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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竹叶却无话可说了,因为这是苏玉成自己的事,他一个人做的决定,也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后果,旁人便无话可说。http://m.chunfengwenxue.com/1254105/
但是叶竹叶仍固执的劝苏玉成“即使如此,苏师兄也不该如此草率的做决定的,应该与我们商议一下,再做决定,说不定有什么好的办法。”
哪怕这些话会让苏玉成厌烦,可他仍然要劝一劝苏玉成。
“那现在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苏玉成步步紧逼,他的视线从冷玉珃,方凯旋,闵少海,叶竹叶身上一一打量而过。
四人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若是有更好的办法,现在说不定还能把那李朝日给追回来。
苏玉成叹了口气“叶师弟就不要再劝我了,其实未必有多大事,你看老丈与韵儿,这么多年来,一直以来过得这么小心翼翼,安安稳稳,难道就不能继续这样安稳的活下去吗?”
“别看韵儿好像一直话不多,那是因为她把所有事都藏在了心底,当有我们的场合下,老丈摔倒的时候,起身的时候,甚至跪下的时候,她却连伸手扶一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不能,也不敢去做。”
“韵儿心里肯定不好受吧,只不过她不说而已,她既热爱生活,也想要好好生活,我相信她会珍惜这个机会的。”
冷玉珃没有多说,而闵少海看样子是支持苏玉成的做法的,至于方凯旋,他一直保持着沉默,任由着事情发酵变化。
苏玉成让冷玉珃知会韵儿一声,顺便打上一盆水来,五人当中也只有冷玉珃是完好无损了的,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所以这些活都落在了冷玉珃头上。
不过这些伤口对大家来说还并不算很严重,长久以来的擂台比试,大家或多或少都受过伤,当然叶竹叶除外,久病成医也不过如此。
冷玉珃端来木盆,和一件干净的旧衣裳,老丈仍旧和韵儿则躲在屋里的隐秘角落,偷偷摸摸说着什么。
不一会,众人都处理好了伤口,韵儿又幻化成人形,她与老丈一同来到屋内,二人就坐在苏玉成对面。
在这片大陆上,只有有两个种族,一个是人族,一个是妖族,两个种族之间的关系不温不火,常年也没有什么大的摩擦。
只不过二族之间签订条约,不允许以任何妖族或者是妖兽之类的,制作材料法宝之流,而反过来,妖族也不允许以人族作为材料。
但这都是大层面的条约,越是明文禁止的事,风险与回报就越大,有不少人铤而走险猎杀妖族,而妖族猎杀人族也时常发生。
不过这些都是极小范围内的摩擦,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为了和睦相处,两个种族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些事。
总而言之,两个种族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小的层面上互不相通,而到了高层,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少人族宗门都有妖族的存在,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就如同山门前的那只斑斓大虎,就是显露原形的妖族,不也是相安无事?
而现在这片大陆上,妖族占据了两洲之地,人族占据了三洲,但是互相之间相安无事,也没有什么大的斗争。
苏玉成知道这些,根据他推测韵儿明显就是机缘巧合在附近森林得以开智,由普通的小兽,进化成了妖族。
妖族天生地养,只需要机缘到了,便能由草木,野兽,等等世间除了人族以外的所有生灵,都能在机缘巧合下进化成为妖族。
按这个道理来说,妖族才正真是这方土地的宠儿,但是不知何故,妖族势弱多年,由多年前的占据四洲之地,一直退步到今日的两洲之地,从大陆霸主,眼看就要变成偏居一隅的化外之族。
这期间的故事,一言两语是无法讲清楚的,苏玉成对此也是知之甚少。
但是他相信面前的韵儿,她本性不坏,苏玉成相信以韵儿这几日的表现来说,她是一个好姑娘,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笃笃笃,谨慎的敲门声传来,苏玉成一愣,随之看向敲门声传来的方向“老丈有什么话便进来说吧。”
吱呀的开门声传来,老丈和又幻形成一个小姑娘的韵儿走了进来,苏玉成也在此时明白此前那奇怪的脚步声是怎么来的了。
就是韵儿没注意掩饰时的脚步声罢了,人都是穿鞋的,走在地板上声音柔和,蹄类动物坚硬的蹄子塌在木地板上,不就是笃笃笃的声音了?
而老丈所说的那个拗口的病症,那个所谓的精神洁癖,不就是为了掩饰韵儿的真身?什么韵儿不能嫁人,不能接触男人,小时候受过的侮辱也是编造的罢了,到现在一切也就都水落石出了。
至于妖族幻形,学宫内也讲过,世间所有种族,生命之本都是互通的。
妖族本与人族同源,却不同脉,所以妖族能在两种形态间切换。
而变换形态也分几种方式,最基础的就是幻形,高一个层次就是化形,最高的层次就是塑型,这些形态都与修为息息相关,韵儿乃是天生地养的妖族,无人教导,也就只有幻形的本能。
老丈与韵儿双双跪倒在苏玉成面前“多谢苏公子及各位公子,老朽无以为报,诸位公子若是有什么要求,老朽定然倾尽全力!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完成公子们的要求。”
“老朽这一辈子都不会说漂亮话,也说不出来什么漂亮话,感恩的话说多了也怕公子们厌烦,所以老朽只能给诸位公子叩首,以表明老朽心中无法言喻的感激。”
老丈毫不犹豫开始叩首,咚咚咚,额头敲击地板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场众人都沉默了,对他们来说,这件事真的就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对与苏玉成来说,这件事也不过是有些风险而已,但是对于老丈来说,这件事可没有这么简单!
韵儿就是他的命,就是他的一切,若是命都没有了,人该怎么活下去?这件事对他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老丈,这件事就是他活着的全部的希望了,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世间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所以他跪的毫不犹豫,在这个时代,人们向来只跪五样东西,天地君亲师。
但是偶尔也是可以破例的,苏玉成救了他的女儿,还要冒着风险,帮他把女儿从一个黑户的身份,变成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行走在本洲任何一个地方的白身,难道这样的大礼,还不够让他还如此大礼吗?
哪怕日后韵儿仍然不被大多数人接受,但是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蜷缩在僻静角落里的黑暗里,苏玉成做的不仅仅是救了韵儿,更是给了她一个堂堂正正的生活。
苏玉成扶起老丈与韵儿,韵儿没有躲闪,在场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此事苏玉成付出的代价最大,老丈最感激的也是苏玉成,所以此时也应该由苏玉成来说话。
苏玉成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我们都是年轻人,哪里有什么事会需要您这么大年纪的人帮忙,若是时候遇到有真正需要的人,老丈适度的帮一把就足够了。”
“还是闵师弟说的好,我们就是一群路过此地的正义青年罢了。”
“我们今日歇息一下,明日休整一天,后日启程,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老丈的平静生活了,我们就只是路过而已,老丈只需要记住,我们来自天弘门,下山游历各方。”
“若是韵儿姑娘时候有什么正当事需要帮忙,或者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去天弘门,请守门弟子禀报一声,我叫苏玉成,开云峰苏玉成。”
“若是从今往后都无事,大家见与不见,又有何妨?”
老丈颤抖的说不出话来,这世上真的有好人啊,真的有这种不求回报,无欲无求的好人,他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到这样的人,如今临老了都要死了,居然还让他遇上这么一群人。
在一旁的韵儿提醒道“几位公子不如多休息几日吧,公子们都受了伤,不用急着赶路,若是赶路引动伤口,韵儿和父亲可是会愧疚的。”
韵儿带着几分调皮的说道,在知道自己日后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不用担忧会不会被看破后,她的心思就发生了奇妙的转变。
“韵儿姑娘倒是不必为我等担忧,些许小伤不碍事的,倒是韵儿姑娘,哪怕有了特赦令,也不要以为此物在手,便可以通行本洲了,需知这天下,可不都是如我苏师兄一般的人。”方凯旋适时的给韵儿泼了一盆冷水。
这世间又有多少好人呢?君不见朝廷剿匪多年,可仍有漏网之鱼,君不见那土匪头子,视人命为草芥,死了这么多兄弟,却抵不过到手的一块玉佩和一封信,君只见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倍出,却不知恶人也是倍出。
老丈也想出口挽留众人之时,叶竹叶却仿佛看破了老丈的心思。
“老丈别劝了,这屋内,外面的院子,都需要时日打理,我还要赶路,老丈就不要留我等做这些杂事了。”
既是善意,也是台阶,大家本是萍水相逢,索性就这样错身而过,多一点距离,也多一点念想,这样岂不是很好?
老丈便不再多说,索性又吩咐韵儿快去做菜,顺便把那两坛子陈年黄酒给拿出来,这一次,没有人拒绝。
苏玉成等人让老丈安心坐着,五人合力,将乱七八糟的屋内,稍微恢复了一些点。
老丈一直劝着众人“诸位公子身上有伤,这些粗活就不劳烦诸位公子了,等会老朽与韵儿来做就可以了,诸位公子多休息休息吧。”
这一次没人理会老丈,五人合力,收拾了不大一会,就将屋内收拾的差不多了。
恰在此时,韵儿也端着菜上来了,韵儿小心翼翼的将菜放在了桌子正中央,这桌子原本都破成了两半,还是苏玉成与冷玉珃合力,让它恢复生机的,只是样子没有以前好看了,
韵儿又抱过来两个坛子,坛子上面占满了水珠,韵儿解释道“这是父亲埋在院子里的,这外面占满了泥土,不太好看,所以韵儿便洗了一下。”
说罢韵儿就开始斟酒,一人一杯,不多不少老丈又开始指挥韵儿“去,替为父把酱花生拿来,这些菜实在是委屈了诸位公子了,家里有什么便拿什么出来,别犹豫。”
韵儿原本是不喜欢酱花生的,油盐多,不健康,所以她很少让父亲吃,但是架不住父亲今天高兴,所以她从酱菜坛子里,舀了一大勺子花生,放在碗里,端到了桌子上。
老丈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一杯,老朽敬诸位公子,再次谢过诸位公子。”
众人纷纷要回礼之时,老丈拦住了众人,他为自己又斟了一杯酒,他颤颤巍巍的举起酒杯“此杯,老朽与诸位公子,共饮!”
众人拿起杯子与老丈饮尽了杯中酒,苦涩中带着一点点甜味的黄酒从口腔进入了胃部,桌上众人的兴致也随着酒力的发挥而一点点提高。
一杯接一杯,苦涩的酒往嘴里倒着,一颗又一颗酱花生不停的往嘴里丢着。
在苏玉成很小的时候,问过很多人同一个问题“酒好喝吗?”很多人都说酒不好喝,偶尔也有人说酒好喝,甚至哄骗年幼的苏玉成喝酒。
但是当苏玉成问出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很少有人给苏玉成回应,他们都是用一种奇怪的笑容回应苏玉成。
苏玉成的第二个问题是,既然酒不好喝,那么为什么还要喝酒?
甚至就连苏玉成最崇拜的叔父,也没有给出一个让苏玉成满意的答案,哪怕苏玉成学会了喝酒,他也不喜欢喝酒,他一直是点到为止。
直到今天,一杯又一杯酒被送到肚子里,肚子里像是放了个暖炉,格外的舒服,苏玉成的状态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越来越兴奋,话也越来越多,苏玉成喝了那么多次酒,却从来没有体会到喝酒的真意,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他喝多了那么一点后,醉醺醺的苏玉成,那种自信蓬勃的状态,无忧无虑的心里,仿佛什么事都可以不去考虑,什么都可以不管,就这么一直快乐下去。
原来这就是借酒消愁吗,原来喝酒真的能够这么快乐,两大坛黄酒眼看就要见底,桌上的人都歪七扭八的,只有老丈依旧安然自若,他脸上不见酒气,也不见忧虑。
那那张皱巴巴且长了不少老人斑的脸,远看居然有些像一朵盛开的灰色菊花,他提起酒坛子,在酒精力量的扶持下,他的脚步格外的稳健。
老丈先替每个人都斟满酒杯中的酒,最后给自己斟满后,又率先拿起酒杯“敬,诸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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