张龙！把张龙给本府找来！”

    亏我手上却已经端着一碗做好的香芋牛奶，但是我放下了，包拯还是毫不含糊地抢过来吃。

    “***啊***，汴京城如此之大，人口超过百万，找一个陌生人犹如大海捞针。”

    “没用的公孙！”***大概又要冷嘲热讽我一番了：“你的鼻子不是像狗一样灵吗？去闻啊！去找啊！”

    “怎么今天就不是推理了呢……怎么看他都是一名危险份子啊，说不定他正在被通缉着呢。”我是认为此人并不寻常，主动接近必有凶险。

    “要是被通缉咱们就大赦了他，他一定会感激咱们的！”

    “***……要善用职权的话，还不如你申请在京城通缉他，说不定更快速能找得到。”

    “公孙，为什么你天天做香芋牛奶，自己却从来不偷点来吃呢？”

    我连做一碗甜品都承担着生命危险，更别说要偷吃。

    “***你猜。”笑得一脸虚伪。

    “因为爱？”

    “我的爱才不会那么扭曲！”

    “所以说嘛，本府就在这里吃香芋牛奶，公孙就干公孙该做的事。

    被她气得一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来来来，看你那么可怜，本

    府赏你一口，来说‘啊’。”说罢，包拯把一勺子牛奶送到我嘴旁，一块切得大小适中淡紫色芋头在碗里微微晃动。我头一侧，下意识地躲开了。

    “怎么啦公孙，这不是你日思夜想的本府的恩惠么？”包拯龇着牙说道。

    “我可是饱读诗书的正人君子，男女授受不亲这点事情我还是知道的。”男女互殴当然不算。

    “处男真是难伺候。”说完，包拯用手子轻快地旋转着勺子，想潇洒地送进自己的嘴里。

    不料中途就洒到她的衣服上了。

    “哇……”

    “别乱动，我帮你擦……”

    ……

    要找到张龙，图画已经具备了，剩下的就是仅有的线索：张龙身上有着一股石膏的味道，那就在京城的石膏工场附近问问有没有人见过这个人。

    虽然我的画像相当不堪，可经过我细心描述，人们按理应该很快就能认出张龙，但是问了半天也一无所获——看来此人的行踪飘忽不定，也从来不与街上的商贩有接触。正当我感到无助之际，突然被自己蠢到了，怎么不直接去问石膏工场呢。果然，一问之下，我了解到张龙就住在工场后门，而平时他也有在工场工作来赚点工钱。

    通过曲径的小巷，我来到了石膏工场后门，门没有锁起来，进去之后，左手边就是一道残破的满是白灰的木门，门后原本该是工场守夜人住的地方，如今空置了，让张龙这样的外地来客暂住在此。

    门是锁上了，但当我的手往上面一靠，整块门板就脱框而出，只剩下上锁的部位还连着，原来这

    门是反着开的啊。

    房间不大，容纳两个人就已经是极限，主要是摆放了许许多多跟门板差不多残破的木箱木柜，整体感觉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因为昏暗还是因为肮脏。没容得我思考太多，只听到一把低沉的声音：“废物，你来这里做什么？”

    黑衣剑客张龙，散发着刺骨寒冷气息，出现在我身后。

    张龙从门外走进来，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然后把手里一袋胀鼓鼓的东西搁在案桌上，里面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不敢乱动，强忍着内心的忐忑，用自来熟的语气说：“张龙兄，你去，换赏钱了？那个波斯人，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张龙没有做其他动作，站在原地冷冰冰地说：“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无关？张龙兄，我现在是奉命开封府前来调查，请你好好配合。”

    张龙歪头思考了片刻：“官府？不对，你的官府搜查令呢？给我看一下。”

    没想到张龙的思维还是有点严密的，尽管昨晚连门都摸错了，我自然是不会示弱：“搜你这样一间破屋子还需要搜查令，你也太小看开封府了吧？”

    张龙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不屑的微笑：“哼，难道你认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拦住我了么……”

    “你对自己的实力挺有自信的啊，也对，我看你的身手，就算是皇宫之内，也很难找出比你强的人。”

    张龙外表依旧很冷静，只是把手慢慢贴到腰间：“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继续问：“你是哪里人？来汴京，你恐怕不是来报效朝廷的

    吧？”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张龙的语气让气氛降到冰点。

    我只好开门见山：“你和庞太师有什么恩怨……”

    刹那间，房间里的物品被看不见的东西所震动——那是来自张龙身上的怒气和杀气，破旧的木箱也在嘎吱作响，我也被他的气场压制得快要说不下去了。

    “看来我也不必再说下去，如果我是来阻挠你的话，我早就通报把你抓起来了……”停顿了半秒，张龙没有打算答话，是在准备把我的头砍下来呢，抑或是考虑把我杀掉以后如何逃走。“我是来想来帮你的。你肯定会想，凭什么我认为你需要帮助……”到现在你还没成功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我这样说会被砍头吗？

    “你自己会知道答案的，但是，你知道普天之下有谁能够与庞太师抗衡吗？只有一人，开封府尹包拯***。”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龙闭上了眼睛，终于说话了，说明他的心开始被打动。

    我顺势说道：“***希望你能加入开封府，成为我们一员。她一定能帮到你的。”

    “我拒绝”

    “嗯？”我没有听错吧。

    “屁话那么多，还想要脑袋的话，赶紧滚！”被激怒的张龙瞳孔在黑暗中发出凶光。

    我连摸带爬踉跄地跑出石膏工场后门，有点后怕地摸了摸脖子，沿着巷子走回到大街上。

    站在大街等着我的，是几个官兵穿着的人——严格来说是某位大人近卫兵的穿着。

    那几个人为首的朝我行了个礼，说：“有请公孙先生随我等到太师府上来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