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普通人……

    葛小眉琢磨了一遍俞哲的话，挑起眉毛道：“什么意思，难道你认识？”

    李白白拍完一张展厅全景照合上手机，走上前来，摇了摇手指，“阿哲的意思是说，因为窃贼有身份，所以窃贼不会选择逃跑。http://www.bofanwenxuan.com/1453/1453056/葛警官，你试想一下。大厅里的每个人进来的时候都是凭票进入，或者说每个人的身份都是确定的。即便是珠宝公司的内部人员，出现也是按照岗位职责分配。换句话说，每一个人都是展会上的普通人，但如果某个人在黑灯亮灯间消失了，就会暴漏自己不是普通人的身份。反向思考下，作为窃贼绝对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所有他更不可能跳楼或者逃跑。”

    “你们的意思是说窃贼现在还在展厅中？”尹晚晴紧张地捂住了嘴。

    “等等……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葛小眉抱起手，饶踱了几步，“但更有可能的情况是窃贼通过绳索从楼顶降下从外面打开了窗户，进入展厅后趁混乱偷走了项链，然后再从窗户逃跑出去。”

    “对，小眉说得更有道理，盗贼留绝不会傻傻地留下来的。”尹晚晴点点头。

    “没有可能。窗户一般在不被破坏的情况下，只能从里面打开。除非有人从展厅里打开窗户配合窃贼

    行动。”俞哲淡淡地补充道。

    葛小眉有些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没有可能？如果恰巧有一扇窗户没有关闭呢？任何一个大厅出现几扇没有关严的窗户应该很正常吧。只要窃贼提前踩过点就可以做到。”

    “看来真的是外行啊……”

    俞哲没有反驳葛小眉，小声向李白白感慨了一句。

    葛小眉一听，变得有些恼怒，指着二人道：“你们在嘀咕什么！”

    “绝对没有可能！”

    几人转过头，瘫在展柜旁边的保险公司特派员突然发话了。

    特派员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然后掏出张名片恭敬地弯腰递到葛小眉的面前，“听起来，这位小姐应该是个警察同志。警官同志你好，我叫陈明。情况是这样的，珠宝展入场前，保安都会重新确认门窗是否关严。而我和马经理也会专门抽查。你知道的，马经理对安保工作要求很严格。我可以保证门窗都是关闭的。除非……有内鬼。但无论什么情况，还得依靠警察同志帮我们挽回损失啊……”

    “这个……职责所在。我姓葛。”葛小眉打量了一下陈明，迫切地问道：“陈明先生，能说一下平时有关珠宝的保卫工作吗？”

    陈明一脸惊愕，“葛警官的意思是说……”

    “我也只是

    猜测。既然如此明目张胆的盗窃，那么窃贼一定对平时的保卫工作有所熟悉。我想了解下这里的保卫工作有没有什么接触到外界的地方？”

    陈明听懂了葛小眉的弦外之音。就像之前听几人讨论的那样，珠宝公司内会不会有内鬼？如果有，一定是可以接触到安保工作的人。

    “这条BlueMorpho被送到这里后，我便被本保险公司派来全程盯着有关项链的一切活动。第一次来珠宝公司的时候，马经理陪我在金库里现场鉴定过一次项链的真伪。到这场珠宝展之前，项链一直被存放在金库里。而因为上级要求，我一直坐在监视室里注意着金库的一举一动。适才珠宝展开始之前，我和马经理一起去金库将项链取出，然后也是我们一起将项链放进展柜里的。除了几个中途负责押运的安保人员，全程是不会接触外界的。至于平日里的安保工作都是严格按照保卫流程进行，这一点我十分肯定。”

    “这样啊。”葛小眉眼神一转，注意到守在窗户一边的几个保安，“陈明先生，我想现在检查一下黑灯时打开的那扇窗户，可以吗？”

    “天天帮客户遛狗的俞医生口袋里不会只有一双一次性手套吧？”

    葛小眉向俞哲伸

    出手借到了一双透明的一次性手套。

    “当然可以，可是……”陈明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犹豫在一旁空空的展柜上。

    “这里交给我们吧，我和阿哲会帮陈明先生守着展柜不让外人靠近的。”李白白一般正经地说完，转头又对着俞哲坏坏的一笑。

    俞哲白了一眼二白，自然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拖起下巴捂住了脸。

    余光中，斜前方的葛小眉一边检查着窗户，一边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瞟着眼神。而声称要保护展柜的二白眼下却让俞哲感到一阵头大。李白白掏出了那副平日里用来张扬侦探身份的放大镜，探下身体，撅着屁股，如同文物考古一样围着展柜转起了圈，口中不时还夹扎着各种自言自语。

    俞哲又看看站在二人中间的尹晚晴。尹晚晴正好也在看他，二人目光一碰，尹晚晴眼神一缩，脸上露出少许尴尬，一副无法理解李白白在研究什么的样子。

    展柜的高度大概在一百五十公分上下，有两部分组成。下面是一个高一米的黑色木箱，上面是一个五面透明的玻璃罩。里面原本托放BlueMorpho的位置上如今只剩下了一个银色的支撑架。展柜背对台下的一侧镶有一个掌心大小的九宫格数字键盘，键盘

    上方是道一指来宽、长条状的屏幕，键盘后面连着锁扣。锁扣则嵌在玻璃与下方面板之间。除此之外，锁扣周围并没有钥匙孔，应该是一个只要输入正确数字就可以打开的密码锁。

    “黑灯、开锁、取走项链、隐藏在人群中……短时间能够完成如此熟练的动作，同时在展柜表面与密码锁上不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是一个心思缜密、手法娴熟的惯犯。”

    李白白观察了半天，吹吹放大镜，直起身子得出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结论。

    俞哲抬起头，天花板上的投射灯由于展厅大灯打开的缘故，此时已经关闭了。

    几台灯口聚焦的方向仍然指向展柜，定格在了万众瞩目黑灯的一刹那。

    黑灯？

    望着头顶的灯泡，一道电流划过脑海，俞哲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

    “什么人，啊——”

    黑暗中，俞哲听见了尹晚晴的叫声。

    “啪！”

    几乎同时，俞哲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他心里一紧，意识到是展柜被打开了。

    接着是一阵摔倒的声音。

    不，除了尹晚晴摔倒的声音，还夹杂着其他慌乱的声音，是脚步声。

    撞倒尹晚晴的那人跑下了展台。

    俞哲循着声音望去，但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