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阳市郊，有一个大型文艺集散地。http://m.baiwenzai.com/1343792/

    逛一圈至少能遇上以群为单位的老外，这些人对我们的上下五千年，那是相当感兴趣。

    现代条件好了，开发出以商业价值为链条的互惠互利运动，这片区域开始欣欣向荣。

    鲍宇墨刚沾现场，蒋禹就人上来招呼：“这个秦冬欠揍！他截胡电话通知你我，等真报警电话打来，他已经把现场照片弄到手。”

    “说说。”

    鲍宇墨神经紧绷，正四通八达观察感知周围，行凶者得手后喜欢回到现场，观察动向，一来满足心里，二来对自己的表现评个分，找需要改进地方。

    他（她），或者就隐藏在围观群众中。

    围观群众应该都是从网上看见照片组团前来围观，警戒线看上去毫无胜算的样子仍在坚守岗位。

    居然发现有几个维持秩序的人脸上挂了彩，这些看官没轻没重，太过分了！

    鲍宇墨心里暗暗不爽。

    “唉！我们到时这儿已经是一片狼藉。”和蒋禹一起来的j员抹抹汗气呼呼地说，“现在的人也不知道咋回事，啥事都往前冲，破坏现场就算了，还和尸体合影留念，网上已经成灾区了！”

    “尸体被人动过没？”鲍宇墨直接越过上一话题，往中心点跑去。

    “岂止是翻动啊？无数次反复碾压的各种印记，根本无法采集到完整证据。”

    蒋禹抢着说：“我到这儿还有不少人拍照，不怕就算了，居然还嫌尸体摆放位置不好看，一群人相互合作，搬尸摆造型再拍照。”

    鲍宇墨立即明白含意：“也就是说尸僵已经形成？”

    “可不是么？这群人搬尸的时候可省心了。”蒋禹晃晃脑袋，“我一看，都觉得自己脑袋里都是水。”

    看见记者们在艺术中心内门处，鲍宇墨放慢速度。

    鲍宇墨挂上胸牌刚走进去就听见外面有几个记者在吵，凭什么不让进？不让进还咋拍新闻？

    三具尸体呈现三种不同姿势分别被摆放在飞天画廊的门口。

    两具尸体分居靠在门两侧，还有一具以坐姿在正门。

    三具尸体画着很厚重的舞台妆，身上都着清一色的白色芭蕾舞服，脚上穿着芭蕾舞鞋。

    两侧靠立的尸体双脚脚后跟靠在一起，双手下垂脑袋微微向下，双眼半睁眼神向下，似乎一曲舞罢谢场中。

    目测靠站的尸体身高超过175，远远看去倒显得修长挺拔。

    技术组已经进场。

    朱天一边拍照一边咬着牙骂娘：“妈的！这些王八蛋，把现场给糟蹋得像个粪坑，真想问候他们祖宗八代，c！”

    “有发现吗？”鲍宇墨站在几步之外问。

    “哎哎……您二位看网上的照片没？尸体原先是摆放在里面的雕像旁边，也不知道是谁带头起哄七手八脚给搬出来了，能破坏的都被破坏了。”

    鲍宇墨问：“你到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搬来门口？”

    “是啊！这些人出门时脑子都被门夹过，这疯的没边了。”朱天往不远处正持观望态度的诸葛老头招招手，“老师！到你们了。”

    鲍宇墨没再问话，戴上手套从站在门右边的尸体仔细查看。

    头发一看就是假发，鲜艳的黄，有点芭比娃娃头发那感觉，眼睛半开半合，贴着浓密的假睫毛，又黑又长，像一层黑色帘子将一双眸子遮去大半。

    脸上妆容厚重，看不出皮肤质地，顺着脸颊往下看，鲍宇墨的眼神被死者的嘴唇吸引过去。

    唇有点厚，嘴角似乎还牵着一抹微笑，似乎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将目光调回尸体的鼻翼，又重新回到唇，查看咽喉处，鲍宇墨收起面瘫低语道：“是个男人！”

    “不就是男人咯！”诸葛老头接一句。

    诸葛老头给三具尸体做了初检，均无头部明显外伤，又仔细过一遍，收回手：“暂时没发现明显外伤，从尸表僵硬程度来看，有被速降低温冷冻的痕迹，所以死亡时间暂未确定，但跟南方大厦的死者有共同点，皮肤表面都非常光滑，应该也是被涂抹了高营养的油脂。”

    高营养油脂？鲍宇墨想到了他们最初认定的人的脂肪，这难道是一起拿活物做实验失败后弃尸的案子？

    这个案子和上一起案子是否可以串并？

    “对，超低温冷冻。”里面的汪军走到门口，“里面雕像处还有一小滩化掉的水，空调温度很低，所以尸体没有那么快被解冻，还能长时间保持原有姿势。”

    从尸体旁边侧身进入飞天画廊，一股强冷空气扑面而来。

    中间的雕像下面有三小摊水渍，几位痕检正在取证拍照，虽然这次没什么卵用。

    这些画整体风格以大红大绿为主，颜色艳丽，盯着一幅画看久就会有压迫感，这让鲍宇墨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他收回目光问蒋禹：“你怎么看这些画？”

    “我去！技法诡异，用色大胆，这些画让人看了有强烈的压迫感。”蒋禹盯着鲍宇墨刚才看的那副画看了一小会便觉得心里堵得慌。

    “深有同感。”鲍宇墨往前继续看画。

    一圈下来，发现这里的画不是黑就是红。

    黑是漆黑一片，红是艳丽无比，颜料质感淳厚，画师手法飘逸，给画注入了怪异活力。

    看久了，画中人似乎活了过来，正对着自己笑。

    两人边走边看，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人在同一幅画前停脚，脸上露出不可思议。

    一副单独挂在微凹墙面的画，在四角射灯的热情款待下，颜色更为亮艳。

    画中有三个身着纯白芭蕾舞服的人正围着一个身着红色礼服的人微。

    他们的脸和外面门口的三具尸体一模一样。

    蒋禹张着嘴巴一时语结，鲍宇墨问：“是不是想说这三人和外面三尸如出一辙？”

    蒋禹没说话，只用力点头。

    “看来我要重新考虑刚才看过的那些画。”鲍宇墨回头望了一圈。

    “那些超艳的画？”蒋禹也回头看了一圈。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些鲜艳，都是有时效限制的，超出，便失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