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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神秘女孩

作者:赵凝(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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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神秘女孩

    他陪她选首饰,选服装,样样精通,他摇身一变成了半个艺术家。http://www.aihaowenxue.com/xiaoshuo/1245524/夏木笑他干错了行。他却笑笑说,现在不是补回来啦?他很幽默。像个老顽童。两人生活平静和谐,不是神仙,赛过神仙。可生活就是这样,当平静美满达到一定饱和度的时候,新的考验就会出现。

    1.凤眼

    有个自称姓李的陌生女孩要见夏木。她突然之间出现,口口声声来认亲,在后台吵闹着要见夏木。当时夏木刚跳完一曲,在侧幕的深紫红天鹅绒旁遇见老苑。

    “祝贺你!演出相当成功!”他穿有暗花刺绣纯白丝棉混织的长袖衫,看上去挺有艺术气质,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每回演出过后,苑海平都像第一次看夏木演出,拥抱她,大声赞美。夏木喜欢这样磊落豪放的男人,几个月来,他俩感情一直很好,一起出国旅行,飞来飞去,四处游览,看演出,看画展,看球赛。以前夏木对足球赛一窍不通,从未到现场观战过。跟老宛走到一起,就添了新爱好。老苑喜欢篮球、足球和跳水,有比赛就事先在网上订好票,然后开车带夏木一起去看。

    要不是那个李姓女孩的出现,夏木原本可以和老苑平静地生活下去,享受生活。她以前太忙碌了,错过了许多生活的细节,她甚至很少坐在下午淡金色的阳光下,从容地喝一杯下午茶。现在老苑教会了她如何生活。

    他是个生活家。老苑告诉夏木即使穿运动服也要在手腕上戴一串精致的珍珠,不要忽略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他陪她选首饰,选服装,样样精通,他从一个种蘑菇的园艺师,摇身一变成了半个艺术家。夏木笑他干错了行。他却笑笑说,现在不是补回来啦?

    他很幽默。像个老顽童。当然他还不老,正当年呢。夏本常拿他的年龄逗他,跟他开玩笑。两人生活平静和谐,不是神仙,赛过神仙。可生活就是这样,当平静美满达到一定饱和度的时候,新的考验就会出现。

    这天,苑海平告诉夏木:“有个姑娘吵着要见你。”

    “在哪儿?”

    大厅。

    夏木心里“嗡”地一下,仿佛刚才表演时食指上戴着的一枚金色长指甲在晃动中无意间触碰到某根琴弦,发出触动灵魂的一声巨响。她额头上浮着一层虚汗,她知道,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

    妈妈!

    她刚走到大厅入口处,就听到有个清脆的嗓音在喊“妈妈”。已经许多年没人管她叫妈妈了,所以夏木没觉得这是称呼自己的,她一瞬间惊住了,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她看到像镜面一样反光的白色大理石地板尽头,站着一位打扮精干的女孩。

    “妈妈!”女孩嗓音尖锐,不是夏木喜欢的类型,“我终于找到你了,妈妈!”她很快来到夏木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夏木感觉她有点儿像在演戏,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女孩穿戴打扮还算内敛,是黑白搭配的干练装束。她长着一双凤眼,鼻子尖尖,人瘦瘦的。

    噢,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名叫李一凤,我从小就被人拐卖了,所以养父母给我起了这乡下名字,我知道是很土的,但如果这次母亲肯认下我的话,我愿意还原我的本名‘李幻’。

    这位落落大方、上来就管夏木叫娘的女孩,看来是来者不善啊,她居然知道夏木丢失女儿的名字,还知道她是从小被人拐卖的。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她是谁?她到底来干什么?夏木抬起明亮的眼睛与其对视,却发现那双凤眼躲闪着,不敢与她相遇。

    夏木食指上戴着一枚金灿灿的长指甲,头戴镶满宝石的金色头饰,这是刚才跳古典舞时的装扮,现在走下舞台,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两个女人相对而立,互相揣测,一时都不发一言,坠入无声的世界。

    “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舞神’夏木吗?我还以为长着三头六臂呢,见到本人也不过如此嘛。三个月以来,我已经在网上查到她很多资料。并且背得滚瓜烂熟,凭我这聪明劲儿,呵呵,‘夏木之舞’?没问题,拿下!”

    “眼前这女孩子,从眉眼上看,很聪明,但直觉告诉我,她不可能是我女儿。虽然她开口管我叫‘妈妈’,但我知道,她不是李幻。她到这里来认亲,是有人指使还是另有企图?总之我要慎之又慎,梁高知音的离开,已经给公司造成很大损失了,再不能让莫名其妙的人卷入公司业务,侵吞财产。”

    老苑赶到的时候,被眼前奇怪的一幕惊呆了:两个女人相对伫立,却又静默无声,仿佛是电影看到一半,音频突然出了问题。画面依然在延续,声音却卡在某个地方,鸦雀无声。

    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女孩,使老苑意识到某种危险。他知道善者不来,她是冲着“夏木之舞”几亿财产来的。她冒充幻幻认亲,从而钻进公司内部,一步步向上爬,直到权力顶峰。从眼神儿就可以看出,她是个野心家。

    “怎么回事呀?夏木团长正在演出,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吧!”

    “你?我跟你说得着吗?”

    “哎,你这孩子这么没礼貌!你要管夏木叫妈,你得管我叫爸。没教养!”

    他俩一见面就吵起来,是夏木没想到的。他这一吵倒起了反作用,夏木反而护着“女儿”起来:“老苑,你干什么?孩子年纪小,你对她那么大声嚷嚷,吓着她怎么办?”说着,便拉着女孩离开大厅,进入幽暗的观众席,把苑海平一个人落在那里。

    她带李一凤走进黑暗的所在,那是一种默认。这之后夏木突然对这来路不明的孩子产生了莫名的好感,就在一念之间,夏木打算收下这孩子,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亲骨肉,都想收下她。

    台上正暗着,正是两幕之间的间隙。剧场里坐满了人,在黑暗中如海藻般轻微波动,她们走在其中,感觉却犹如凌驾于人群之上,凌空而行。

    夏木带着闯舞团的女孩李一凤,坐到了前排贵宾席上。夏木安顿好那凤眼女孩,起身去了后台。她在光影间穿梭的背影,给李一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女人不一般呐!”李一凤在心里叹道。

    2.不安宁的钉子

    李一凤就像一枚不安宁的钉子,钉入夏木和宛海平之间。自从这个人一出现,夏木跟老宛之间就没安生过。

    夏木被女孩的外表迷惑了。女孩20岁,跟自己的女儿幻幻同年,身材修长,眼神纯净。这时恰恰是颇有欢庆气氛的2008年,北京奥运会即将举行,举国上下从年初就陷入狂欢之中,到处是欢乐的海洋,到处是欢庆的人们。

    夏木的公司也做了几期不大不小的业务,李一凤出现的2008年春天,正是夏木拨开阴霾重整旗鼓的时候。公司已从梁高知音和杜沙沙的“分家”阴影中走出来,业务量节节上升。

    李一凤出现的当天晚上,夏木就和老苑吵了一架。那天夏木开车送李一凤回家,路上又聊了几句。李一凤兴奋地坐在车上,左顾右盼,说:“你车上的音乐真好听。”

    “是吗?”

    夏木膘了她一眼,继续开车:“以后想看演出,就来找

    我,但不要管我叫妈。我不是你母亲。”

    “你是。只是你不敢正视现实,你女儿还活着,活生生的在这世上,好好看看我的脸,看我长得像不像我爸。”

    “太晚了,你下去吧。”

    “那么再见。对了——”

    “嗯?”

    “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夏木点点头,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

    回到家,宛海平正坐在客厅里等她。他说:“我在帮你说话,难道你听不出来吗?还护着她,拉起她就走。你想带她进去看场演出,我没意见,可是这事如果你当真了,我不同意。我可以告诉你,这丫头百分之百不是你女儿,她是一个小骗子。”

    “骗子不骗子我不知道,这姑娘挺机灵,我喜欢。”

    “她主动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好吗?”

    “不是我想得复杂,事情明摆着嘛,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一定是在网上查到你许多资料,来打你公司的主意了。”

    “哼,可笑!她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想打我公司的主意,那怎么可能啊?她不过是喜欢艺术,想往这个圈儿里钻而已。放心,我会有分寸的。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你是说跟前妻离婚的事?已经办妥了,结果她很满意,还说哪天要见见你,当面谢你呢。”

    夏木一惊:“谢我干什么?”

    “谢你收下了一个无用的老头啊。”

    “呵呵。客气了。”

    在苑海平的一番幽默调侃下,这个晚上才得以平静度过。夏木从浴室洗澡出来,发现小姑娘给她发了数条短信,都是疯狂表达对她的仰慕之情。夏木放下手机,走进卧室。苑海平正在大床上等她。

    一番缠绵之后,夏木翻身睡去,苑海平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十年来,他心里没有一天安宁过。他吃不香、睡不着,只因那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件事他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只能一个人硬撑着,硬熬着。现在,看看熟睡在身边的美丽女人,她睡态安详,皮肤像绸缎一样光滑。他用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推醒她,告诉她一切。

    夏木,世界上有些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些事情很复杂。有一天,我要是突然告诉你,你的女儿幻幻早已不在这世上,你会不会相信?你一定不相信,你一定说,幻幻还活着,我早晚会见到她的。早晚会见到她!

    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女儿。可是,爱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件事。现实有时很残酷,生死本来就隔着一层薄纸,稍不留神,就越界了,那张纸就破了。如果纸的一面是红色,另一面是绿色,那一道分明的界线就是“生死界”。

    他想推醒她告诉她所有一切。但他真的做不到。人生常处于左右为难的境地,选择的痛苦令人绝望。

    3.吃梦的虫子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女孩可不是什么好鸟!”

    夏木独自开着车,脑子里不断冒出这句话来。她有重要事情要办,开车的时候却不时走神儿,不断回想起苑海平在她耳边说的这句话。

    她行驶在路上。她要去见一个独立制片人,打算把“夏木之舞”拍成电影。青春歌舞片在国外是很叫座的类型电影,在中国歌舞片也曾有过成功的案例,早在80年代就有当年的迪斯科冠军陶金参演青春歌舞片《摇滚青年》,那部电影在当时轰动一时,很多人都曾为它热血沸腾。

    “电影的事千万别让那丫头参与。”到了晚上商量这事,老苑说,“我一眼就看到她骨头里,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决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会。”夏木推开他,翻身睡去,“怎么会呢?”

    可是今天夏木刚一动身去谈电影的事,李一凤的电话就打到夏木的手机上:“你干嘛呢?干妈?”(她自作主张,叫“干妈”,夏木拿她没办法。)

    “我开车呢。”

    “去哪儿?”

    “去见一个制片人。”

    “哎呀,您要拍电影啊!能不能给我安排一角色,最好是女一号。我这个人啊,天生就是当演员的料,我演什么像什么,我可会演戏啦,真的真的,我会演戏的,不信哪天您考考我……”

    夏木很讨厌这种“自来熟”,见谁管谁叫“我干妈”、“我叔叔”,透着熟络和亲热,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套近乎、拉关系的目的在于利用对方,利用完毕一脚踢开。他们的信条是:不顾一切往上爬。不管姿势多难看,手段多下作,横竖也要往上爬。

    “哎呀!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啦!”

    在大饭店咖啡厅,夏木和电影独立制片人董红兵正在谈话,突然从某个角落里冲出一个女疯子,全身穿得花红柳绿,头发染成金黄色。穿印度式红色灯笼裤,手链脚链叮噹作响,戴得满满当当。

    “我来晚啦!”

    她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大口喝茶,也不问茶杯里的水是谁的。“不用问,我又不嫌弃您,干妈!”疯女人自说自话,自我圆场,让夏木和董红兵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哪儿来的一堆垃圾?一点规矩都不懂!”二人厌恶地哼哼着鼻子,但都没说出口。

    “垃圾”倒是镇定自若:“你们谈,你们谈,我坐在旁边听听。”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夏木心想,“老苑说得果真没错啊,这家伙果真不是什么好鸟。”

    其实李一凤是演艺圈的一个女混混。她的彩印简历里,赫然印着著名学府的学历,虽然是假学历,却煞有介事地标上“学士学位”几个大字,仿佛她真的读过大学,得到过学位。

    她是个天生的说谎高手。她编造谎话,由于撒谎太多,眼睛不停地眨动,看人时通常不敢正视。为掩饰说谎的尴尬,她摆出高调的“潇洒”,高声说笑,自来熟,像粘胶糖一样粘上谁是谁。她借钱,耍赖,认亲,哭穷,样样都干。认识她的人全都“有多远,躲多远”,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是一个“吃梦的虫子”,她情不自禁地撒谎,缘于她分不清谎话和真实的界线。

    某大商场的滑动电梯旁竖立着巨幅香水广告,李一凤觉得那个浅吟低唱般微笑着的凤眼女孩,长得跟自己还真有几分神似。

    事实上,她参加过这款国际品牌广告模特初选的。当然,在美女林立的广告圈,像李一凤这样长相的大把抓,她没什么特色,第一轮就被刷下来。

    但是,这款叫做“锐娜”的广告就像在她心里生了根,豆芽菜一般每天呼呼地生长。她口袋里没有钱,但这并不妨碍她每天在奢侈品林立的大商场里穿棱,虽然每天空手而归,过过眼瘾。

    “我一定要成为有钱人!”李一凤在心里无数次地呐喊。

    但呐喊归呐喊,她一没实力二没特长,单凭一张脸蛋在江湖上混,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一天,李一凤偶然在网上看到关于“夏木之舞”的报道,夏木千里寻女的身世让李一凤看得眼前一亮。

    “她不就寻找一个女儿吗?我不是会演戏吗?我完全可以扮她女儿啊。”

    李一凤这条“吃梦的虫子”终于找到了一条大虫子

    ,兴奋得发狂。“如果我真的成了有钱人的女儿,那几个亿的财产都是我李一凤一个人的啦!”想想都过瘾得要死。

    于是,就出现了在剧场门口贸然认亲那一幕。那过于戏剧化的场面,事后李一凤自己想想都好笑。那女人居然半信半疑,有钱人难道真那么傻,那么好骗吗?虽然夏木团长并没有当场认下我这个女儿,但对于我改口叫“干妈”,她并没有明确反对。这是好的开始。有门儿!有门儿!

    他们在谈什么,她一点都不懂。女混混只管想自己的心事。这样她就安静了一小会儿。正当夏木和制片人谈到关键时刻,疯疯傻傻的女孩突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语出惊人:“我当女一号,就这么定了。没什么好商量的,谁让我是您失散多年的女儿呢!”

    “我可没认你这个女儿。”

    “认不认是你的事,反正,夏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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