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http://www.mankewenxue.com/497/497853/”李灿灿呆呆的看着骆。

    “我跟踪过你。”

    “什么时候的事？”

    “很多时候，不止一次。”

    李灿灿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我怎么没有发现？”

    “如果被你发现了，我们还会有今天这番谈话吗？”

    “当然不会。”

    “你还选择伪装下去吗？”骆笑着说。

    “这个……”李灿灿凝视着骆深沉的双眸，“说说看吧，你都发现了什么？”

    “起初跟踪你的前两天，我并没有发现什么，”骆笑了笑，“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你根本就是那个简简单单的李灿灿，可是第三天，就在第三天……”

    “第三天怎么了？”

    “第三天，我发现你从家里走出来以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谁？”

    “你家的保姆。”骆嘴角的笑容依旧，“那时候我看到你真的吓了一大跳，如果花明不是精通易容术的剥皮鬼阿三，我还真的以为你就是剥皮鬼呢！”

    幸亏李灿灿的杯子里已经没有了咖啡，如果她还在喝的话，说不定她又会喷骆一脸。

    “恶心死人了，我怎么会是剥皮鬼呢？”李灿灿一脸的埋怨。

    “你的化妆术当真了得，”骆接着说，“后来你去了一家客栈，当你走出来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青布长衫头戴一顶黑帽子的墨镜男人，还留着两撇小胡子，啧啧……你叫了一辆黄包车，拐了七八个小胡同，最后在……你当真要我亲口说出那个地方在哪里吗？”

    李灿灿假装不经意的左顾右盼，低声说：“不需要啦！”

    骆“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次李灿灿把身子向前探去，向着骆凑近些，“你还看见了一些什么？”

    “谁能想到，原本用印刷机生产阴间钞票的地方，居然就是‘黎明日报’的地下据点，我还真是大开了眼界。”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看来你这次不在伪装下去了。”

    “你到底想怎样？”

    骆皱了皱眉头，他想到了杜先生交代给他的任务，就是让他找出这家地下报社究竟在什么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个任务，杜先生才帮他疏通关系，让他做了警察局的副局长。

    让他感到矛盾的是，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地方告诉杜先生，也不知道如果一旦被杜先生知道了，究竟会怎样对付这家地下报社。

    “把尹伊中犯罪的证据交给我，”骆沉声说，“你的组织一定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才派你潜伏进警察局的！”

    李灿灿凝眉沉思……

    骆叹了口气，说：“千万不要说没有。”

    “有倒是有……”

    骆看着欲言又止的李灿灿，眼睛瞪的雪亮。

    “可是……”李灿灿叹了口气，“我们没有证据。”

    骆握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笑了笑，“说说看。”

    李灿灿沉默了片刻，喃喃道：“不过我得请示一下上司。”

    “没有时间了！”骆的语气加重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们找不到的证据，换作我来找未必找不到，我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好吧！”李灿灿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大约在半年前，上司把我安排进霞飞路警察局，目的，是让我调查你的前任方正太之死。”

    “我查阅过卷宗，知道方正太这个人，据说因为收受了犯罪嫌疑人的贿赂，找了一个死刑犯冒名顶替了那个嫌疑人，后来这件事被人查了老底，进了监狱，结果心脏病突发，死在了里面。”

    “没那么简单！”李灿灿说，“方正太是因为知道了尹伊中的秘密，所以才被他陷害，死在了监牢中。”

    “什么秘密？”

    “方正太在罪名成立前，曾经给警察总署的柯振生警官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柯振生在回家的路上就遭遇车祸，不治身亡，随后尹伊中也给警察总署打了一个电话，告知方正太收受凶手贿赂，结果方正太蹲了大牢，没过几天就死在了里面。”

    李灿灿接着说，“在警局档案里没有记载的是，方正太死亡的当天，他的家里突然燃起了大火，把所有的东西都烧的一干二净，更离奇的是，他的老婆孩子也随着那场大火诡异的失踪了。”

    骆的心中猛地一惊。

    李灿灿咬了咬嘴唇，沉声说：“后来我们在76号发现了他老婆孩子的尸体。”

    “那里不是被查封了吗？”

    “就是因为被查封了，所以才给尹伊中杀人灭口制造了好机会。”

    骆的眉头紧锁，“尹伊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灿灿眯起眼睛看着低下头陷入沉思的骆，说：“你有没有对尹伊中的背景做过调查？”

    “做过，”骆叹了口气，“可是一无所获。”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离开上海很久了……”骆的目光忽然飘的很远，他又想起远方的妻子秀兰……

    李灿灿沉声说：“日本投降后，国民党内部忽然冒出了一大批潜伏在汪伪政府的‘间谍’，这些人在蒋的政府里面都有靠山，由靠山出示相关证明以后，就摇身一变，成了深入敌军内部的抗日英雄。”

    “国民党内部山头林立，各有各的势力……”李灿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捂嘴说“呸呸呸呸呸，我怎么跟你说起这些来了，真是失败。”

    骆又笑了，“‘黎明日报’不是民间组织，而是某个大人物的隐形子弹，因为对这些所谓的‘间谍’们背后势力的顾忌，所以不想大动干戈，也只能利用这家地下报社制造出来的社会舆论来调查这些人。”

    “保密！”李灿灿伸出了纤细的小拇指。

    “这个……”骆皱眉道，“还需要拉勾吗？”

    “当然。”

    “好吧。”骆也伸出了小拇指，和李灿灿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又同时伸出大拇指轻轻一对。

    “这就算保密啦？”骆有些哭笑不得。

    李灿灿依然未松手，用今天的话来讲，她是用一种女汉子的口吻来说这句话的：“如果你说出去就不得好死！”

    骆急忙把手撤了回来。

    李灿灿笑嘻嘻的看着他，“说好了！”

    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尹伊中之前也是一个‘间谍’？”骆问李灿灿。

    “是，”李灿灿止住了笑容，又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所以他也在我们的调查范围内。”

    骆接着问：“你知道江林这个人吗？”

    “当然知道，76号的第一杀手。”李灿灿接着说，“被我们组织整掉了。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居然也被洗成了抗日救国，深入虎穴的大英雄，你说可不可笑？”

    “确实可笑，简直太可笑了。”骆沉吟片刻后，问，“那么杜先生呢？”

    “也是我们做的，”李灿灿说，“虽然杜先生做过很多好事，但他的背景被蒋委员长有所顾忌，所以蒋委员长并不想重用这个人。”

    “原来是这样。”骆喃喃道，他又问，“尹伊中以前在汪伪政府的什么部门？”

    “76号。”

    “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他担任什么职位。”

    “上面给我们的资料上只写着政治保卫局机要室主任，上校军衔。”

    “那是1943年以后的事情了。”骆说，“在这之前呢？”

    “无名小卒。”

    “他的靠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