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然的声音听上去平缓柔和，没有任何异端，但这个问题几乎令所有人都对江客产生了本能的警惕。

南邶半眯着眼，墨染的眸底蒙上一层阴郁的雾霭，下颌线绷得很紧，但没言声。

江客与他对视：“南公子，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这个？”

南邶缠紧她的手：“你不想说的，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

“这倒是。”江客抿抿嘴，挽过他的长臂，靠在他肩头，“可惜现在还要从别人这里听到答案。”

南邶敛低眼眉，鼻尖碰碰她光洁白皙的额头：“看来今天带你来对了。”

江客扬眉，一切心声不言而喻。

两人走到如今这步，许多事情不需要过多解释，已是心有灵犀。

凌悦一直竖耳等待着江客的回答，她推测，就盛励新那个臭脾气，今早并没有在江客这里讨到好果子吃。

隔了少许，江客重新坐好，倾身再抽出一张牌：“这是两个问题。前一个，还是那句话，去问警方。”说着，她睇一眼凌悦，“到时，凌警官可不要对军方隐瞒情报。”

凌悦抿嘴：“这件事是军方与警方一同在调查，我们有自己的行事原则。”

江客点头：“至于后一个问题，我还没和警方交待，不过倒是可以和你们说说，但，我说了你们未必会相信，又或者说，我给出的答案你们未必会满意。”

方雅然与秦唐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怎么说？”

凌悦没好气道：“你是越到关键时候越拐弯抹角。”

江客眯眸浅笑，眼尾弯起的弧度讳莫如深：“两个说法。第一，我知道江文南会死于非命，所以在他出事前先拿江唯的性命与江文南做了交易。第二，是江文南知道自己快要没命了，所以为防止我事后报复江唯，主动给了我自由。说说看，你们更愿意相信哪一个？”

关于江文南，江客没多解释，通过今天的一系列接触，江文南在这些人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概念，相信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方雅然不解：“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唐看向南邶，南邶好整以暇，似是料到江客会这么回答。

凌悦拧眉，审视的目光在江客身上逡巡几许，终是一筹莫展：“你还是不信任我们，对吗？江客。”

江客挑眉，拉过一侧的水果拼盘，捡了颗葡萄吃，视线环视围成一圈的一行人：“与信任无关，其实你们每个人更愿意相信第一个答案，不是吗？其实无论哪个答案，我说与不说，都毫无意义，因为我没有证据去证明任何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不置可否。

的确，两个答案虽然都有疑点，但前者更有说服力，后者来讲，江文南当初费心将她送入训练营，怎么会轻易放她自由？即便江文南真有那么做，他又怎么保证江客会信守承诺。

除非这一切由江客主动提出，否则交易不会成立。

不过，他们更愿意相信证据。

训练营背后的势力追溯太深，触不可及。看上去并没有江客表面描述的这样简单。

凌悦抿唇：“江客，你在试探什么？”♂狂♂人♂小♂说♂网*♂www.du♂shu.k♂r♂丝♂路♂文♂学♂网*♂www.we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