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边显现出一抹暗橙色的晨曦，光的周围聚集着厚厚的云堆，其他区域还有些灰蒙蒙的。http://www.wangzaishuwu.com/328619/今天大概不会是个好天气。

    我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这次也太早了！我半个身子都还在梦中。”

    姜勤微侧着头：“你平时都几点起床。”

    “距离现在四个小时多小时以后。”

    “药店没了，工厂补贴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不打算再找个工作吗？”

    “不！在这一堆烦心事完结之前，我没这种精神。我甚至都。。。”

    “什么？”

    “没什么？我们究竟要去哪？”

    “还有一会就到了。”

    车在一家医院前放缓了速度。姜勤打着方向盘，绕过停放着几辆医疗车的大门，把车开进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这里？”我心中有些疑惑。

    “没错！”

    “你上次说王勇生病住院，该不会是这里？”

    “他被我们从国外的医院接回来后，就住进了我们指定的这家医院。”

    “可是我刚才在看到医院楼顶架着的招牌上。。。明明写的是精神病院！”

    “你没看错！”

    “难道他得的病是精神病？”

    “没错！但还有其他的病症，总之，你一会就知道了。”

    医院前庭院相当广阔，东侧是幢长型主楼，主楼两侧各有一幢副楼，三幢楼由两条走廊连接起来，可以看到在走廊中走动的医护人员和病人。

    南侧还有一幢楼，和主楼群相比，显得有些小气，大概是行政楼之类的。北侧有座停车棚，里面停满了自行车电动车。

    后方还有座矮建筑，像是餐厅之类的。

    庭院两侧的地面并排着两条细窄水池，有些深，里面好像有鱼在游动。水池之间的间隔处铺着绿色的草坪，上面种着树枝如细柳一般的小树。

    正中是条铺着大块仿真条石的南北向主路，尽头通向东楼的大门。我们沿着这条路进入东楼，来到一座宽敞明亮的大厅。

    不管是哪座医院，什么类型，不变的都是空气中散发的药水味。这种味道会让人时刻意识到自己身处医院的现实，让人心生恐惧与紧张。

    内部的装饰主要以蓝白色为主调，每个角落几乎都是一尘不染且窗明几净。

    里面的人，看得出每一位的行动都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也很少开口说话交谈。大家脸上都带着种缓慢呆滞的表情，有些沉闷的气氛。

    但我却认为，时间的终于在这里真正体现出了速度感。

    “事实上，顾兰的案件我们本来也已查得差不多了。”姜勤按下电梯按钮。

    “真的？”虽然我想追问结果如何，但现在身处在这，似乎不太合适打听这件事。

    “可就在我们在准备结案前的工作时，却发生了顾泽事件，让我们不得不暂时搁浅，又把这两个案子放在一块重新排查分析！”

    “原来如此！那王勇？”

    “王勇的情况和顾兰顾泽的案子有着相当大的关系。等你见到他，再慢慢和他谈。”

    “好是好。。。可是为什么要我和他谈？”我停下进电梯的脚步。“对呀！这真的很奇怪，我和王勇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姜勤也停了下来，脸上挂着烦燥的表情，语气也是极不情愿：“你以为我很想让你和王勇见面，让你知道这些事？如果这不是王勇的要求，我是绝不会找你的。”

    我皱着眉：“他的要求？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难道你能理解一个精神病人的想法？”

    “不！不会了解，也不想了解。”

    姜勤的口气软了下来：“我向他陈述顾兰案情时，提到了苗小华和你的名字，他记住了，提出了和你们见面的要求。也许他只是单纯不想和我们谈而已。”

    “所以你才这么急着找我们。”

    “这是原因之一。楼上是轻症监护，王勇就在三楼，我们先上去！”

    “好吧。”

    出了电梯间，来到三楼的走廊，整个走廊空空如也。

    “王勇就在303，不过我要先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

    “什么？”

    “你进去之后，无论看到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要惊讶。”

    我点点头。

    “还有，尽量少说话，你只要听他说就行，以免刺激到他。”

    “我明白。”

    “还有就是。。。”姜勤有些犹豫。

    我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之所以一直呆在医院，不仅是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中了毒。”

    “什么？”我声音不由提高。

    “小声点！”姜勤拍了下我的肩膀。

    “对不起。”我放低了声音。“可他中毒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

    “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在顾泽的事发生之前，我们也一直没把他中毒的情况和某些事联系起来。但自从出现‘你的’那瓶药之后，一切都乱了。”

    “对不起，没想到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姜勤皮笑肉不笑：“呵！你这道歉。。。真让人无所适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算了！”

    姜勤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护士大概不在。”说完又伸手去拧门把手。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传来喊声：“你们是谁？”

    我和姜勤同时转过头，一名护士正从走廊向这边走来，她的步子迈的又快又急，下身的裙摆被她的腿拉得紧绷着：“你们是哪来的？要做什么？”

    姜勤没说什么，伸手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

    护士伸着头看了一会，点点头：“303的病人？”

    “是！”

    “知道了！那请保持安静，如果有情况，房间一侧有呼叫铃，如果病人情况有异，我们会单方面结束会面。”

    姜勤点点头。

    等人走远后我才嘀咕道：“好凶的人！我还以为护士都是很温柔的。”

    “她们长年累月地面对这些病人，脾气大概是好不了的。不必去在意，多理解吧！”

    门被打开了，房间不算大，中间还竖着一道淡蓝色的屏风。屏风半折，露出后面白色的床和床上的一双弯曲着的腿。

    突然咔哒一声轻响，把我吓一跳。原来是姜勤把门反锁了。

    “你去吧。”

    “你不去？”

    “我会呆在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