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感觉这不符合常理啊！”

    对于凌雨的疑惑，陈意直接耸了耸肩膀，赞同地说：“这太不合理了！这简直就是不敢想象！乌灭甲为什么要跟伊勤学勾肩搭背的，然后为什么又突然反目，而且扭打一块，甚至乌灭甲还因此而死了？”

    “对啊，为什么……我呸！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来解释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露出笑容的嘛！”

    凌雨差点被陈意连串的疑问句给糊弄了过去，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好像是被他还能笑出来的行为给惹怒了的，便呸了一口，骂了陈意一句，还锤了他一拳。http://www.kaiyiwenxue.com/bid/404912/

    不过，凌雨刚才愧疚的心情，也是好过了很多。

    “你还记得挺清楚的嘛！”

    陈意笑了笑，然后表情严肃了起来。这样一严肃，凌雨有点不适应，因为她知道这家伙严肃的时候不多，一旦严肃起来，就说明要说正经事情了。

    “那你说说看！”凌雨也是严肃询问。

    “我刚才之所以跟你说那么多，其实就是要说明一个问题，这乌灭甲有点不对劲。无论是他自己出卖了自己给记者，甚至我还怀疑记者跟伪装读者来捣乱，从中就有乌灭甲自己在搞鬼！”

    陈意说：“亦或者他对待伊勤学那不正常的态度，都说明他不对劲。而且，更加不对劲的是，我跟小能两个人，在他进入后台走过通道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的背影？什么意思？”凌雨不解。

    “乌灭甲这个死胖子的背影，跟我们截取的视频中一个嫌疑人背影一模一样！这个视频，是小能指认出来的，我们并没有找到背影到底是谁！”

    陈意冷冷说：“我可能会看错，但小能绝对不会看错！他在死者司马捷被抓走的当天晚上，以及视频中，两次看过这样的背影！所以，很有可能，这个乌灭甲，就是抓走司马捷，并布局杀死司马捷的凶手！”

    “所以，刚才你跟楚队长对话的时候，包括在楼上现场的时候，我都是发呆状态的，因为我搞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看到这个背影之后，安抚了情绪不对的小能，跟了上去。我不是要保护乌灭甲，而是要看看这个乌灭甲到底想要做什么！”

    “因为我们从司马捷那里，得到的凶手杀人的时间地点，也就是签售会当天，是没错的。所以，乌灭甲是凶手的话，那跟着他，就等于是保护乌灭甲想杀的目标！”

    “目标当时我不清楚，现在我清楚了！”

    陈意的一连窜的推断，已经让凌雨有点懵了，但他最后这一句话，凌雨还是十分重视，连忙询问：“那你说，先假设乌灭甲就是凶手，那他的目标到底是谁？”

    “……”

    陈意沉默了一会，拿出手机，点出了一张照片给凌雨观看，并说：“这些照片是乌灭甲其他签售会现场的照片，一共有十几张，记录了他这段时间，在其他地方开展签售会时候的情况。”

    “看到了吗？他的衣服，是一件毛绒外套而不是一件皮衣外套！全部都是毛绒外套，为什么今天他就特意穿了一件皮衣外套？”

    不等凌雨回答，陈意继续说：“是不是故意想要利用皮衣容易沾上痕迹的特性，来在上面留下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凌雨已经猜测到陈意想说什么，不过对于这点，她比较震惊或者说是很难相信，以重复询问的方式，将她自己的惊讶给表达了出来。

    “是的！”

    陈意点头说：“我怀疑，乌灭甲的目标，就是乌灭甲！伊勤学同样是他利用的一个人物！”

    “极有可能刚才伊勤学所说的话语，就是真相！他没有说谎，虽然有点可笑而且非常胡扯，但他所说的，根据种种估计来看，应该是老实话无疑了！”

    果然，凌雨就算是猜测到了陈意的想法，但真的当陈意将想法说出来的时候，确实是让凌雨感到非常惊讶。

    乌灭甲是凶手，而这个凶手的第二个想要杀害的目标，就是乌灭甲他自己！

    这不是乌灭甲的自杀，而是乌灭甲利用了伊勤学，让人以为他是被杀的，这，真的可能吗？

    凌雨不禁在心中这样询问了自己一句，陈意所猜测的这些情况，真的可能吗？

    从小能跟陈意，都能通过背影，同时将乌灭甲给辨认了出来，那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但即便乌灭甲就是杀害了司马捷的凶手，可他为什么第二次，却自己间接杀了自己？

    搞不清楚这些，即便陈意说得再有可能，凌雨都不能说服自己相信这点。

    所以，她看向陈意询问：“你这种猜测，有没有证据？”

    “有，但也都是间接证据！”

    陈意笑了笑说：“凶杀案，往往从死者身上入手判断，但在已经知道凶手的情况下，可以从凶手身上，推导出凶手是否是真凶。”

    “乌灭甲坠楼案件之中，伊勤学看起来就是凶手。”

    “但我们前面说过，别说是杀人动机了，就算是跟乌灭甲产生冲突的动机，伊勤学都没有。他纯粹就是一个想要过去打秋风威胁乌灭甲的人而已。”

    “而乌灭甲刚刚被人拆穿，伊勤学再用这个威胁他，乌灭甲即便是会恼羞成怒，也不会不顾身份地跟他扭打在一块，他身边六个人，他大可喊人将伊勤学赶走！”

    “而退一步来说，就算是乌灭甲莫名其妙想要殴打伊勤学，伊勤学自己，却不会动手，更加不会在纠缠之中，占据优势，最终还将乌灭甲给推下楼去。”

    “如果伊勤学是那种愤怒就会动手的人，那当初在网吧，他就不是嘲讽谩骂死者司马捷，而是会直接动手了！”

    凌雨想了一下乌灭甲跟猥琐男伊勤学的体型比较，觉得乌灭甲着实是胖，两者打斗，一个虚胖的家伙跟一个干瘦的家伙，谁输谁赢说不定，但至少不会瞬间就分出了胜负。

    要知道当时省厅同事是在场的，以他的反应时间，等他想要出手救援的时候，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这的确是太快了。

    而他们打架的地方，刚好靠近围栏那边，这同样也是一个疑点。

    如果用陈意的猜测，这乌灭甲是故意的，倒是能够解释这一切。

    不过，凌雨绣眉一皱，瞪了陈意一眼，说：“这是猜测，不是间接证据！”

    “是啊！这就是猜测，但间接证据跟直接证据，我们可以从乌灭甲身上寻找啊！以杀害了司马捷的理由，调查乌灭甲住所就行了！”

    陈意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赖的样子，说：“我跟你说那么多，其实还是想告诉你，我真的还笑得出来！”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错！”

    “就算乌灭甲不是自己弄死了自己，但他杀害到了司马捷这点，有小能的间接证据！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我们当然需要愧疚。不过，死了一个凶手……虽然从法律上面来说，我们有责任去找到这个杀了凶手的凶手！”

    “但是，在人情上面来说，不好意思，就算我们现在不哈哈大笑，但要我们心中愧疚，却又是从何说起呢！”

    说完这话，陈意看着凌雨，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

    “谢谢你！”凌雨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了一句。

    “啥？”陈意一愣，好像谢谢这两个字，陈意跟着凌雨充当下属半年那么久了，就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听不到就算了！工作，马上对那记者跟那些伪装读者进行调查！”凌雨白了陈意一眼，说，“我这就去跟省厅汇报，请求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对乌灭甲进行全面调查！”

    凌雨说完，掉头就走，陈意笑了笑，也是快步跟上。

    跳楼现场，乌灭甲的尸体以及其他什么的，陈意现在已经不用去理会了，他现在的工作，是要搞清楚记者跟伪装读者的事情。

    对付这种家伙，陈意当真是懒得使用什么技巧了，直接就将罗魄给喊了过来。

    现场中，那记者跟一群伪装读者竟然还没有离开，那记者竟然还拿着手机，在跳楼现场那边拍照。

    陈意走了过去，一拍他的肩膀。

    这记者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微笑的陈意，却是不鸟他，将他的手拨开，不耐烦地囔囔了一句，没教养。

    “教养这回事，父母的职责也！说一个人没教养，其实本质上是说他父母不称职！这比骂一个人本身，是还要更加狠毒的一句话！”

    陈意笑了笑，冲这个记者说：“衣食父母也是父母。不过，有些职业中的某些人，明明是从某人那里得到新闻价值，某人就相当于他的衣食父母了。但他却恨不得某人死人跳楼，越是悲惨越是好呢！却也不知道是谁没有教养？”

    这话，让这记者愤怒地转头：“你说什么，嘴巴放干净一点！”

    “我嘴巴是臭了点，可比某些人满口法律言论自由，一颗心却早已肮脏，放到太平洋就能污染整个地球要好的多了！”

    陈意笑了笑，脑中念头一起，罗魄便提着一个刚才闹事的读者过来，陈意指着这伪装读者，喝问：“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在签售会上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