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着看了看贝慧，她冲我摇了摇头，示意也没看见。http://m.juyuanshu.com/745966/

    小胖子看我俩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大概觉得我们有点古怪。他摆了摆手道：“如果你们不想从这里下去，你看，那边——”他伸出手，指了指楼道尽头，说：“那边还有一个楼梯，也可以下去。”

    说完，就带头向楼道那边走去，示意我俩跟上他。

    我看了看贝慧，她欣然跟上，我也只好紧跟了上去。

    走在楼道中，一种很荒凉很孤僻的感觉席卷了全身，这个楼道未免太冷清了，除了旅行社的门，剩下的所有房门都紧闭着，像是根本没有住人的样子。

    “这里没有多少住户啊！”走在小胖子身后的贝慧突然开口感叹道。

    小胖子回头看了她一眼，解释说：“这个大厦有点偏僻，租金要价又高，所以住在这的人都是些早出晚归在钞票里挣扎的人。现在的城市不就是这样嘛，生冷生冷的，跟农村相比差远了……”

    小胖子一路说到了楼梯口。

    这里果然有一个楼梯，至少我亲眼见到了。

    我向小胖子道了谢，又强调了一遍约定的时间，然后和贝慧一起下楼了。

    小胖子站在楼梯口一直送我们下了好几层。

    我们下到第六层的时候，贝慧突然抓住我，她看着楼梯上静了两三秒，直到听不见任何声音，才指了指上面，说：“回去。”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问：“怎么了？回去干什么？你东西落在上面了？”

    贝慧一边飞快地爬楼梯，一边跟我说：“刚才那桌酒席有古怪！”

    我急忙跟上她，问道：“什么古怪？”

    “他们好像是在给死人过生日！”贝慧语出惊人：“那层楼也有古怪。我们确实没看见那个楼梯，可那老板的眼神也不像是在撒谎。——我们再去悄悄探探具体情况。”

    我摇了摇头，心说但愿这次别出什么事，紧跟着贝慧又爬到了九层。

    到了九层，楼道尽头，旅行社的招牌依旧可以看

    见，只是里面的声音有些弱了，听不太清晰。

    我和贝慧猫着腰，悄悄地走过了大半个楼道，来到旅行社的门前。

    此时，门被关住了，但是关的不严，露着一条门缝，可以看见里面局部的一举一动。

    幸好，从我们这个角度去看，这个局部，正好就是那桌酒席。

    声音也清晰可闻了。

    先是那小胖子在酒桌上的抱怨声：“刚才那俩人真他妈有病，放着近楼梯不走，非要走远处的那个楼梯。”

    是在说我们。

    “咋着？他俩不会是故意不想走吧！”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年男人抽着烟说。

    小胖子摆摆手：“不会。我一路把他俩带到那边的楼梯口，看着他俩下楼的，应该不会再来了。”

    “小心为上。”唯一的中年女人吃了口菜，平静的说。

    “知道，知道。”小胖子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说：“刚才被那俩给打断了，现在咱继续。来都端起来吧。”

    所有人都端着酒杯站起来，碰了，喝了。

    很正常啊！

    除了小胖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让我有点不舒服之外，这一切在我看来都很正常。

    我看了旁边的贝慧一眼，拉了拉她，想说要不就走吧，我爸那边还得跟他通知一声呢！

    但贝慧却皱着眉头打掉了我的手，指着椅子示意我继续看。

    我只好凑在门边继续往里看。

    喝完了酒，所有人就坐。

    我数了数，他们一共有五个人。我观察了一下贝慧指过的椅子，发现桌子周围有六把椅子，一把空椅子上好像放着一个什么东西，用白布罩着。

    落座的小胖子就坐在空椅子旁边，他放下酒杯，就作势欲掀起旁边椅子上的白布，同时骂骂咧咧的说：“幸亏当时我反应快，赶紧盖起来了，要不然真会露馅。”

    但那个唯一的中年女人不无忧虑的说：“还是再去看一趟吧！我总感觉那俩人像是察觉到了我们什么。”

    小胖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老子都

    去看了四五趟了，他们确实下楼了。大概刚才只是个误会，别那么担心。”

    听了他们现在俩的对话，我才明白，这里面果真有古怪。

    说完，小胖子将白布掀了起来。

    天！白布之下，竟然是一幅遗像。

    我瞪大了眼睛。

    黑白的遗像上，是个女性，很年轻，很标致，笑靥如花。但看照片的成色，有点古旧，像是有年头了。

    随着遗像的显露，房间里进入了一片静寂之中。

    没有人主动说话；没有人动筷子，只有人闷头灌酒。气氛顿时压抑了下来。

    小胖子掏出打火机，站起来，将生日蛋糕上的白蜡点燃，然后对着在座的所有人说：“都站起来吧，该面对的我们总归要面对。”

    所有人再次站了起来，面色沉沉，像是在刻意压抑。

    然后，他们每个人都拿出了一个红布条。

    红布条很明显是有年头了，很陈旧。

    继而，所有人拿着红布条转身，对着遗像，跪下了。

    在他们跪下的一瞬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阵鬼兮兮的风，悄然将生日蛋糕上的白蜡，吹灭了。

    白蜡燃烧了一截，蜡油滴答到蛋糕上，凌乱一片。

    小胖子带着他们唱了生日歌，却似悲曲。

    他们果然是在给死人过生日！

    唱完，小胖子站起来，用刀将蛋糕分成六份，先将一份端到摆着遗像的椅子前，又在遗像前放了一杯酒。然后他挨个将剩下的五份蛋糕分给每个跪着的人。

    他们飞快地吃完了蛋糕。

    然后所有人再次端起酒杯，敬了遗像，洒在遗像前。

    做完这些，他们站起来，挨个落座。

    气氛持续沉闷。

    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年男人大声招呼大家吃吃喝喝，小胖子也附和着，他们俩在诡异的活跃气氛。

    剩下的人各怀心事各自提防的样子，满面愁容，都很贪杯。

    酒席到这里，我想，大概就该散场了，我们也该走了。

    但突然，坐在椅子上带着勉强笑容的小胖子猛地惨叫了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