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医院的路上，凌雨情绪都很低沉，她应该是有点内疚，觉得刚才那警车的事故和她有关。http://www.wannengwu.com/4525/4525024/

    陈意不知道警车出车祸的原因，但晓得肯定和刚才正常行驶的凌雨没有任何关系，便宽慰她说：“和你没有关系，你车辆驶过去的时候，我看到那辆警车已经失控了！”

    “嗯！”凌雨只是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陈意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女孩子，见了如此也就沉默了下来。车里面，两人无言，半个小时之后，来到了市医院。

    救护车走绿色通道回来的快，凌雨拿出证件，询问了一下之后，和陈意来到了四楼的重症病房。

    三个警察都在同一栋楼的普通病房，另外一个警察和两个嫌疑犯，现在都在重症病房也就是icu，情况不太清楚。

    “领导好！”

    龙渊市政法系统就那么大，被多次表彰过的凌雨，很多警察同志都认得他，等凌雨和陈意赶到普通病房的时候，两个警察同志挣扎不起，只能躺在给凌雨敬礼。

    凌雨严肃地回了个敬礼，询问了一下他们感觉怎样，就开始询问当时警车出事故的情况。

    “都怪我！”

    一个年级较大的老干警说：“办这案件之前，我负责另外一个案子的盯梢任务，好几天都没睡个好觉，我开车是时候慌神了一会，差点将大家伙都带上了黄泉路去！”

    陈意看到这个老干警的脸色的确是很疲惫，疲劳开车出事也能说得过去，所以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便同意了老干警这个说法。

    但另外一张病床上面的年轻警察，听老干警将责任都担在身上之后，表情一时激动，手撑病床就要起身说话，还没有开口，老干警便隐秘地瞪了他一眼。

    这两人的动作很细微，要不是陈意很细心，也留意不到。

    “是老干警保护着年轻人，不想让年轻人担上责任吧？”陈意心中做如此猜测，后来发生的事情，才让他回想起今天两人的小动作，却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凌雨又询问了一些具体的情况，也没有多大的进展，却更加确定责任不在她身上。

    警车的事故，看来真的是和老干警说的一样，是他困顿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搞不好当时还将油门当成刹车，急速撞向了石墩。

    要知道，只能是警车最后加速了一段路程，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情况，整辆警车的车头都报废了。

    虽然疑点重重，可解释还算合理，陈意和凌雨都不愿在这点耽搁太久。

    不过，让陈意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从进入病房之后，凌雨从来没有询问过一句，有关两个嫌疑犯牵连上的命案情况！

    这案件是市局办理的，凌雨是北区分局，理论上和她没有关系，可以凌雨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连案件粗略都不询问，这就有点奇怪了。

    她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这回避的太过刻意了。”

    陈意脑袋转速那么快，很容易猜测到，凌雨回避的应该就是他。什么原因，使得凌雨不能当着陈意的面，询问这案件的情况？

    无非是案件和他陈意有关，或者和他陈意的其他亲朋好友有关。

    而这是一件凶案，也就是出了人命的！

    胡思乱想到这里，陈意有点不淡定了，打算和凌雨摊牌的时候，一名中年警察随着几个医生走进了病房。

    “钟局长！”

    凌雨和两个一老一年轻的警察都是恭敬地和这中年警察打招呼。

    “小雨？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忙着……”

    钟局长是要说“头颅系列案件”，好在刹车快，才没将省厅还在保密的案件说出来，见他回头看了一下几名医生，和大家说：“小李的情况稳定了下来，没什么大碍，就是骨头碎了几根！另外，两个嫌疑人中的一个也出来了普通病房。”

    也即是说，现在还在重症病房的，只有最后一个嫌疑犯了。

    “局长，都是我……”听到这里，老干警表情更加惭愧，想要说些什么，钟局长却摆手说：“好好养伤，这案件我让其他同事跟上。至于其他事情，等你们好了，回到局里再说。”

    听钟局长如此说着，陈意晓得这位中年局长，还算是将人情味的领导。

    “钟局长，既然你来了，这里就没我什么事了吧？我就跟我同事先回去了！”凌雨显然是认识这位钟局长的。

    凌雨竟然就这样要走了？

    陈意当即一愣。

    一个嫌疑人随时都能录口供，她既然和钟局熟悉，竟然不留下来听一听？

    另外，这里是市医院，凌雨的任务是将陈意送回市区，已经办到了，这说“跟同事先回去”，却是要将陈意当成同事，一并拉走。

    喂，不想我参合这案件就明说，你这样做也太过明显了吧！

    陈意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呵呵冲凌雨几人傻笑一声，说“我要上厕所，先等等我”，便及时地溜了出去。

    嫌疑人离开重症病房之后，会被送到单独的普通病房，门外应该有警察看守着，这地方很容易找到。

    陈意溜达了一圈之后，果然发现了这样的一个病房，他将从别的地方顺来的口罩带上，便往那边靠近了过去。

    医院带口罩的人太多，由于是临时临急发生的事故，医院也没能短时间布置出一个比较偏僻的房间，专门给嫌疑犯。

    所以这个病房外面，匆匆来往的行人很多。

    医生一般不允许警察马上开始盘问刚醒过来的嫌疑人，但老干警忽悠一下医生，还是能先从嫌疑人口中，套出一点有用的口供。

    身上拥有兵王鬼魂的残留兵魂，陈意的听觉很灵敏，可他来回病房外面两三回，口罩都换了几种不同的颜色之后，依然还没有听到病房里面有动静。

    那嫌疑人脱离了危险，但还没有醒来。

    陈意叹了口气，正要离开的时候，病房里面终于是有了动静。

    “方格！还认得这个人不？”

    而听到房间中同事开始询问，在门口守卫的警察也是焦急地冲了进去，他带上门的时候，陈意出手挡了一下。

    这案件应该很大，里面的嫌疑人口供应该很重要，这警察进去之后，没有检查病房门关好没有，就朝着病床奔过去。

    陈意透过小小的门缝，刚好能看到的位置，就是病床上那嫌疑人胸口到头顶的这小段视野。

    方格。

    这应该是嫌疑人的名字。

    还认得这个人不。

    虽然看不到，但陈意觉得，此时的警察应该是拿着一张照片，就放在嫌疑人也就是方格的眼前不远，让他辨认。

    那应该是死者的照片了。

    将死者照片给嫌疑人看，这是屡试不爽的招数，这一刻，陈意也是死死地盯着这个“方格”的表情，希望能够看到一点蛛丝马迹。

    但出乎大家预料的是，方格竟然表情呆滞了一会。

    这呆滞的表情太真实了，要是方格面对照片的表情是演出来的话，华夏金龙奖影帝都没那个水平。

    也就是说，方格不认识死者咯？

    心中先将这个推论放下，陈意继续留意着房间的情况，却不曾想，呆滞了片刻的方格，却是点了点头，并开口说：“是的，我认识他！”

    “靠！”

    表情和话语完全对不上，这一下让外面偷偷观看的陈意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谁在外面！”

    一名警察快速走了过来，陈意暗叹一声可惜，连忙溜达了出去。

    一边往普通病房走去，陈意一边在思考刚才方格的诡异表现。

    他既然认识照片中的死者，就没有理由见到照片，会露出如此呆滞的表情。

    那种呆滞的表情，应该是突然整个人懵了，完全不知所措才会露出的表情。

    受了重伤刚刚醒过来的人，不能第一时间询问，要等病人先缓过一段时间才行，不然直接询问，对方怕是连你问什么话都听不清楚。

    方格醒来，应该有几分钟的时间，警察觉得时间足够缓冲之后，才拿出照片，询问方格。

    “方格！还认得这个人不？”

    陈意口中喃喃了一句，拿出钥匙当成照片，虚虚地往前方伸出去，假装空气就是方格。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情绪波动，方格既然能够冷静几分钟的时间，突然的呆滞表情，只能是突然的事情引起的。

    这事情，有两样，一样就是警察的询问，一样就是照片。

    可惜的是陈意只能看到方格的表情，不能看到警察的动作。

    因为说话和拿出照片，应该是有顺序的。

    先说话，然后从某处将照片拿出来。

    或者先拿出照片，递给方格看之后，再问话。

    这两种顺序，都做判断的话，方格呆滞表情的原因，似乎有两种。

    警察先询问，“还认得这个人不？”

    可能是方格心中想到了一个人，然后看到照片，发现照片的死者和自己所想的不是同一个人，所以露出短暂的呆滞。

    先拿出照片再询问，因为是警察问话结束之后，方格才露出呆滞表情，所以，照片对他没有起到什么冲击，因为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那么这种情况，造成方格呆滞的原因，就在这一句话之中。

    方格！还认得这个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