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有人在大声说笑，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楼上的屋内，姜勤起身把阳台的玻璃门给关紧了。http://m.gudengge.com/7336960/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太多了，几乎全不明白，但你也不可能都告诉我吧。”

    “当然！你不也是。”姜勤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王勇是真的生病了吗？”

    “大概是吧！但我相信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的，而且清醒的时候非常清醒。”

    “我也感觉是如此！我甚至觉得他是否些过于假装。”

    姜勤笑了：“你要是他的医生该多好！”

    “顾姐看来真的很憎恨自己的父亲吧，根据王勇所说。她自己也曾和我说过这方面的想法。如果。。。她真的是最初的帮凶的话，这就是原因吗？”

    “我们曾接触过不少这类案子。当孩子叛逆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时，那些父母往往都一直在奇怪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但通过对孩子的调查才发现，父母才是他们最大也是最初的影响者。在平时的生活中，难免会对孩子做出、说出不合适的举动及言语，或是坏的表率而不自知。

    不自知的父母既可怜又可悲，但有些人则干脆装作不知道以避免道歉。这些往往都是孩子对自己双亲失望的开始。”

    “这才是最糟糕的不是吗？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就可以理所应当，心安理得地无视孩子的想法与感受，事后还一副正义凛然。这种父母下的孩子往往是最没有人权的存在。”

    姜勤轻咂了下嘴：“有些会随着时间渐渐消逝，结果就没什么。而有些则会留下永远难以磨灭的印记，那时事情就会朝着扭曲的方向发展。我们有时看着也很是生气！”

    “何止是难以磨灭。。。这些人无论是无知无觉还是心知肚明，都让人倍感恶心！他们没有资格为人父母。”我有些咬牙切齿。

    姜勤斜着眼看着我：“你也受了同样的伤？”

    “没有就不能说吗？我难道说错什么了？”我的声音冷静地连自己都感到害怕。

    姜勤没有说话，我们之间瞬间安静下来。他是否知道了什么？也许吧！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他不可能没对我做过彻底的调查。

    “对了！如果顾泽对自己的姐姐和母亲都如此憎恨，那为什么。。。平日还能相处的这么融洽？”

    “你觉得他们之间是融洽的？”

    “。。。这个，算是吧，很普通的日常。。。至少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什么迹象。不！这么说来，也许顾泽早就看出王凌中毒的情况了，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

    我以前一直奇怪这点，还替他找了各种理由。现在想来，原来背后还隐藏着这么大的原因。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他的无动于衷就再正常不过了。”

    “这只是一种可能。”

    “但可能性很大不是吗？他们家是祖传药店，从小耳濡目染。他又是医大出身，还考取了药师资格证，对药理应该是相当熟悉的。

    连我这种行外人，都看出来王凌不是个健康的孩子。何况平时他还经常看医书做研究，尤其小时候的经历，应该让他对这毒药印象相当很深。”

    “的确！按照逻辑来说，他大概率是能看得出来的。就算看不出是中毒，至少能看出王凌相当不对劲，但他似乎一直没提出这种观点。”

    “没错！我想起那天在天台时，那种环境与光线，还有那种紧张的情况之下，条件实在不利，可顾泽还是很快检查出王凌是中毒。我想他应该是早就心中有数才会那样。”

    “那只是你的臆测！”

    “总之，现在想来，我相信顾泽对这件事应该是心中有数的。”

    “无论是与否，这注定已成为永远的秘密了。”

    “啊！是呀！人都已经不在了，他怎么想的别人永远也无法得知。”

    姜勤靠在椅子上，视线转向窗外，似有所犹豫：“那家药店以前不在那里。”

    “什么？”

    “顾泽在完全揽下了药店的经营权后，就和杜宵分了家。他一个人把店搬到了顾兰所在的小区附近。这至少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这药店是搬过来的！不是老字号？”

    “你居然不知道？招牌的确是老字号，店面却不是。药店以前位于市北区内，也就是现在老城区里的一幢旧宅，那是他们自己的房子。

    在顾泽提出分家后，杜霄便表示也不想一个人留在那，所以两人商量着把原来的房子卖掉，买下了这里，只是恰好这里也是幢老房子。

    不这杜霄最后改变主意，并没有与顾泽同来同住，而是另租了一处住处，此后就一直鲜少在两姐弟间露面，像是隐居一般。”

    “原来是这样！难道杜霄是感觉到了什么吗？还是说顾泽在分家之时就说了什么？”

    “也许是这样。”

    “那。。。顾泽为什么突然要卖掉几代的老宅，搬来顾姐家附近？这恐怕不是什么一时的心血来潮，尤其是在现在看来，这种行为太明显了。”

    “要说他没有任何目的，目前来看恐怕也并不现实。但他当时有着什么样的具体打算和计划，现在也是无从得知了。”

    是吗？假若这一切都是顾泽的别有用心，那么。。。他帮助顾姐治疗绝症是否是出于真心，就让人不得不去怀疑了。

    而且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当顾姐生病时，顾泽就遇到自己以前的大学老师？又这么巧老师刚好在灵之桥的研究所做事，而偏巧研究所就有救命的技术和药。

    小华的确有先见之明，顾泽和我们说的关于何东、还有灵之桥的研究所、医院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所谓人心，最怕是探究，且最终都会困在他人与自我建造的黑暗迷宫中。

    “你说顾姐的案子本来已经查得差不多了，那凶手究竟是谁？倒底为什么？”

    姜勤直摇头：“在结案之前无可奉告。”

    我早该清楚，这完全是多此一问。

    “灵之桥医院的位置所在你真不知道？”姜勤不死心地。

    “不知道！顾泽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