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艾原以为自己来了就能见到司瑾南，可怎么也想不到，迎接她的是等待，等到华灯初上也不见人影。http://m.mankewenxue.com/911/911947/

司瑾南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下意识找季暖艾之前所在的位置，发现那车已经不在，人也不在。

李向文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还在跟其他人说话，他也注意到林胥的车已经不在。

李向文走近司瑾南身边，吐槽道：“估摸着是等太久回去了，毕竟不是谁都像我那么好说话，人家也是有脾气的。”

“脾气？”司瑾南垂眸低语，“等这么会儿就受不了？”

“瞧你这话说的，人家从白天等到晚上，这哪是一会儿啊。”李向文替季暖艾抱不平。

司瑾南别了李向文一眼，李向文立马噤声。

两人往公司的车走去，刚要上车，一条纤细的手臂拦过来。

季暖艾不知从哪窜出来，人没站稳一个踉跄，被司瑾南拉住手臂撞进他怀里。

季暖艾抬头对上司瑾南沉如深海的眸子：“我们谈谈可以吗，哪怕十分钟？”带着几分赌意，有意示弱，“我都等你一天了。”

拒绝的话到嘴边，硬是被司瑾南咽回肚子：“可以。”

“就你一个人，林胥不在啊？”李向文扫了一圈也没见林胥的影子。

“他早就回去了。”

季暖艾站直身体，向后退了两步以此拉开跟司瑾南的距离。

司瑾南稍有僵滞，注视着空落的手心，她还真是抽离的毫不犹豫。

休息室内，季暖艾和司瑾南面对面坐着。

季暖艾打量司瑾南脸色，率先开口：“我先为首映的事道歉，是我太冲动，无意冒犯，对不起。而且我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你能不能当作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说话间，季暖艾刻意抬了一下手，让手背对着司瑾南可以看见的角度，手背被烫的地方跟她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得承认，此刻的她有些卑劣，但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也想看看，他会不会心软。

“而且，刘姐很重视跟你的合作，你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

“如果我不好好考虑呢？”司瑾南跟她唱反调。

季暖艾理直气壮道：“我倒是不介意多吃几次闭门羹，但你应该不想天天被我烦吧？”

李向文笑出声，没忍住说：“你可真不愧是刘洁的人啊，这求人哪有求人的态度啊？”

季暖艾脸蛋闷红，见司瑾南没做声，她硬着头皮继续：“刘姐让我周五前给她回复，我知道你马上要飞巴黎，所以我没有时间了。我被辞退没关系，但我不想同事被我牵连……”

李向文挑眉，她这是威胁吧？

“你被辞退或是你同事被你牵连，我一点也不关心，”司瑾南凝视着她，“还有，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许我就想看你多吃几次闭门羹呢。”

很好，自取其辱到她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

季暖艾回到家，人直接摊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司瑾南那欠揍的态度就在脑海里晃。

不就是在首映上问了他几个问题吗，至于吗？几年不见，人变得斤斤计较不说，还睚眦必报！

她越想越气，拿过抱枕打了几下，这人就是故意的。

季暖艾就这么躺着睡着了，做了一整夜的梦，梦里的那个人比现实中的要好太多了，难得温存，却在梦的最后变了脸，吓得她一身冷汗。

再睁眼已是第二天，清晨的光透过窗户照在季暖艾身上，季暖艾揉着眼睛坐起，看了眼时间，按着落枕的脖子往浴室走。

收拾好，直接出发去公司。

昨天在司瑾南那碰了一鼻子灰，今天她才不要再去碰壁，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人，绝对不会上赶着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林胥见到季暖艾有些吃惊，毕竟没有收到季暖艾说已经谈妥的消息。刘洁说过，在季暖艾拿下司瑾南前不用给季暖艾安排工作，季暖艾也不用来公司的。

“你搞定了？”

好像只有这个理由说得通，但就昨天司瑾南的态度而言，感觉有点不切实际。

季暖艾摇头。

“又针对你了？”

季暖艾点头。

不出意料，林胥问道：“那你是放弃了？”

“我没有！”

怎么看都像是嘴硬，林胥笑了笑，调侃道：“那你来公司，不怕刘姐看见说你啊？”

“等看到再说。”

季暖艾语音刚落，刘洁出现在门口。

刘洁的视线笔直地落在季暖艾身上，下一秒季暖艾就听见刘洁喊她：“小艾，来一下。”

林胥真是乌鸦嘴，让她深刻体会到，运气不好的时候做什么都不顺！

季暖艾走进刘洁办公室，刘洁也不打马虎眼，直奔主题：“谈得怎么样，他答应了？”

“还在谈。”

准确得说是，谈崩了。

“那你还来公司做什么，林胥不是有给你司瑾南的行程吗？”

季暖艾脸不红心不跳：“我来拿东西。”

“你应该记得答应我的时间吧？”刘洁哪里会看不懂季暖艾的小心思，“尽快给我答复好吗？”

季暖艾哪有说不的权利，只能应道：“好。”

出了庆阳，季暖艾在路上晃荡，压根就不想去自讨苦吃，凭什么当初是她追着他跑，现在还要追着他跑？

她对着空气踢了一脚，最后还是乖乖打车前往星光娱乐。

到了星光娱乐，季暖艾直接乘电梯上楼，看见前台便自报家门，意外的是，前台竟然带她进去了。

“向文哥说如果你来了，就让你在这等他。”

“好的，谢谢。”

季暖艾被带到会客室，起初还以为某人良心发现，打算好好聊聊，等着等着就发现不太对，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这趋势看来，人压根就不打算出现。

她跑去问，前台只有一个回复：“不知道，不清楚，向文哥只交代让您等着。”

季暖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她只要去，前台就把她带到会客室，然后剩她一个人留在那儿，除了能从玻璃墙上看见自己的倒影和摆放整齐的桌椅，就只有白墙让她“面壁思过”！

马上就到周五了，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

季暖艾不想坐以待毙，找林胥要了李向文的电话，她边打电话边往外走，结果走错了方向，等她反应过来，手机那头正好接通电话。

好巧不巧，她听见她左手边房间也有声音传来。

季暖艾特意确认了一下，就是李向文。

因为季暖艾这头没有出声，李向文声音大了些：“喂？喂！神经……”

季暖艾推门而入，李向文的声音戛然而止。

靠在沙发上休息的司瑾南蓦地睁开眼，愕然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季暖艾。

“你不是应该在会客室吗？”

李向文说完就感觉到来自两个方向的寒光朝他而来。

季暖艾很清晰的认知到，她被耍了，被耍得很彻底。

“我等了你三天，开心了吗？”季暖艾的语气过于冷漠，对着司瑾南问道，“现在能谈了？”

司瑾南觉得不是滋味儿，她显然误会他了。

“刘姐让我周五前拿下你，我本来是想按矩办事的，”季暖艾冷笑一声，“现在想想，怪天真的，按规矩办事的人根本拿不下你。”

“那个，其实……”

李向文想解释，但季暖艾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个是意向书，签不签随你，”季暖艾把文件放在司瑾南面前，“明天我会来拿，打扰了，再见。”

季暖艾关门的动作明明不大，但李向文却仿佛听见一声惊雷般的响声。如果可以，他想跟季暖艾一起离开，而不是剩他跟司瑾南单独留在房间。

司瑾南如刀般的视线落在李向文身上，质问道：“她这几天都来了？”

李向文默认。

“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不是忙忘了……”李向文被瞪，连忙改口，“我这不也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你不是说想让她多吃几次闭门羹，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反话啊。”

本以为季暖艾头一天过后就不会再来了，谁知道她坚持到现在，本来他已经打算跟司瑾南说的，结果就被她发现了。

司瑾南握拳，只要一想到季暖艾刚才误解他的样子，他就有想打人的冲动。

*

司瑾南一晚没睡好，第二天清早就到公司来了，他直接去到自己办公室，将季暖艾给他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李向文是被硬拽来的，一脸疲态，敢怒不敢言，放着家里舒适的软床不睡，非要让他到公司来陪着坐冷板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临近中午，季暖艾还没有出现。

司瑾南略感烦躁，敲了敲桌子，问道：“几点了？”

李向文一激灵，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一边腹诽“自己有手机不会看吗”，一边答道：“12点23，你饿了？”

司瑾南站起身直接向外走，经过会客室，里面空无一人。

他走到前台，很自然的向外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今天有人来吗？”

“庆阳的那位吗？没有。”

果然啊。

这一等，直接等到太阳落山。

司瑾南冷着张脸，站在窗边吹冷风，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息，李向文跟他处在同一空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是在报复他吧？

司瑾南冷嗤一声，兀自开口：“今晚是不是要飞巴黎？”

这问话来得有些突然，李向文答道：“是，是啊，咋了？”

“也好，”司瑾南点头，呢喃了一句，“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