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错了，”薄隽看着唐如许写的数学，“说了很多次了解集用集合或者区间表示，不是用不等式，算了也白算——填空题只看结果，没分。【替身受假死之后】”

“唉，好吧好吧，”唐如许觉得自个太惨了，整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我是一点儿也不想看见数学啊，太难了太折腾人了。”

“记得今天把这几张卷子都做完，”薄隽标记试卷，“时间到了，我要走了，还有事情。”

“哎，好，”唐如许站起来，“我送你一下吧姐。”

薄隽：“没必要，我又不是没有——”

“我再下楼顺便买杯奶茶。”唐如许坦白真正目的，“我都学了这么长时间了，来杯奶茶补充补充能量，犒劳自己，放松一下。”

薄隽：“……”你才写了多少作业？？

这她管不了，换完鞋下楼。

“那简姐再见，”不是顺路，唐如许告别，“我走了。”

“好，再——”

“简明月——！！！”

这简直是嚎了，薄隽这里话说一半，被前面扑来的小孩一把抱住。

别说薄隽，就连她身后的唐如许都傻在了原地：

这男的谁啊这？连他简姐都这么熊抱？！

脖颈里沾了眼泪，薄隽斥责的话在听到耳边少年哽咽的声音时就说不出来，只好伸手象征性地拍一拍，尽量轻声：“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我想你了……”夏时眼泪啪嗒啪嗒不要钱地往下掉，“明月，这些年……你痛不痛？”

薄隽安抚他的动作顿住，手指蜷缩，没有回答。

夏时怕是知道简明月经历了什么——

“爱心福利院？”夏许年思索片刻，“是市郊的那个福利院吧——挺脏的，那边的小孩也挺可怜的。”

夏时急道：“什么意思？”

“只是听人说过，那个福利院只有小女孩，连个男孩都没有。”

夏许年道：“只要进去的男孩都会发病死了，其实是因为那边的男孩和女孩都被强制抽血卖钱，男孩想法子弄死就把器官卖掉，女孩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一个个骨瘦如柴的。”

“抽血卖钱……”这根本是夏时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可他们根本没有成年，而且津贴什么的，还有相关的负责处就不管……”

夏许年摇头，摸了摸夏时的脑袋，片刻后叹息回答：

“没有人去管，因为事不关己，津贴也到不了孩子们手上，以前我没有和你说过这种事情，不过你现在大了，知道也好——社会就是这样，人也就是这样，复杂难懂。

“善良的人并不少见，但与之相对的私欲也屡见不鲜，人可以为了利益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情。”

夏许年擦掉夏时的眼泪：“爸爸呢，从来没逼你去认识这些，你和你妈妈的性子一样，心软又善良，我觉得这样很好，干净——其实我连公司都没打算让你去管，你就快快乐乐地花钱、生活，就够了。”

“所以你选择了简明月……”夏时哽咽道，说的不清楚，夏许年也没有听清。

如果按照原本的样子，简明月进了那种地方又能出来，必定有本事。

她重情义也漂亮，能护住夏时也不会对不起他，确实会被夏许年喜欢和选中。

“爸，你再帮我件事吧，”夏时道，“就当我求你了。”

……

“明月，”夏时搂紧她，哭得不成样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