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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渺渺送到轻柳园后,宁宁与她打了声招呼就返回莲华居。http://m.baiwenzai.com/641132/
说实在的,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她身体极限了,刚落地,咕噜两下,自己就跟颗皮球似的麻溜地滚到地上。
经历过这充实而饱满的一整天,骨散肉离的宁宁脸上写满了累觉不爱。
她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挥了挥手臂和腿,舒展着身体,眺望上空澄亮光辉如泄瀑的美景。
等突然想起在角落里一直闭麦装死的系统,她猛地从地上坐起来,“等下系统你别装死啊,不是说好的让我自行去攻略吗?刚刚为什么连商量都不商量直接拽着我过去?”
回忆起方溺那似是蕴藏杀意的目光,宁宁又打了个抖,劫后余生着喃喃:“若不是卿渺渺在场……还KPI,我看你以后去哪里抓我这种机智聪明,还能接受你这霸王条款的受气包吧!”
【宿主,捕捉时机很重要。】
“但这就是你送我去死的理由?!”
【凸——】
“……?”
看宁宁这个暴脾气,要不是系统没实体,她挽着袖子就冲上去给它一记左勾拳。
“回来了?”
她正对着空气不停挥拳,身后咋然传来修夫人的声音,让人虎躯一震,只见对方正在莲华居四面开敞的水榭中端坐。
遥遥一望,宁宁有些害羞的缩回了自己的爪子。
修夫人怎么过来啦……难不成她也听闻了我打了顾而立那件事?
她抱着迟疑的态度,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便慢慢向莲花池靠近……
修夫人瞧她一脸灰头土脸的邋遢狼狈,柔情一笑:“都在学堂那玩了?”
虽然修夫人的表情和语气像极了一名关心女儿的母亲,可宁宁感觉不来劲,她试探性点点头,自己乖巧地摸了张石凳坐下:“也不是,只是刚刚太累了,躺地上休息了会儿。”
修夫人坐姿端正,身形文雅有度,一颦一笑仪态万千,嘴角一勾,“既然都如此疲乏了,明日还想去?”
“去啊,女儿既然想洗心革面了,这点小小的苦又不是不能吃。”她迟疑道。
“哼……玩几下就够了。”修夫人扬着亲和的笑意,掐起桌上的一茶盅,轻饮,懒散问:“何必真要那么吃力不讨好?”
简单一句话听起来是普通母亲对儿女关心的心疼话语,但,不对劲。
宁宁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怪异感,激灵了下,甜甜道:“既然是为了母亲你,多大的苦我肯定都能吃啦。”
修夫人挑眉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笑笑不语。
宁宁尬笑两声:“哈哈哈。”
“对了,听闻你还打了主山的顾而立?”
“……”
也不能这么说吧,虽然当时只有我和他在场,但真的不是我打他的,只是他被某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天降正义给插了屁股……而已。
宁宁刚想开口却又闭上了嘴,虽然这个顾而立很讨人厌,但这样说实话不太好。
后面宁宁就换了种说法解释,反正强撑着累意跟修夫人打太极,靠着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活生生打了快两刻钟才等到修夫人有些疲乏,准备回去了。
把人送走,她恶狠狠地长舒一气,情绪也开始emo起来。
这次和修夫人的对话表面上是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啊。
她听懂修夫人此次前来的目的了。
也怪她迟钝,这时才明白白日上的那些课程是针对‘筑基期’的修士,而她不过一连灵气都汇集不了的凡人,根本没用。
普通筑基修士靠着这些课程,或许能餐食日霞,吞饮日光,但凡人去搞这些只会是白费精力,到头来只能练出一身肌肉腱子。
她修炼最大的坎不是耐力毅力和资源问题,而是她现在修炼不了,如同身躯内长了个洞,就算别人给她渡灵力,那些灵力也会被这黑洞源源不断的吸食干净。
修夫人明里暗里都以为她只是玩玩而已……
淦,这是什么狗日的怪病啊!
……
宁宁还是不死心,她把系统揪出来询问有没有法子让她能修炼,只要不要让她在这么危险的修真界中,还这么废柴。
虽然系统很想帮她,但也无能为力:【与非攻略对象的剧情,系统无法干涉。】
【或许宿主可以尝试原著中的剧情?】
“……呵,没用的系统。”
【?】
原著中修宁宁就还真是取了卿渺渺的心尖血,才痊愈的。
从小生活在红光发扬下的宁宁,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个人道德,都下不了手。
她沧桑点烟,连系统都没办法的话,也不再继续思考,还是享受当下吧。
她决定一头栽倒床上,睡它个昏天暗地!明日事明日议。
只不过眼睛刚闭上,宁宁猛地睁开眼想到一件事。
好像在她刚穿过来的那几天里,修夫人分明是想让她身体调整痊愈,好以参加那仙剑大会的,可方才怎么倒是以‘保护’的姿态,明里暗里的让她不要去修炼呢?
这把宁宁给绕糊涂了。
***
月圆之夜。
暗牖空梁,逼仄的木屋燃着摇曳的火苗,一道黑梭梭的身影映射在墙上。满月的光辉严丝合缝从木墙之间的缝隙穿梭其中。
难耐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方溺咬着后槽牙,光洁的前额冒着细密的冷汗,只能在昏迷前,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藏匿于稻草中,用遮挡物将自己包裹起来,隔绝月光。
“哈……哈……”
寒气覆在窗棂上,湿润了火光,少年的四肢难以遏制的在不停颤抖,如浸泡在寒天腊月天的极地冰潭之中,鼻尖点了点冰,呼吸也极其困难。
不是妖魔每逢月圆夜都会遭遇如此苦难,而是他不同。
方溺僵硬地抬起眸,阴影笼罩下的眸子越发黝黑晦暗,他只能在意识彻底模糊前,伸手抓向被他丢到角落的那个匣箱。
……
一片死寂。
睁开眼是满目的黑夜,分不清方位,不过这个地方方溺再熟悉不过。
下一刹那,一簇幽暗的血色火焰猝然在面前腾起,映亮了一双与方溺相同的薄凉眼瞳。
方溺的眼眸剔透如上好的琥珀玉石,另外一双更像是浸透了一层层来自不同亡灵的浓郁血液,生得怪异而邪魅。
那人身量与方溺同高,生了一张相同无二的面孔,对方华服加身,暴露在外的肌肤上却蔓延着如腾龙走蛇般的黑色图腾,图腾诡谲规律,似是上古时期某种枷锁。
他与方溺只见仅隔着一簇火焰的距离。
他露出了一排森然的白牙。
“东西拿来了吗?”
跳动的火焰似是要被他吞咽。
方溺面不改色,苍白的唇色由火光染上一丝邪气。闻言他手指蜷缩,眼眸半垂,左手一翻,一盒堆满了灵石的匣箱就出现在了手中。
几乎是瞬间,对方的五官开始如泥人般变得能随意扭曲,嘴角几乎拉到了耳根,瞳仁也变得黑黢恐怖,一把抓过那捧灵石开始疯狂吞咽了起来。
灵石是修真界流通的货币,刚硬无比,其中亦是蕴含着些许灵力。
他的牙齿却如利器锋利,速度极快咀嚼着这些石头,咯吱咯吱,随着火光开始摇曳,每晃荡一下,他的身体似乎就变大一寸,直至数倍!
望着面前这张自己的诡异的面孔,方溺没任何感谢。他算是习惯了。
他们只会在月圆之夜相遇。
方溺之所以准备无数灵石便是为了等待这一刻,这只邪祟寄生在灵府中,斩除不能,每逢满月便会苏醒,沉睡的身体拥有着巨大的饥饿感,若不能及时得到灵石的满足,便使宿主痛苦不堪。
方溺无法计算月圆之夜的时间,只能提前准备好足够的灵石,以防不时之需。
许久,在火焰即将熄灭时,它又重新蹿到两丈高!!
邪祟进食完毕,发出一种令人浑身发寒的餍足叹息声:“啊——真是能够满足私欲的东西啊,但相对于鲜活的生命,还是差了点意思”一眨眼,它凭空出现在了由人骨头颅堆积成的巨山之顶峰。
它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把玩着一颗头颅,傲然询问:“你说呢?方溺。”
一颗脑袋骨碌碌的沿着人骨山一路滚落到了方溺的脚边。
脑袋长着头发,方溺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鬼使神差地踹了一脚,那脑袋便一滚,徐徐露出长发下她的面孔。
“……”
那张女人的面孔又很快变成它的面孔。
邪祟贱兮兮的露出个笑容:“方溺你看看你此时此刻的模样啊,像极了一条丧家犬——想要变得更强大吗……我的修为?”
它的声音低沉,带着十足的蛊惑感,若是遇见心力不足的人,倒能有机可乘。
在灵府中方溺依旧需要忍耐那股痛楚,但他的嘴角却跟着漫出一种顽劣的笑意,毫不在乎。
转眼他恶狠狠的将脑踩在脚下,用力之重几欲是要嵌入地中,还能听见一丝骨骼碎裂爆炸的声响。
“我只想要你滚出去。”
他声音猝了冰,一字一句。
头颅被方溺踩得四分五裂,这却止不住邪祟来自四面八方的蛊惑声:“哈哈哈哈哈,孩子你在胡思乱想着什么青天白日梦?”
周遭像有无数面无形的墙,墙上的眼睛一双双睁开,硕大黝黑的眼珠子在不停的翻滚。
“从你接纳我施舍于你的灵力那一刻起,我就是你,你便是我——这时怎么能过河拆桥,妄想着与我这名大善人分道扬镳呢?”
方溺只感觉可笑。
数年前那事它居然也说得出来?
对,邪祟的修为十足充沛,能让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方溺重获新生,但如若对方不是方溺,宿主则当场因灵力强悍的缘故爆体而亡。
邪祟也在后悔,他并不知道方溺能承受住自己深不可测的灵力,只能认栽自己被迫和对方绑定在一起。
在这昏天暗地的灵府中,他没日没夜都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诱惑对方,答应自己将他吞噬……它能懂,方溺怎么不懂。
数年如一日,它总会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让我吞噬你。”
“让我吞噬你。”
“让我吞噬你。”
……
只不过这一次,它的声音倒换成了另外一种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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