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凭什么住进大别墅，凭什么衣食住行都要被别人侍候，凭什么动动嘴就有钱拿，凭什么所有的灾难都降临在我的身上。http://www.qiweishuwu.com/199332/”

    说着说着，张妈小声抽噎起来，“这些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你悲惨的生活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姜烟冷冷说：“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不用你告诉我这个，我懂法，医科硕士学位！”张妈激动地站了起来，“可这有什么用？没后台，没背景，我的一切研究成果有什么用？奖状里会写上我的名字吗？”

    “这不是理由。”姜烟重复了刚才的话，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变得很小，细弱蚊蝇。

    “我知道，我只是想赌一把。”张妈抹了把眼泪，“赢了全家幸福，输了全家陪葬。”

    “你这样做，你家里人知道吗？”姜烟缓了缓，“如果你家里人知道这笔钱是用一个无辜之人的生命换来的，他们会安心吗？”

    张妈收起眼泪，“荒年，你在快要饿死的身后，会在意家人递来的一根沾血的玉米棒是如何得来的吗？”

    “受教了。”姜烟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张妈的声音，“你能，帮我照顾家里人吗？”

    姜烟回过头，“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你应该很清楚资本的本质。资本的世界没有闲人。”

    话毕，她走了出来。

    “说的不错。”薄祈言斜靠在门边，“资本是一个冷血而残酷的世界。”

    “唉，陪我去一趟东郊福利院，好吗？”姜烟希冀地看着薄祈言。

    “去那儿干嘛？”薄祈言一脸诧异。

    “张妈的老公和孩子住在那儿，只要每天做义工，就不需要承担住宿费。”

    薄祈言沉默许久，“你不是……”

    姜烟一阵莞尔，“我们生活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不是吗？”

    “也对。”薄祈言笑道。

    东郊福利院坐落于东郊西北部的一个丛林外围，这里是全市地价最便宜的地方。

    福利院的围墙上，那不知多少年前刷上的油漆已经因为砖块的脱落而消失了大半，上面的字体却依稀可辨——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

    站在大门边，看着充满铁锈的红色铁门，姜烟心里一沉，最后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

    “你们找谁？”

    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五六十岁的样子，身上的保安服褪色严重，有些发白。

    姜烟二人衣着华贵，他可不敢怠慢丝毫。

    “张妈在我家做工，我想来看看她的丈夫和孩子。”姜烟冲保安甜甜一笑。

    “呦，张爱花的老板啊。”保安脸色顿时热情起来，“来来来，大老板快快里边请，站在外面算什么？”

    路上，姜烟向保安问道：“大叔，你对张妈家里了解多少啊。”

    “你还是叫我老李吧，福利院的人都这么叫我。”保安清了清嗓子，叹气道：“张妹子这个人啊，我们不知道她的血厉，但绝对是个高级知识分子。”

    姜烟眼前一亮，“张妈在这里很有名吗？”

    “那可太有名了。”老李目露崇敬，“我们这些老头子生了小病从来都不舍得花钱，要不是张妹子出手医治，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后生，我老李在这里可要告诫你们这些晚辈一句话呀。”

    姜烟会心一笑，“您就直说吧。”

    老李把头一偏，望向远方的山林，“你们要时刻记得，知识改变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