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可以看见了——”慧月真人指着手里的铜镜，那里清晰映着两个人影，一个艳丽无双，倚坐在床头，正是昙婴，而另一个妖冶惑人，俯身凑了过去，正是太后。http://www.boaoshuwu.com/640111/

这两人都是绝顶的美人，两张美艳的脸庞似乎贴到了一起，看不到两人究竟在做什么，只是那种亲密姿态哪是臣子与皇后之间能有的？

他看起来似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劝道：“先帝从前就是因与妖类交合，吸了些妖类 的精气，身子骨一时看着好了，但是内里其实受损严重……这太后也是如此，表面看着青春常驻，一年复一年的，也不见老去，其实内里的身子骨也坏了……”

顾璟言看着镜子里的两人，太后的手落在昙婴脸上抚摸着，姿势亲密狎昵，而昙婴的眼角还挂着笑容，哪有半点与自己同床时的不情不愿。

他哑声问慧月：“你是说，太后也与他……”

慧月恭敬地低下头：“听说从前三人常共宿于先帝的寝宫。”

“或许是为了治病……”顾璟言还想自欺欺人，随即低笑一声，笑自己愚蠢，笑自己自欺欺人。

昙婴那边，狐狸心疼地摸摸他苍白的脸，“昙婴，你受苦了，元身的叶子啊，那得多疼啊。那个慧月真不是好东西！你不知道，他还给我设了禁制，让我离不开皇宫，还给你栓了这么个链子……”

他看看四周，那些仆从都站得远远的，没人敢往这边看，可他依然不放心，将嘴贴在昙婴耳边：“玄清道长让我给你带话，说有个姓沈的故人知道怎么解开这链子，只要你愿意离开。”

昙婴低头思索片刻，觉得天君的伴侣都来了，应该也用不着自己操心了。顾璟言这边……他都狠心带着别人割自己的叶子了，用这个链条日夜绑着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割舍不了的？

当年郑昭和对自己做过类似的事，自己毫不留恋地走了。能走第一回，就能走第二回。

可是……心底又有个声音喊他留下，对他说舍不得……终究是变了啊，变得优柔寡断。

狐狸在一旁劝着：“顾璟言肯定是恨极了你。如今那些同窗和同僚都不理他了，顾家也不认他了，他父亲和祖父本来就不太待见他，又都是沽名钓誉之辈，自从他背上令恩师家破人亡的恶名，如今连家门都不让他进了。听说他母亲从前就受冷落，后来因为他出息，日子才好过了些。他一被父亲厌弃，他母亲过得连从前都不如了。你说他怎么可能放过你。”

昙婴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狐狸不安地问道：“你还犹豫？你不想走？”

昙婴语气寂寥：“是我先对不住他。”

狐狸瞪圆了眼睛，“那又怎么样！他也拿你出够气了，难道还一直留这里任他折腾不成？”他见昙婴又不肯说话，急急地催促着。

昙婴只得说：“我……如今他们看我看得这么严，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狐狸高兴地一抚掌：“这有什么，我好歹还挂着个太后的名，让你和那个沈先生牵上线还不容易？”

“我……”昙婴突然顿住，看向狐狸身后的人。

顾璟言面色阴沉地走过来，俯身拽住他腕子上垂下来的链子，轻轻一扯，昙婴便发出一声痛呼。

狐狸见状勃然大怒：“顾璟言！快放开他！”

顾璟言只看向昙婴，眼底燃着炽火：“你要走？走哪儿去？和谁走？那个沈先生又是何许人也？你还有几个男人，是不是要找他们去？”

昙婴疼得不行，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不知他在说什么，一旁的狐狸更是气得理智全无，哇哇大喊：“以前夜玄道长多好啊！哪怕是那个殿下也不曾对昙婴这般狠心！如今你怎么变成你这么个混蛋！昙婴虽说有对不起你，可也不至于这样对他吧！你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他！难道你就没有半点心疼？”

顾璟言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里已是一片冷寂，淡淡地对太后行了一礼：“心不心疼也与太后无关了。昙婴如今，是我一个人的。”