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鸣转头，认真睇了眼江客：“有些时候，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江客不置可否：“想保护别人，先保护自己吧。”

安鸣唇角扬起，轻轻一笑：“小姑娘，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江客眼都没抬：“直说就好，和我不用讲什么礼貌，我不懂那些。”

安鸣思量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母亲和你还有灰鹰，是什么关系？”

江客顿足：“你们……不知道吗？”

安鸣不解：“我们应该知道吗？灰鹰的行踪一向神秘莫测，如果不是你母亲以前做线人的缘故，我们连灰鹰这个人的半点讯息都抓不住。卧底在里面不知道折了多少个。”

“……但她也不会给你们灰鹰最机密的消息。”

江客淡淡说着，三人此时已经越过蜿蜒崎岖的街巷石道，直奔遥望而去森林密布的一座小山头。

安鸣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月河山战事，边防部队损失非常惨重。”

“你们就不该信她。她的目的无非是让你们双方两败俱伤。她恨透军方和警方，又怎么肯诚心实意为边防部队做事。这招棋，从一开始，你们就下错了。你们现在还想保护她？警察叔叔，从刚刚起你又在和我开玩笑了。”

江客淡漠的语气仿若不是在描述自己的母亲，而是冷静地分析着一个陌生人。

安鸣苦涩一笑：“道高一丈魔高一尺。起初我们也没想到你母亲作为受害者会背叛。所以，有很多时候，我们别无选择。况且，时间拖得越久，事情就会越复杂，受害者也会越来越多。我们只能孤注一掷。幸运的是，月河山战事，边防部队是胜利的。”

江客迈大脚步，挺身登上一个斜坡，吁了口长气：“这倒是个事实。所以，陈愫的目的达到了，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安鸣‘嗯’了声，本想伸手去扶下江客的胳膊，却见她身手矫健轻盈，完全不需要帮助，惊叹之余，便就此作罢。

苗子墨此时情绪已经有所恢复，目光在江客身上不断地游移。心中某个怪异的信息喧嚣不断，直到她忍不住脱口问：“小姑娘，你是灰鹰的孩子吗？”

江客扭头：“为什么这么认为？”

苗子墨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解释：“据我们掌握的消息，灰鹰在情感能力方面先天性缺失。而你……小妹妹，你好像也是这样，对吗？”

江客回过头，并没直接回答苗子墨的问题：“大人的思维果然和小孩子不同，别人只当我没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你们却不一样。”

苗子墨一笑，稳脚跟上江客轻快的步伐：“你也很不一样，就算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也没有长成不好的样子。”

“你这算是在夸我吗？”江客扬唇，“我只是感受不到正常人该有的情感波动，又不是对任何事都没有知觉。现在下定论是不是太早了些？”

苗子墨不置可否：“但你为那些孩子所做的一切，不是已经足够说明什么了吗？而且，陈愫……平时没少虐待你吧？否则，你报警时不会那么讲，还有，我听说，她有虐童倾向……”

闻言至此，江客脸色瞬沉：“那不是你们的目的，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苗子墨抿唇，不再言声。

“你为什么帮他们？”

又走了片刻，苗子墨问。

江客垂着眸子，认真看脚下的路：“为了……一本日记。”

“日记？”苗子墨对此产生强烈的好奇心，“什么样的日记，你要模仿什么吗？”

江客点头，幅度稍慢：“的确，是我在模仿日记中的行为，你很专业。”

“为什么？”

苗子墨又问。

江客撩起眼皮：“好奇罢了，那孩子说，帮助别人可以让自己感受到快乐。所以，我想试试，快乐，是什么东西？”

苗子墨勾了勾唇：“那你帮那些孩子，你觉得快乐吗？”

江客回身，俯视已经在视线范围之下的村庄：“不知道。日记里面还说，帮助别人，别人是会感激你的，可那些孩子并不会。我和他们相处很久，仍然感受不到来自他们善意的目光。”

讲到这里，江客兀自翻了个白眼：“我好像也不懂得什么是善意的目光。”

苗子墨轻叹：“顺其自然就好了，等把你们都解救了，他们会感激你的。”

“是吗？”江客喃喃了一句，又沉声，“没关系，我不需要。我们家人都不是好人。不需要受害者的善意。”

苗子墨摇头：“你不能这么武断。你和你母亲不一样。如果当初你母亲肯把你送到军方手里，或许你能像个正常小孩一样长大。”

江客抿了下唇，旋即咧嘴一笑，冷淡道：“我们一家人都活得很现实。人的世界怎么会接受恶魔的存在呢，即使她只是个孩子。”

苗子墨愕然，但依旧坚定自己的认知：“听姐姐的，没有错。”

“其实这个论点，我比较信任陈愫。”江客站在比苗子墨高出一大截的石阶上回头注视她，“警察姐姐，我除了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愿意学习之外，其他方面，我很难教育的。”

苗子墨抹了把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也不与她多争辩：“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江客定定瞧了眼苗子墨，停顿一瞬后，问前面的安鸣：“警察叔叔，几点了？”

安鸣抬腕看了眼手表：“马上四点了。”

江客立在石岩边，视线穿过高耸茂密的树林，望着苍穹之顶那轮烈焰燃烧的太阳，冷哼了声：“这个时间点，他们是有所防备的。现在恐怕已经围了不少人，正等着你们自己送上门。想一探究竟的话，很容易也很难。”

安鸣停在江客身边，嗅了下周围浓郁的森林气息，蹙紧眉心：“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可能空着手回去。”

江客勾唇：“的确，现在回去的话，说不定会枉死。生命在消逝前能掌握些什么或许是最好的。”

苗子墨失笑，有意打趣缓和气氛：“小妹妹，你是在咒我们吗？”

江客努嘴：“也或许，你们很识时务，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

苗子墨摇摇头：“你这孩子，总不信任别人。”

江客歪头，指指近在眼前的岔路口：“他们会给你们选择，我也给你们两个选择。一，去找我告诉你们的实验室。二，我带你们去他们的培植基地。”

安鸣眯眸：“所以，刚刚你是故意引我们走这条路的？”

江客没否认，小手从衣袋里掏出，垂在身侧，由着大风吹干掌心的汗珠：“那么，你们的选择呢？”

♂狂♂人♂小♂说♂网*♂www.du♂shu.k♂r♂丝♂路♂文♂学♂网*♂www.we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