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突然说去要去厕所。http://m.liulanwu.com/117/117192/由于昨天已经对他先行询问过了，姜勤轻点了点头。

    小华刚出门，一会从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他穿着制服，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笔记本，向我点点头，接着坐到了姜勤的旁边。看来，是负责记录的人。

    “开始吧！”姜勤微侧头对旁边的人说，当然也是对我们说。

    那人听了轻点头，马上展开手中的笔记本，眼睛盯着屏幕，手放在键盘上，蓄势待发。

    姜勤面对我，轻咳了下：“孙宝轮，10月xx号，星期日。那天你是休息，并没有值班，也没有为别人代班，为什么一大早，还不到八点就赶到厂里？”

    果然！这个问题果然来了。

    一听这个准确的时间，就知道该调查的他们肯定已调查过了，还是老实回答为好：“我。。。我是去请假。”

    “向谁请假！”

    “黄主任！”黄主任是我所处的这个仓的领队，请假也只能先通过他。

    姜勤的眼神一闪：“噢？那天你见过黄耀明？”

    “见过！”

    姜勤并没表现的过于意外，大概那通告密电话已让他心中有些数了。

    他在胸前叉着双手，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下，接着看向我笑道：“早知道我们应该第一个问你才对！”

    “。。。”

    “那天黄耀明也是休息，没去车间上班，你是去哪找的他？”

    “宿舍！”

    “也就是说黄耀明当时人还在宿舍里？”

    “他在！我敲门时他还没起床。”

    姜勤点点头：“他请你进屋了？”

    “嗯，老站在门口太难看了。”

    “那你和黄耀明当时说了什么？”

    “都是有关请假的内容。”

    “没有别的？比如说他有提到接下来要到哪里去，或是那天有什么事之类的。”

    “没有！全是关于请假的话。我和他没别的可聊的。”

    姜勤停了一下：“你和他是有什么过节吗？”

    我立马对刚才的多嘴感到后悔：“没有！我只是和他没什么共同话题，他也不是我闲聊的对象。”

    姜勤点头：“那你是因为什么去请假？”

    “这。。。”我总不能说是因为要找业人？那他们肯定也会得知业人失踪了。

    “是公是私？”

    “是私事！”

    “那是什么紧急或重要的事吗？”

    “只是普通的事！”我嘴里咕噜道，声音很轻。

    姜勤摩挲着下巴上的青胡渣：“既然只是普通事，那应该不是什么突发事件，你为什么不提前请假？还要挑在休息日那天特地一大早赶过去？

    你也清楚那天黄耀明不上班会呆在宿舍，你身为女员工，特意跑到男宿舍里去请假，你不觉得很不方便？很没必要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突然意识到，普通人和警察考虑事情的角度是有很大差距的。这点我真是没想到。

    我吭呲了一会才道：“。。。我之前上班也曾提过，只是他一直不肯批我的假。”

    “那你为什么不等到周一再提，这前后也不过只差了一天而已。”姜勤的表情严厉：“请假的原因真的很普通吗？”

    对这个问题，我一时无法回答。如果随便编一个理由，那也总要说出一件像模样的事来，而针对我说的事他们之后也会去调查确认吧。

    姜勤盯着我，然后有些意味深长道：“好吧！这个暂且搁置。那当时黄耀明批准你的假了？”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他没同意！”这是实话，在我们把他带到地下仓库前。

    “那你呢，是怎么做的？有和他有起什么争执或表达不满吗？”

    “没有！怎么可能会和他起争执，我以后还要在他手底下干活。再说他不同意，就算抗议也没任何意义，不过是白费口舌。”

    姜勤龇着牙：“你倒是挺明理的！”

    “之后我就从他宿舍出来了。”我赶紧说道。

    “那接着你又去了哪里？回家了？”

    “没有！我觉得他之所以不同意，可能是对我打扰到他睡觉有意见，不过是股起床气，所以我打算再等一会，等他睡饱了，再去找他提一次看看。”

    “噢？那等待的期间你又去了哪？”

    “我本来想回家，可是又嫌一来一回太过麻烦。我工作的仓库后面有块空旷的草地，那里有一小片林子，平时休息时我偶尔会到那去散步。

    从宿舍楼出来我就到那里转了会，但那天起的太早，没走一会就直犯困，最后干脆靠在树下等，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片空地是没有监控的，这点不用小华告诉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睡了多久？”

    “我中间迷迷糊糊醒过一次，但当时没看时间，之后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是十点半了。”

    “当时有没有人能证明你在那里？”

    “我不知道！那片林子平时也很少有人去，更说说休息日了。至少我是没见到其他人！即使有也离我所在的地方太远，只是能勉强看到人影。”

    姜勤停了下来，但旁边负责记录的人却手指不停，键盘轻声作响。

    等记录员一停手，姜勤便轻声道：“你继续说！”

    “我一看快到中午，就想干脆先把午饭吃了！因为厂里休息日开饭时间是十一点，比平时提早半小时。我起身到更衣室去拿了我的饭盒，去食堂。”

    “你在那里遇到了你的同事张弓，也就是那前两天在公园里差点溺水的那位？”

    “是的。”

    “你们在那里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都是闲聊！”

    “具体说说。”

    “他问我小华怎么没和我在一起，他想找小华一起出去玩。”

    “那么那天你和苗小华究竟有没有在一起？”

    “没有！”

    姜勤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阴沉，这或许是我的错觉。

    “你们还聊了些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休息日还会到这里来吃饭。”

    “普通情况下，一般都会有这种疑惑吧，你和他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有些东西忘在更衣室，今日过来要取东西，顺便在那里吃饭。”

    “你为什么要对他撒谎？”姜勤的问话突然脱口而出，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沉。

    撒谎两字重重地敲在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