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继续沉默了一会，小北才说：“我明白，我确定阿意你相信的人，能还我那朋友一个清白！”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陈意叹了口气说，“我的意思是，楚局长会竭尽全力找到真相。http://www.boaoshuwu.com/640111/真相就是真相，它不会欺骗人，也不会讨好人，有时候它很和颜悦色，有时候它非常面目可憎！”

    “所以，无论你怎么不相信真相或者确信真相，它不喜不怒，它不会变！如果你因为某个人，而质疑真相，那只能说，你看错了那个人！”

    陈意说得有点拗口，但他相信小北一定能够听得明白。

    他的意思，其实是提醒小北，现在谁都不确定真相是什么，可一旦真相被确定了，那就是真相。

    即便这个真相，最终可能表明，小北所爱的女明星，她就是杀人凶手！

    当然，这仅仅是陈意的一个善意提醒，作为朋友来说，他给小北打了一个预防针，并没有专门针对的意思，因为他压根就没见过那个女明星，甚至都不了解楚队长的案件是什么。

    所以，他没有想到，小北的反应会那么大。

    “不！不可能！她绝对是清白无辜的！”

    小北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然后边听啪嗒一声，似乎是那边直接将手机都给摔了。

    陈意无语地挂掉了通话，心想这家伙到底是爱得有多深啊？越家二少这些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家伙，没有演变成花花公子，这也算是世间罕有了。

    在饭堂吃饭到一半的时候，许久不见的楚队长也打餐过来坐下，陈意将最近的案情简单地跟他汇报了一下，便询问他有什么指示。

    “我能有什么指示？你们的凌雨局长虽然年轻，但特殊案件组出来的成员，哪一个不是经验丰富的？”

    楚队长笑了笑，摆手摇头说：“你听她的指挥就可以了。”

    “听局长指挥那是当然的。不过最近案情进度不大，楚队长处理系列案件，尤其是可能的连续杀人案件很有心得，还请楚队长指点几句才是。”陈意一脸笑意地看着楚队长。

    这楚队长的作风陈意还是清楚的，轻易不得罪人，说好听一点就是办事平稳，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太过走程序化，有凌雨主导案件，他一般不会指点意见。

    可陈意相信，已经了解过案情的楚队长，不会对两起案件，没有一点想法。这种时候，陈意觉得一个老道的刑警队长的意见，对他非常重要，兴许还能从他的指点中，找到新的追查方向不定。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从楚队长口中，套出他对案件的想法。

    “指点方向不敢说，阿意你的想法跟办事方式跟我不一样啊。”楚队长笑了笑，算是推脱了过去。

    “办事方式不一样，并不代表我的方式就一定正确。有时候，两种不同的办事方式，说不定还有互相弥补缺陷的作用！”陈意继续说，“我还是太年轻了，凌雨局长也太年轻了。反正我领导不在这里，楚队长我跟你说啊，现在凌雨局长带着我们，也是一头雾水，找不到方向，跟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呢！”

    “呵呵！”

    楚队长笑了，然后很是惊疑地看着陈意，说：“这可跟我之前认识的陈意不一样啊！没想到，你仅仅是因为想要听一下我的意见，贬低自己也就算了，连你们凌雨局长也敢一并贬低？好吧好吧，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你说，你说！”陈意赶忙坐直了，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两起雨夜杀人案件，关联起来了，被看做是一起连环凶案，追查的方向，无非就是一个。”

    楚队长表情严肃地说：“其实也就是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两个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两个人，而不是其他人？”

    “总体来说，是想要从两个死者之间的关系，确定他们两个，跟凶手之间的关系。”

    “但这个方向不太保险。因为同样一个原因，可以造成多个不同的结果。去研究这些结果，归纳出来的共同点，并不可以追溯到真正的原因。因为，这两个结果，远远还不是原因造成的所有结果，它们，仅仅是其中两个结果！”

    这话让陈意眉头一皱。

    楚队长话语没有说清楚，但也不需要说得太过清楚，其实陈意现在也明白了楚队长的真正想法。

    他的意思是，这样的方向，所采取的两个例子，也就是胖死者跟贵妇死者，可能还不足够。

    我们写论文的时候，举一个例子太过单薄了，两个例子也不够说服力，只能是三个往上的例子，才能支撑起你的论点。

    从胖死者跟贵妇死者上，陈意已经提取了他们两个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觉得生活不得劲，两人身上都有一定负能量的。

    而且，他们都在一个自杀论坛上面待过。

    可陈意不敢判断，凶手挑选受害者的途径，就是那些自杀论坛的注册者，只能判断凶手行凶的对象，应该是专门针对那些对生活不满，负能量却是满满的家伙。

    如果，如果再加上另外一个例子，也就是多出一个死者的话……

    但等候更多的凶杀案，将未来的受害者列入线索当中，这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陈意反对，凌雨也反对，所以凌雨给他的时间，是七天以内，也就是在另外第三个人，在成为第三个受害者之前。

    “楚队长的意思是，我们这个方向太过被动，有可能陷入僵局？”陈意皱着眉头询问。

    其实这也是陈意说得好听，不是将要陷入僵局，而是现在他们在调查两个死者关联的时候，已经没什么新进展了，已经算是陷入了僵局。

    “查案的时候，陷入被动局面那是一定的。毕竟凶手在暗，我们想要将凶手给揪出来，各方面要做的努力实在是太多了。”楚队长点头说，“而且，这一次更加特殊，是要限定时间，在第三起凶杀案发生之前，找出凶手信息、行踪的线索，那就更加被动了。”

    “所以，楚队长的想法是……”这话陈意就听不明白了，所以也就直接询问。

    “我都说了，你跟凌雨都没有新方向之下，我也高明不到什么地方，我没什么想法。”楚队长摇头说，“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有些时候查案，努力不一定能够得到正面的回报！”

    “如果时间过去了，你们还是找不到新的方向，那不是你们不够努力，或者是外界所说的一样，说咱们系统的人都是白痴！吃干饭，不做实事，只会欺负老百姓！”

    这回陈意是听懂了，可他沉默不语。

    “全力去避免一些案件的发生，那是理所当然，但避免不了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我们是警察，不是万能全知的神人。”

    楚队长语重心长地询问：“你跟凌雨应该都是没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案件吧？”

    说到这里，陈意算是明白了楚队长的意思，敢情跟自己刚才对小北说话的意图是一个样的，就是提醒自己。

    尽力去做，如果真的是出现了第三起案件，不要谴责自己，重新打起精神，然后继续去追查真凶！

    老实说，陈意出道以来，真的是没有遇到解决不了的案件，他相信凌雨也是如此。而楚队长成功经验丰富，失败的经验也同样丰富。

    这是一碗还算可以的鸡汤，凌雨可能需要，但陈意不需要。

    他堂堂鬼界法人，要是连背后的凶手都抓不住，还要等凶手犯罪第三次的时候，才找到凶手的一点蛛丝马迹，那他也太失败了。

    所以，鸡汤虽然好，可陈意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他还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楚队长当真是对这个案件，并没有其他新的看法和观点，不能给他们的追查，提供一个有用的新方向。

    于是，闲聊了几句之后，陈意道明了自己这次见面的另外一个意图。

    “你是说，有人透过你想约见我？巧了！最近想要找到我的人，还挺多的！”楚队长听完陈意的话之后，笑了起来。

    最近楚队长负责一起凶杀案，那找他的人，自然是想了解案情，无非就是涉案人员的朋友亲戚什么的。看来，小北爱上的那个女明星，牵涉的案件，疑凶应该不止她一个人，而且整个案件，的确是挺复杂。

    “到底是什么案件，我听老贾说了，你最近都在忙着这个案件呢！要是不能说，你就当我没有问吧。”陈意来了兴致询问。

    “案件不算太过棘手，但是非常离奇，牵涉到的人物地位都有点敏感。对了，我还没有询问，你那朋友拜托你约见我，到底是为了其中那个人呢？”楚队长摆了摆手说。

    “是其中一个女明星！”陈意如实说明。

    “哟，是那个唐小姐啊！”楚队长一听仿佛就明白陈意说的是谁，眉头一皱说，“她出事之后，经纪人倒是来询问过几次，她所在的公司已经马上宣布解除了跟她的合同。这件事情，在娱乐圈传得沸沸扬扬的，你也是影视圈的一份子，你竟然没有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