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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林生,是老汉为这青年取的名字。http://www.boaoshuwu.com/1407/当日,王老汉上山狩猎,见一青年呆立于林间山路旁,问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都不回答。本以为是在山里迷了路,受了野兽惊吓,便带回家中调养。老汉家中虽有少许钱粮,但也并不富裕,请不得名医圣手。只好在乡间野店里寻了些土方,边治边养。转眼间过了半月,青年仍不见起色,更无人来寻,老汉只得绝了念头,索性认作义子干儿,自忖此子虽有些呆傻,但自己年迈之时或可防老。
    老汉识字不多,在乌峰林中寻得此子,本意取名为林峰,随本姓王。但见这青年还算清秀,又有了认儿防老的念头,遂提了两只山兔找上了村中略懂卦书的老夫子乌一卜,央其为此子取名。哪知这乌一卜掐算半日竟一无所获,只说“峰”字不合此子性情,太过张扬,“生”字倒与其暗合,可叫王林生。王老汉心想这青年来历不明,虽有些呆傻,但断然不是附近村子的人,说不准是哪个大户人家子弟,太过张扬了,若他日被人寻了回去,自己这防老的心思岂不是断了。于是,王老汉带了许些自责的私心,便听了乌一卜的说法,也免得自己送去的那两只山兔白白瞎了。
    与青年同来的还有一只貂儿,当日山路间,这貂儿便在青年左右徘徊不去,并随着老汉同回了王家。起初,老汉十分惧怕这貂儿,只因王老汉狩猎数十年,在林中见过的貂儿没有过千,也有八百,但偏偏这貂儿的眼神让老汉心惊不已。这只尺许长的小貂儿偶尔所展露出来的那股子野气、那股子兽性,即便是深山老林里的猛虎猎豹也不过如此。但若仅仅是这些,还惊不着常年狩猎的老猎户,真正让王老汉心惊的,是貂儿眼神中不时透露出的一丝丝诡意。都说千年的狐狸黑白,万年的狐狸白,这貂儿身上不见一丝杂色,眼神更清如山泉、淡若秋水,但却偏偏在这清澈的眼神中时时诡变百出。“莫不是真的成了精?”每想到此处,老汉的眼皮就不由自主的轻颤两下。
    日复一日,半个月中王老汉仍照旧天天上山打猎,林生亦是常常望天发呆,许是那貂儿在家闲得慌了,偶尔也跟着老汉进山。只是貂儿一入了山,就再不见了踪影。但怪也就怪在这,貂儿不见了后,无论老汉从哪条山路进山,尚未深入太多,便有兔儿、野鸡伏倒在路边,任老汉拾取。久而久之,王老汉也知是这貂儿的原由。如此这般,老汉也就不对这貂儿再有惧怕之心。
    更有一日,王老汉仅不住心中好奇,便不再理路边的山兔、野鸡,而是直入山林深处,想看看这貂儿到底有多大本事。虽然这乌峰林方园不过百里,但林子深处沟壑纵横,每有猛兽出没。年少时,王老汉随各村猎户也曾进得深山,但要猎得凶禽猛兽,必须先准备几处陷阱,然后再或赶或诱,使其落入其中不得逃生。而且,即便如此,三五处陷阱往往也会被破坏殆尽,更少有人能全身而退。如能只付少许轻伤,便可捕获三五百斤的山猪野熊等恶兽,也足够各村猎户大肆吹嘘一翻。但那日,王老汉独自进入深山,心中忐忑自不用说,但最后竟取了两只熊掌和百余斤熊肉而回。全村上下,也美美的食了一回。两只熊掌也被老汉用草纸擦干了血水,放在炒米中储存了起来。自此以后,猎人王的称号再次回到王老汉头顶,各村之中也常有青年猎户来乌家村向老汉请教猎熊之技。
    王老汉虽嘴中不说,但心中明白,这貂儿必定不是寻常之物。同时,见貂儿时常赖在王林生的臂上不动、百般依顺,考虑到以后生计,令得王老汉对自己这在外捡来的傻儿子,也更加悉心照料起来。
    王林生自从来到王家,脑中一片混沌,前尘往事想不起分毫。白日里王老汉上山狩猎,自己独自一人在家,每每看到当空红日,只觉得陌生万分,反倒是夜间的月光让他无比熟悉。
    因此,王林生白日里极少出门,经常呆坐在屋内,听着窗外鸟鸣虫唱,偶尔抱着脑袋回忆一下往事,自然是一无所获。时间一久林生也就不再刻意回想。如此这般,一坐便是一天。
    反倒是隔壁的邻家少年乌仁同家中无事,时常到王林生处走动。
    乌仁同年纪不大,不过十四五岁样子,生得虎头虎脑,伶俐机灵,性子也活泼好动。庄户人家对娃儿管教甚少,加之乌仁同虽然终日在外玩耍,有时甚至偷偷尾随庄中的青年猎户到林中游逛。不过,却也极少惹出是非,家中便任由他耍去。
    自从林生来到王老汉家,乌仁同却突然收了心性,终日在家中想起了心事。
    每当王老汉进山,乌仁同便会翘着脚,隔墙观望,到后来索性翻墙而过,涎着脸向王林生讨要起貂儿。
    王林生自是不允,任由乌仁同软磨硬泡了半月之久依旧无动于衷,终让乌仁同绝了念头。不过久而久之,乌仁同却走顺了脚,只要王老汉不在,有事没事的便跑过来与王林生闲聊。只是少年说得多,王林生却答得少。经常是乌仁同自言自语,说到兴奋处口沫横飞,手舞足蹈。而王林生在旁听得一知半解,只得陪着傻笑。转眼间过了月余,相互之间倒也逐渐熟稔起来。
    这日,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王老汉前脚刚走,乌仁同便熟练的翻墙而入。
    屋内的王林生见了不过呵呵一声傻笑,便不再言语。
    乌仁同也习以为常,如同回了自家一样自瓦缸中舀了一瓢水,三口二口的灌入肚中,笑嘻嘻的道:“阿哥,墙皮已被我磨薄了一层,你还不肯把貂儿借给我吗?只耍两天就好。”见王林生似乎心不在焉,便扔了瓢,挤眉弄眼的扮作一付可怜相,一边晃动王林生的一只胳膊,一边哀求道:“好阿哥,一天如何?实在不行叫我摸摸也成!”
    王林生哪里会理他,任乌仁同在旁百般哀求,却仍是一付呆呆傻傻的模样。眼神愣愣的看着门外,似乎在找寻貂儿,又似乎根本什么也没看,心神也早不知飘到了何处。
    乌仁同有些自讨没趣,不过很快又兴奋的转了话题:“前几日我进山遇到一位仙长,说我根骨很好,还教了我一些道术......”
    说到此处,乌仁同忽地一顿,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王林生,却见王林生依旧无动于衷,不仅有些泄气。转眼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然后从头上随手摘下一根茅草,如同舞剑一般连蹦带跳的挥了两下,继续道:“那仙长脚踏一把仙剑,来去如风,千万里转瞬即到。”说到此处,乌仁同倏的将手中茅草如同飞剑一般向前奋力一掷,却不想茅草极不争气的轻飘飘的打着斜坠了下去。
    见此情景,乌仁同不好意思的“嘿嘿”一声干笑:“阿哥你来了这么久,一定想家了吧,我可求仙长用飞剑送你一程,你就放心把貂儿交给我照顾......”
    正说着起劲,却忽见墙头白影一闪,貂儿已经出现在院中,悠闲的走了两步,然后又是一跃。当乌仁同目光追着白影望去时,却发现貂儿已卧在窗梁上假寐。
    此时,茅草刚刚落地。
    看到貂儿回来,乌仁同立刻变得拘谨起来,小心翼翼的贴着王林生的身子转向门口,小声的道:“仙长说三日内天降福昭,九阳来袭......”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感觉到脊背一凉,抬头看去才发现貂儿正目光森然的看着自己。被这目光一扫,乌仁同立刻感到心脏不争气的猛跳了两下,再不敢多呆半刻疾步向门外跑去,同时继续喊道:“仙长说他会再来此处,到时我便求他送你回......”话未说完,乌仁同已翻墙而出,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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